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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你們讓我跟徐師兄單獨待著?”
沈司嵐和穗杏屁都不懂,不知道他問這話什么意思。
舒沫略顯尷尬,褚漾最尷尬,她既不想面對徐南燁,也不想跟顧清識待著,嚴格來說就是這兩個男人她暫時都想躲著。
顧清識只是問了一句,隨后又扯了扯嘴角:“你們去吧,正好我跟徐師兄聊聊?!?/p>
幾個人如釋重負,組團下樓買花去了。
這邊徐南燁好容易把賬單給付清了,等重新回到包廂后,發現桌上只剩下顧清識。
徐南燁懵了幾秒,問:“他們人呢?”
顧清識淡定喝了口茶:“下去給你買花了?!?/p>
氣氛凝固了那么一小會兒,徐南燁哭笑不得的搖搖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出席的場合一向不允許冷場,職業定位也限制了他的行為,有時候外交場上,比這個更冷凝的氣氛也不是沒有過。
而徐南燁擅長的就是在對方甩臉子的時候仍然笑臉相迎。
更不要說現在面前的是和他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的師弟。
既然買下了酒,那就不能不喝。
徐南燁拿起開瓶器,笑容溫和:“師弟想嘗嘗酒嗎?”
顧清識直接拒絕:“不用了,謝謝師兄?!?/p>
“喝喝酒潤潤嗓,師弟特意留在這里,應該是想跟我說些什么吧,”徐南燁站在桌邊,拿過紅酒瓶仔細看了眼上頭的生產廠家和年份,“這是瓶好酒,師弟真不想試試嗎?”
徐南燁溫潤,顧清識內斂,兩個人都是好教養,連罵人都極少說臟字,換兩個脾氣不太好的男人早對桌干起來了。
顧清識沒法拒絕誠心請他喝酒的徐南燁。
徐南燁笑著打開了紅酒,替顧清識輕輕斟上一杯酒。
紅酒入嗓,顧清識不是常喝紅酒,因此并沒有像徐南燁那般沉浸在釀造多年的葡萄味中,咽下酒后很快就恢復了往常神色。
徐南燁又給他倒了一杯。
末了還笑瞇瞇的對他說:“師弟請?!?/p>
顧清識:“……”
喝了幾杯下肚,顧清識終于開口了:“師兄既然知道我有話想對你說,應該也能猜到我想對你說些什么?!?/p>
徐南燁搖晃著手中的紅酒杯,語氣輕柔:“能猜到,但師弟你說了又能改變什么呢?”
他沖顧清識舉了舉杯,仰頭喝下了杯中還剩余的紅酒。
仍是閑適優雅的姿態,絲毫不見驚訝和慌張,仿佛早料到顧清識會說些什么。
那天和褚漾坦白后,顧清識就覺得不對勁。
他和褚漾的記憶仿佛出現了斷層,而正是兩人無法重合的地方,造成了現在的局面。
徐南燁偏巧就是在那個時候返回母校的。
如今徐南燁這似是而非的態度,顧清識只稍稍琢磨一會就懂了。
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宣告。
這樣斯文雅雋的男人,顧清識不想掩飾自己曾經對這位師兄的崇拜。
優秀的人骨子里比普通人少了幾分嫉妒,慕強是所有人的本能,能遇見比自己更優秀的,何嘗不是一種幸運。
而他搶走了褚漾。
顧清識握緊了放在桌布下的手,語氣愈發低沉:“師兄,你這樣做不覺得可恥嗎?”
“師弟聽過非外交手段嗎?”徐南燁放下酒杯,目光徐淡:“在尋求和平方式未果后,非外交手段雖然聽著有些粗暴,卻是解決問題的最好方法?!?/p>
他嘴角仍然掛著笑容,只是鏡片下的眸子不復剛剛的溫和。
眼前的男人衣著精致,見人三分笑。
他的語調依舊柔和緩慢,就像是與好友隨意閑談般。
徐南燁用簡單的詞匯給顧清識舉了幾個例子:“介入、威懾、干預、打擊?!?/p>
顧清識終于有些繃不住表情,清俊的眉骨緊緊擰在一起,胸口開始劇烈起伏。
對話陷入死局。
徐南燁絲毫不掩飾他的卑鄙和低劣手段,衣冠楚楚之下,他根本不如外界所評價的那般溫潤優雅。
而顧清識察覺到這一切,事情卻已經不可挽回。
氣氛逐漸變僵。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穗杏輕快的聲音響起:“我們回來啦!”
看著包廂里沉默對視的兩個人,穗杏猶豫了那么幾秒:“額,是不是你們等太久了???”
徐南燁笑著搖搖頭:“沒有,我剛剛和師弟隨便聊了聊?!?/p>
穗杏點點頭,上前將花送給了徐師兄。
還沾著露水的狐尾百合,花瓣向外翻卷,徐南燁手中這束花花瓣內側呈明黃色,花蕊粉嫩,正盛開在最艷麗之際,是他們在樓下選了好久才挑出來的。
狐尾百合的花語象征高貴、欣欣向榮、杰出。
這就是徐南燁給他們的感覺,因此在挑中這種花時,所有人都一致同意了。
“謝謝?!?/p>
一旁的顧清識看著這束花,笑容譏諷,眼神冰冷。
這頓飯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順利。
幾個女生只給顧清識和徐南燁敬了杯酒就沒再碰酒,而是專心喝起了自己的飲料,沈司嵐本身也不太會喝酒,象征性的喝了杯就夾菜吃了。
徐南燁不是愛勸酒的性子,喝不喝都隨意。
倒是顧清識今天很不對勁,平常聚會他喝的也不多,別人也從來沒見他醉過。
今天居然一杯又一杯,rou眼可見的醉了。
幾個人目瞪口呆,除了穗杏跟顧清識不熟,其他三個人多多少少跟他共事過不短的時間,因此覺得他今天格外不對勁。
“這酒有這么好喝嗎?”舒沫拿起酒仔細端詳:“連學長都上頭?”
徐南燁向她解釋:“這是產自1997年的羅曼尼康帝,有很獨特的莓果香,要不要再試試?”
舒沫的第一反應是這酒放了二十多年了居然還能喝嗎。
她果斷擺手:“不用了,我看學長很愛喝,就讓他喝吧?!?/p>
這瓶紅酒度數并不算低,一般人都是一口口慢慢喝,顧清識一整杯干,當然醉的快。
到后面他可能是有些不舒服了,起身說要去洗手間。
顧清識從來沒醉的這么厲害過,平時看他走路總是高傲挺立,什么時候見他還需要扶著墻。
幾個人都有些擔心。
徐南燁沖他們擺擺手:“你們繼續吃,我去看看他?!?/p>
說完他跟在顧清識身后離開了包廂。
舒沫疑惑:“徐師兄和學長的關系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她懵,褚漾比她更懵。
“我也去看看?!?/p>
說她自戀也好,她反正不太相信這兩個人能好到這份上。
顧清識有些艱難的走到洗手間門口,最后忍無可忍,轉過身對后面的男人低吼:“你跟著我干什么?”
徐南燁也沒在意他的態度:“我是擔心你出事?!?/p>
“我出事那不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