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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男人了然地看了他一眼,狐貍立刻不自覺地把尾巴繃直了。男人看著狐貍身后直挺挺戳著的七條尾巴,輕輕地笑了一聲,順著狐貍的話往下瞟了瞟,隨即嗤道:“他要是能抵得住不暈,二黃這幾千年就算是白活了?!?/br>說著,他彎起唇諷刺地笑了笑:“好歹是快要平地飛升的大妖,說出去也是能威震一方的長老了。要是連個剛出殼沒幾年的毛孩子都藥不倒,他活著這么多年是都活到狐貍肚子里去了?”狐貍:……他感覺自己的膝蓋似乎無聲地中了一箭。而此時此刻,那個“剛出殼沒幾年的毛孩子”絲毫不知道自己將要面對的是千年大妖練出的迷魂藥,正滿腹疑惑地圍著那顆殷紅果實打轉。“這果實周圍還真的沒有精怪守護?”唐臨稍稍有些納悶,他摸不著頭腦地輕拍了一下翅膀,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極其嚴重的挑戰:“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生呢?一顆充滿靈力的果實,夠得上天材地寶級別的果實,就這么簡簡單單地擺在這里隨便人吃?”“它究竟是憑借什么長到了這么大的?”唐臨越想越奇怪,總覺得面前這顆不甚起眼的果實上蘊滿了陰謀詭計的味道。——不得不說,從某種程度上而言唐臨真相了。這顆果子其實是云頭上一狐一鳥二人組剛移栽上去沒多久的,為的就是勾引唐臨來啃它。雖然他們經驗豐富,從泥土的緊實程度到果子本身傾斜的角度都做得可以說是毫無破綻,但兩只絕世大妖直挺挺地戳在那里,哪里又會有什么不長眼的妖獸千里迢迢地跑過來守護“天材地寶”。就算是唐臨,如果這倆妖獸不是刻意對他收斂了氣息,他也早被那沖天的妖氣嚇得躥到三百里外了,又哪里會有閑心去琢磨著什么天材地寶。人也許不能認出妖,但妖族一定能認出另一個妖族:等級的威壓是天生的,這比任何其他的識別技能都要好用。然而現在,唐臨并不知道這一切其實是一個陰謀,更不知道自己身后的云層里正隱藏著兩只能隨隨便便吊打他一百遍不止的超級大妖。因此在經過一番漫長的思考后,始終沒有發現什么異狀的唐臨、最終還是沒有敵過天材地寶的誘惑,他低下了頭去,用喙啄住了果實上方的果柄,然后歪著脖子,輕輕往外一擰——撲通一聲響,唐臨不出意外地一頭栽倒在地。“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的?!彼悦院叵胫?,滿心都寫著“果然如此”。還不待他有時間心生懊悔,迷魂散的勁力就已經發作,唐臨頓時眼前一黑,陷入了沉沉的昏暗中。七尾狐貍從云頭上縱身一躍,輕輕巧巧落在唐臨的身邊。他先是伸爪推了推唐臨,見唐臨暈暈乎乎地毫無反應,便低頭嗅了嗅落在唐臨喙邊的果子,接著不由自主地狠狠打了個噴嚏。“阿——嚏!”他抽動了一下鼻子,頗類人類地將爪子伸到鼻端前揮了揮,嫌棄道:“這上面灑的誘香濃得都能擰出水了?!?/br>話剛說完,狐貍的眼光一轉,仿佛發現新大陸一般盯著完好無缺的果子猛看,驚呼道:“哎!我說孔六啊,你家這后輩夠有忍性的??!這果子灑了這么多的誘香,他居然忍得住一口沒吃……咦,等等,他沒吃這果子,那他是怎么昏過去的?”被狐貍叫做孔六的男人慢悠悠踱步行來,俯了身將昏迷不醒的唐臨往自己袖子里一揣,接著撿起那顆紅艷艷果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捏著在眼前一轉,接著便撇嘴道:“二黃倒是聰明了些,知道在果子柄上也涂了迷魂散?!?/br>……果子柄……狐貍默然無語,在心底暗想回去后一定要小心二黃遞過來的任何東西,包括盛東西的物什。孔六捏了果子在空中隨手晃了兩下,果子上nongnong的誘人香氣立刻就消散了。他從袖子里把唐臨扒拉出來,捏開唐臨的喙,把沒了香氣的果子往他的嘴里粗粗一塞。“好歹是顆培元果,浪費了不好?!?/br>他輕描淡寫地說,塞完了果子,又把唐臨塞回了袖子里,拍了拍手道:“阿寧,現在該回去了,你還要不要我化成原形帶你飛?”七尾狐貍連忙跳起來,高聲叫道:“我要!我當然要!”孔六聽了,便一彎身撈起了狐貍,喚起一股云霧來,自己變回了孔雀樣子,拍拍翅膀往天際飛去。昏迷著的唐臨被他牢牢地抓在爪下。遠處靠北的樹林里,正忙著把藤蔓往樹干上纏的蕭子白忽然心中一顫,若有所覺地看了看天邊。“怎么覺得有什么東西跑遠了……”他緊了緊眉,自言自語著搖搖頭說:“管他呢,反正與我無關?!比缓笏憷^續弓著身子去纏那藤蔓,想到團子看到這禮物后會有多么驚喜,蕭子白的眼中便不自覺地盛滿了柔和的笑意。他渾不知曉,自己心心念念著的團子正在迅速地離他遠去。第9章這一天,蕭子白和往常一樣在日光漸漸昏黃的日落時分踏上了回家的路。團子每次都是天色將將擦黑時往家趕,他自己這時候回去,正好能趕得及在團子到家前做好晚飯。說是晚飯,其實也不過是一些昨天采摘好的水果與腌制過的rou干,他們家的餐桌顯然是不夠豐富。前幾天他倒是在樹林里發現了一小片野菜,也許過兩天可以做來試試看團子吃不吃。蕭子白心里默算著那些野菜何時將會成熟,手中慢慢地洗著果子,一顆顆地將它們擺在盤子里,他仔細地翻轉著那些果子,好讓它們把最好看的那面露在外頭。一盤果子洗完了,唐臨卻還沒有回來。蕭子白稍稍有些擔心,他探頭看了看天色,見暮色已經彌漫上天際,便不免微微皺了下眉,心想:“團子怎么還沒到家?!?/br>盡管心中多少有些不安,蕭子白卻還是沒有多想——也許是因為他下意識地不愿往那些壞的方面想。他抿了抿唇,放下了那盤水果,拿出一把小小的刀來割rou干,這小刀便是唐臨當初送給他的那把,刀柄上還掛著那只他偷偷用唐臨換羽時落下的絨毛制成的小小毛團。蕭子白弓著身子,手腕用力使勁兒割著硬邦邦的干rou,隨著他的動作,刀柄上掛著的那只毛團子自然地搖晃起來,柔軟的絨毛時不時地挨蹭到他的手腕上。被蹭了好幾下之后,蕭子白漸漸地有些心煩意亂。他猛地推開rou干,蹬蹬蹬地走到門口去再度看了看天色,滿心不愿地發現天色正在變得越來越黑,遙遠的天邊已經能看見些微的星子。天色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