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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時候會想,那竹子長得比他還漂亮嗎?直到有一天,小黑哥在水里游的暢快,他能看出來他很高興,他很好奇什么事情,能讓千年冰山的小黑哥展露笑顏。“小黑哥,今日為何那么高興?”他本以為小黑哥不會回答他,沒想到小黑哥眼睛瞇了瞇,似是想到了什么,半晌,說,“蓮華,竹林里的一叢竹修的人身了,那人長得清雋高雅,甚得我心......”甚得他心,他不懂的是何意,但是他卻知曉蓮心處微微的不舒適。自那以后,他也勤加修煉,終于兩百年后修的人身,可是他的樣子卻不是小黑哥形容的清雋高雅,更不是清純高潔的白蓮模樣。形貌昳麗一詞形容他不為過,他很失落自己是這番模樣,他想著日后可有他法變幻模樣,便終年游歷五湖四海,可也沒有找到方法。卻也變換了心思,心境開闊了許多,他在意的只不過是哥哥、親人,有了比他更親密的人而已。蓮華抬眼看看又變得失魂落魄的小黑,輕巧的笑笑,不管是不是做對了,他都要嘗試一下,畢竟能讓小黑哥以一顆冷心去暖的人,也只有阿竹一個而已。☆、第十六章蛇纏(八)【歪打正著,得償所愿】陰陽兩隔終是誤,緣情萬物皆因果。園子清幽,樹木蕭蕭,清風颯颯,吟風亭,風輕吟。一切景語皆情語,小黑此時此刻的心緒,言語難以形容,萬千言語匯成一句,這是得償所愿了嗎?小黑撐著下巴,望著首陽園的花花草草,雙眼空茫著沒有焦距。為什么明明應該高興的事,他卻心里還是空洞洞的。他是否忘記了什么?“君子報仇,十年不遲......”“這是你欠我的......”“高兄,今夜吟風亭不見不散......”“但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高兄,久仰......”......一幀幀畫面涌入腦海。恰似少年時,兩人傾心相對,奈何各自未明,但求一吐心意,卻終將陰差陽錯......小黑空洞的眼眸里,一片深沉席卷著塵囂,一點一點的星火黯沉。是啊,他忘記了......***柳垂文下了學院,想著言雋怕是等的急了,慌慌忙忙的換下學服,穿戴簡約的去赴了約。那天只是他心情急切,太陽剛剛偏西的時候他就到了,他看著夕陽漸漸地與天水成水光一色,時不時的幾點飛鳥掠過水面。“垂文?”身穿紫色布衫的青年,輕輕的敲一下他的肩,忽而跳開,眉目微挑,面上帶著清淡愉悅的笑意,是言雋無疑。“言雋,你來了啊。怎么這般孩子氣?”柳垂文也是眉間化雨,一展笑顏。“呵--柳兄這是嫌棄我了?”高言雋眉心一蹙,面上作微惱狀。柳垂文見他不喚他垂文,喚他柳兄,知道他是鬧脾氣,反而眸中的笑意更深。還說不是孩子氣?倒也不敢上趟兒讓他下不來臺。柳垂文輕輕一咳,眼眸微斂,“是愚兄的錯,不知分寸大小了?!?/br>高言雋一見他這番表現,臉頰微紅,知曉自己這般作法失男兒氣概。下頜微低,眼眸低轉,想著法子轉換話題。柳垂文了然一笑,嘴角勾起寵溺的弧度。“我有話對你說......”“我有話對你說......”兩人雙眸相對,各自笑意的眼波流轉。“你先說?!?/br>柳垂文也不客氣的接過話,“圣上今日召見眾青年公子,道是七公主及笄禮在即,言語之間是要從這青年中選......”“別說了!”高言雋神色大變、情緒激動,像是換了番模樣,“若是你愿去娶公主為妻,做那皇帝的東床快婿,我高言雋定不會阻攔!”“不不...言雋,我沒......”“不要再說了,是高某眼拙,識人不清?!备哐噪h色厲內荏,一甩袖,背對著柳垂文。“言雋,你聽我說......”“呵~~”高言雋一轉頭,嘴角勾起冷笑,眸中無端生起邪惡的氣息,“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了,是該做個了結了?!?/br>柳垂文不明所以,他不明白為何溫潤如玉的言雋會變得這般陌生。高言雋看著他痛心的模樣,嘴角的冷笑愈發明顯。“我本以為你會是個能讓我另眼相看的人,呵~~是我想多了?!备哐噪h眸中毫不掩飾的邪意,眼角挑起陰狠的弧度。高言雋慢慢靠近站在原地已然呆楞的柳垂文,腦袋湊近,在他耳邊輕輕呼氣,“你不會當真以為我高言雋不愛軟玉溫香,偏喜做那斷袖分|桃之人,呵~~看在你也是個可憐蟲的份上,我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一切都盡在我掌握之中,你也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br>柳垂文看著下腹一點一點漫出血液,被血液浸染的青袍,是言雋最愛的顏色,臉色緩緩褪去血色,變得蒼白。“看,多么鮮艷的顏色,最適合你這種沒用的人!哈哈哈哈哈......”高言雋看著青色衣袍上盛開的一朵朵血色的花兒,仰天長笑,眼角沁出淚水。柳垂文看到他的笑容,嘴角勾起蒼白的笑容。最后的一絲力氣,他沒有反駁高言雋的話,反而將刀尖向里挺的更進,須臾間皮膚上濺起血花兒。還未開始,就走到頭了,美好的邂逅結束了,未綻放的...夭折了,一切都走到頭了......柳垂文微微笑起來,眼底來不及隱藏的愛戀一點一點的渙散。雪月風花,靜謐的美,這一生他還未經歷一場不可滅的禁|忌愛戀,所有的暗戀都還未來得及說出口,就已然墜入地獄。但是他的心,隨著那人不可遏制的笑容,漸漸地平靜,像明朗的天空里淡然漂泊的白云。他就這樣魂魄離了身體,看著軟倒了身子,躺在血泊里了無生氣的人。那鮮艷的血泊,紅的刺眼。他看著血泊前站著的清雋青年,冷漠如冰山,渾身散發著凜冽冰寒之氣。他不是言雋,那人變幻了模樣,和躺著的人一摸一樣。而那躺在地上慘死的人,被他悄然的推向萬丈懸崖......他的魂魄就這樣飄啊飄啊,不知魂歸何處......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他不受自我的控制,他咬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言雋,可惜為時已晚。那條蛇的靈魂始終存在,而他被禁錮在他的身子里,直到后來那件事之后,他才能得以蛇身,修煉得道。但是做過的事,始終成為了事實,不能改變。小黑心里搖搖頭,若是阿竹知道那件事的話,一定不會原諒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