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瓣水潤,如花惑人。那只融化成琥珀色液體的牛角還在熾白的火里灼燒,烤兔子rou也還在火堆上嗤嗤地往下滴油,蕭子白只顧著偷眼去瞄唐臨,直到唐臨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輕聲道:“糊了?!彼虐櫰鸨亲游宋諝?。“我的兔子!”蕭子白終于反應過來,他驚呼一聲,丟下了唐臨匆匆往火堆處跑去。待得他把可憐的被遺忘的野兔從火堆上解救下來時,原本金黃噴香的兔rou已經是一片焦黑。蕭子白不由得蹙起眉來,先是抽出把小刀來,想了想又放回去,最終他拿了根樹枝在那團焦炭上挑挑揀揀地戳著,試圖找出些可以吃的。唐臨的眼睛和團子的眼睛一起彎起來,他又咬了一口兔腿rou,眼中盛滿了笑意。火堆旁的蕭子白垂頭喪氣地望著自己面前的一堆焦炭。“今晚先在這里待一晚吧,明天早上我們再選個方向出發?!碧婆R輕聲道,他站起身來,將沒吃完的兔腿擱在一邊,一打響指,在指尖上燃起了一點微微的火焰。他在蕭子白疑惑的眼光中向林中走去,完全沒入叢林中時他頓了頓,不太自然地說:“……我會多給你帶幾只野兔?!?/br>看著唐臨逐漸遠去的身影,蕭子白勾起唇角,笑得頗有些心滿意足。一夜時間轉瞬即過。蕭子白烤了一堆兔子,自己吃了小半個,剩余的都用大片的樹葉包好放進了儲物袋。唐臨在樹上盤膝看著他收拾,等他將那堆兔子收好了,唐臨便輕盈地跳下樹來,遞給了蕭子白一只梳子。……沒錯,是梳子,琥珀色,半透明的梳子。牛角梳。蕭子白捏著那只梳子,看著唐臨欲言又止。唐臨有些尷尬地輕咳一聲,不怎么自信地說:“我本來是想煉一把刀的,但是在煉化牛角的時候我感覺,它的內心深處其實想成為一把梳子……”打??!打??!這是什么奇怪的理由!唐臨在蕭子白意味深長的目光下幾乎要落荒而逃了,但他真的沒有說謊啊,在煉化牛角的時候,他的的確確地感覺到那把牛角執著地想要成為一把梳子。唐臨猶豫了很久,還是順著牛角的心意去做了,結果一般只能煉出下品法寶的青首蠻牛的牛角給他煉成了中品。這可是他煉出來的第一件法寶??!居然就是一件中品!唐臨為自己的煉器天賦開心了還沒幾秒,就猛然發覺這梳子是要送給蕭子白的。雖然知道這梳子本身是一件法寶,但是送梳子……怎么總是感覺哪里怪怪的……然而這時候再后悔顯然已經來不及了,法寶都成型了,總不能融化了重來?要換個東西煉卻也沒有了材料,蕭子白的身上可還有誘香的味道呢,唐臨為了防止有妖獸跑來想吃他,特意用威壓把方圓百里的妖獸全都趕走了,現在著附近有資格做法寶的大概就只有他自己身上的羽毛了。用他的羽毛做法寶送給蕭子白……感覺比起送梳子來要更加奇怪啊……唐臨完全忘記了多少年前他早就把羽毛送給過蕭子白當禮物,只好硬著頭皮把梳子送給了蕭子白,蕭子白拿著梳子看著他微笑了一會兒,對唐臨說:“我挺喜歡的?!?/br>唐臨莫名其妙地臉紅起來,他低聲道:“你別瞎想?!笔捵影茁犃诉@話,笑得更加意味深長。他敲敲梳子,笑著對唐臨說:“讓我帶著你,一起飛?!?/br>那笑容俊朗極了,透著股溺人的溫柔,話里話外卻隱隱有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唐臨還沒有來得及回答,蕭子白就已經牽住了他的手,帶著他一起踩上了那把牛角梳。小小的牛角梳在蕭子白輸入靈力的剎那就變大了,足以容納兩人,琥珀色的梳身上隱約透著冰屬靈力的白紋。唐臨小心翼翼地踩在梳子上,把團子收進了體內,隨時準備著拍翅膀。也許是因為剛換了法寶還不太熟練,蕭子白駕著梳子飛起來時依然很有些歪歪扭扭,唐臨有點擔心倆人會摔下去,更擔心萬一真的摔下去,那瞬間自己會來不及抓住蕭子白,想了又想,干脆伸出手環住了蕭子白的腰。在唐臨看不見的角度,被成功環住腰的蕭子白悄悄彎起唇。他一掐指決,牛角梳載著兩人慢慢地飛遠。通常情況下,蕭子白御梳飛行得還是比較平穩的,但一旦唐臨覺得相對安全了,想要把蕭子白的腰松開時,他就會突然來一下顛簸,如是者三,唐臨終于發現了有什么地方不對。他狠狠地給了蕭子白一個腦崩兒,叱道:“要飛就好好飛!你要是飛不好,就換我帶著你算了?!苯Y果蕭子白不驚反喜,神色里居然出現了幾分期待。唐臨稍微一想,很快就猜到了蕭子白正在期待著什么,不由得冷笑一聲,補充道:“像你之前帶著邵師兄那樣?!?/br>唐臨著意加重了“師兄”的咬字。蕭子白立刻打起精神,保證自己一定會平穩航行,唐臨道了聲“這樣最好”,趁機就把環住蕭子白腰部的手給直接收回來了。蕭子白欲哭無淚。他身后微微笑著的唐臨完全忘記了,那個“邵師兄”其實是里出現過的炮灰。理論上來講,隨著唐臨實力的增長,他的記憶力應該是越來越強的,之前的回憶只會清晰,絕不會變得模糊。但不知道為什么,隨著時間的流逝,唐臨對這本書的記憶卻越來越模糊一片,甚至連帶前世的記憶也在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這種模糊是一種有選擇性的模糊,他還記得樓下小店里豆腐腦的滋味,卻已經記不太清電腦與手機的使用方法;他能記住碧靈秘境本身的背景,卻已經記不太清秘境里有著什么樣的寶物;他能記得與“蕭子白”曖昧過的大概有幾個師姐師妹,卻已經記不太清他們是怎樣開始曖昧的。換句話說,唐臨正在變得越來越“合理”。就像有一種看不見的力量在模糊著蕭子白“前世”的記憶那樣,那種力量同樣也在模糊著唐臨那些“違規”的記憶,唐臨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了有什么地方不對,但他卻完全無法反抗。不是沒有想過要寫下來的,但無論什么載體,都承受不了對“劇情”的書寫,最后他只能模模糊糊地寫了些“電腦”、“網絡”之類,權當是留給自己的紀念。然而劇情終究是越來越模糊了。察覺到這一點的唐臨最初很有些恐慌,但最終他發現,該來的總是會來的。與其一直掐算著不知道會不會靈驗的“劇情”,抓心撓肝地等待著即將發生的一切,不如努力提高自己的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