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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找到了,”他又將目光挪到還在懵的學妹臉上,沖她勾了勾手指,“穗杏,過來?!?/p>
大家的目光又從他身上轉移到穗杏身上,驚訝羨慕嫉妒,帶著酸意的各種眼神都有。
被當眾點名的穗杏有些緊張,僵著身體站起來來大喊了一聲“到”。
教室里幾百個人被她傻乎乎的動作給逗笑了,連講臺上的老師都笑了。
沈司嵐彎彎眼角,唇角勾起:“知道你在,走吧?!?/p>
穗杏嘟唇,紅著臉在心里罵自己傻瓜。
旁邊的人都自動卷起了腿給她讓路,穗杏從座位空隙小跑到沈司嵐身邊。
用只有他們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問他:“什么事這么急???”
“你去了就知道了?!?/p>
他正欲轉身離開,發現穗杏還在皺眉思索。
顯然還是沒有從他忽然到這兒來找她的情況中回過神來。
學生們和老師都直勾勾的望著他倆,沈司嵐不想打擾他們上課,輕咳一聲,低頭牽起了她放在身側的手,用了點力道拉她:“快點?!?/p>
“哦~~~~~~”
“哇~~~~~~”
身后有曖昧的歡呼聲響起。
老師有些無奈:“你們這群人真的是……好了安靜,我們繼續上課?!?/p>
走出教室后,穗杏這才回過神來。
她的魂兒最先注意到和沈司嵐相接觸的手上。
他的手比她的大很多,有些涼涼的,很瘦,能清楚地感受到骨頭。
相比起她軟弱無骨,像棉花一樣又白又嫩的小手,沈司嵐握著她的就像是握著小朋友的手似的。
有電流徐徐穿過肌膚,來到心臟深處,酥麻難耐。
褚漾的臉更紅了,鞋子在地磚上刮擦,連走路都變得矯情起來。
“學長……”
我已經緩過神來了,可以不用牽著了……
沈司嵐用后腦勺對著她:“嗯?快走?!?/p>
然后又把她的手握緊了幾分。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誰也沒有說,我認識路,我知道怎么走,不用牽。
這是一份不需要言明的小默契與小私心。
直到走到實驗室門口,兩個人才分開。
沈司嵐語氣平靜:“給徐師兄打個電話?!?/p>
穗杏愣愣的點頭:“嗯,好?!?/p>
她背過他去打電話,悄悄的將剛剛那只和他相牽的手握成拳頭,留住余溫。
沈司嵐也偷偷地將那只手伸進了褲兜,將她軟軟甜甜的味道藏了起來。
這個小插曲除了他們沒人知道。
褚漾當然也不知道,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沈司嵐說的“有消息”。
“偷板子的人找到了?”
沈司嵐揚唇:“應該是的,”然后又對余老師說,“老師,按照規定,在比賽期間剽竊甚至盜取其他人項目成果的人該怎么罰?”
“取消三年內任何相關的專業類比賽,記處分錄入檔案,扣素質分?!?/p>
這話說出來,所有人都沒話說。
偷東西這種行為放在哪兒都不光彩,這還不光是簡單的圖財,而是帶有剽竊和抄襲意味的偷竊。
做設計的學生都知道,被人偷走成果是什么滋味,不單單是被偷走了一件東西這么簡單,而是偷走了占用大量時間和勞力搭建出來的心血。
更不要說電子競賽事關學院榮譽,學生個人成績檔案,以及獎學金評判和保送研究生這類的學術活動。
除了許哲,所有人都覺得這個懲罰再合適不過。
還沒等沈司嵐說出偷板子的是誰,許哲這個做賊心虛的就已經先渾身虛脫,坐在了地上。
余老師大為震驚:“是你?!”
剛剛還咄咄逼人要求余老師一視同仁的許哲此時已經完全換了副神色,顫著下巴不住哀求著:“老師,我錯了,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拿了他們這組的板子,我不是真想偷的,別取消我的參賽資格!”
一時間所有人都說不出話來。
余老師黑著臉沉聲說:“剛剛讓我不要偏袒的也是你,現在你來求我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老師,我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許哲不停重復著自己的話,見余老師不搭理他又對01組的幾個人鞠躬道歉,“對不起,如果我真的被記錄在檔案以后就別想找到工作了,求求你們幫我跟老師求求情,取消資格也可以,千萬別記錄檔案!”
在校學生都有份專屬于個人的密封學籍檔案,里頭記錄了從小學入學那一刻起所有的榮譽賞罰,等畢業后,檔案將會從學校轉入就職單位亦或是當地的人才市場,每一家企業招錄新職員,這份學籍檔案,都是該生在學校時的成績和人品表現的最佳證明。
偷竊不論在哪行哪業,都屬于死刑。
一旦記錄,沒有關系的普通畢業生想找到工作的可能微乎其微。
穗杏對許哲這位學長不熟,只覺得他現在的樣子狼狽又激動,有些嚇到她了。
于是挪了挪腳步,躲在了沈司嵐背后。
沈司嵐面無表情,指向褚漾:“這件事對學姐的傷害最大,你去跟她道歉吧?!?/p>
許哲又看向褚漾。
褚漾心里對這種行為厭惡到了極點,平時再怎么冷嘲熱諷終歸只是耍耍嘴皮子,但偷東西真的是人品問題。
她對許哲生不出半點同情心來,而且她還因為剛剛許哲叫囂著余老師偏心的事兒記著仇。
“你知道我們為了這個熬了幾天夜嗎?你偷走了板子,我們組一個多禮拜的心血全部白費,這么多的心血,你道個歉就能扯平了?做夢呢吧,”褚漾低頭看他,嘴角譏諷,“我告訴你,這都是你活該?!?/p>
許哲面如死灰。
在場有幾個人看不過去了,上前替他說情。
“算了吧,反正也沒耽誤你們比賽?!?/p>
“是啊,記檔案這個也太慘了?!?/p>
“褚漾,算了吧啊?!?/p>
“他也知道自己錯了,下次肯定不敢了?!?/p>
褚漾早預料到有人會心軟,先發制人開口道:“如果你們是受害者,想要原諒他我管不著。但現在我和我的組員們是受害者,我們有權利原諒,但我們不原諒也是天經地義,他事兒也做了,傷害也已經造成了,我不想講什么以德報怨,無論他以后有多慘,那都是他自己造成的,跟我們這幾個受害者無關?!?/p>
她說完這句話,在場再沒有人替許哲說話。
余老師剛剛因為被指責偏袒學生本來就心中有氣,如今也是冷著臉不想再多言。
各組交完階段性成果,余老師又囑咐了些話,拿著東西走出了實驗室。
許哲沒臉再留在實驗室,早就跑了。
剛剛和他一起辯駁的最大聲的路任嘉還白著臉站在原地發呆。
“路任嘉?!?/p>
褚漾忽然叫她。
路任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