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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應諾下來。
“主子!”等凝棋跟著李福海出了門,常嬤嬤著急的上前,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我今兒個說了好幾遍了,我自有打算,嬤嬤急什么?”松格里用手里的帕子一點點擦干凈自己的手指,輕飄飄的將帕子扔在火盆中,眼神映射出突然高漲的火焰,火熱搖曳的深處是徹骨的冷漠。
常嬤嬤張了張嘴,看著松格里的樣子,把嘴閉上后渾身打了個凜子,她只覺得今兒個主子氣勢分外足。
“我累了,歇了吧,常嬤嬤你明兒個一早把正院兒里所有的奴才都叫到院子里,我有話要說?!彼筛窭锟粗儆杂种沟臉幼?,懶得跟她說什么,直接對著常嬤嬤吩咐。
琴棋書畫這四個都是打小跟她一起長大的,可惜除了不愛說話的凝畫外,另外三個都靠不住。
凝琴倒是沒什么背主的行為,就是心軟的一塌糊涂,因著她心軟,凝書才能一次次在松格里眼皮子底下給李氏通風報信長達數年時間都沒有被發現。
凝畫不理會凝琴,跟著常嬤嬤一起去給主子暖床塌,準備洗漱的熱水。
被閃在一旁的凝琴一時間竟是眼神迷茫起來,還莫名有些忐忑不安。
當夜常嬤嬤安排凝畫守夜,松格里下午沒怎么睡,這會子一躺下立馬就開始困頓起來。
就在她半夢半醒之間,聽到了凝畫小聲卻堅定的聲音——
“奴婢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主子,下輩子也還要給主子當丫頭!”她不會說話,可是她心疼主子,以往主子不愛懲罰下人,凝棋和凝書一哭,別人說什么都不管用。
所以長久下來,她只能緊緊盯著主子周圍不讓人鉆了空子,更加不愛多說話。
現在主子好不容易硬氣起來,她高興的不得了,怕主子因為凝書和凝棋的事兒傷心,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這么一句來。
松格里笑了笑,想到前世沉默忠心跟了她一輩子沒嫁人的凝畫,心生一絲暖意。
她沒說話閉上眼睛睡了過去,夢里頭弘暉笑著向她跑過來,在她懷里一臉孺慕。
………………
松格里被叫醒的時候天還沒亮,一夜好夢讓松格里沒睡飽心情也很好,凝畫伺-候著下她洗漱過后坐在梳妝鏡前頭。
通過銅鏡她能看得出自己現在還是滿臉稚嫩,圓乎乎的臉蛋兒上,彎彎的柳眉點綴,睫毛微微地顫動下是清澈杏眸,白皙無瑕的皮膚透出淡淡紅粉,臉頰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兒來。
因著孕期憋悶,還總是被李氏和宋氏氣著,她一直吃的不多,除了肚子以外其他地方倒是不見豐潤,巴掌大的小圓臉兒配上清泠泠的杏眼,素淡的很。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并非絕色,也就占了個清秀罷了。李氏靠明艷動人的容貌受寵,沒少暗地里拿這個嘲笑她。
這輩子李氏是不用想了。
想到一會兒用完早膳就要見到李氏和宋氏,她又忍不住笑了。
上輩子聽了額娘的話,想著正妻就得有正妻的氣派,賢良淑德是必須的,穩重寬厚是加分項,她十歲被賜給四爺做福晉,十二歲進宮。
年少慕艾,一眼萬年的酸詩隨隨便便就能飄進小姑娘心房里扎根發芽,她曾那么深愛過,因著這份愛,她發了瘋的想做一個好福晉。
進宮一年后還沒有身孕,她就叫停了李氏和宋氏的避子湯,沒成想剛停下,宋氏和李氏就一前一后懷孕了。
等宋氏和李氏分別生下格格以后她才松了一口氣,可她近兩年的時間都沒有身孕,宮里宮外的沒少說嘴,德妃也不樂意給她好臉子,賜了幾個侍妾進南三所,氣得她哭了好幾宿,惹得四爺不喜,更見惶恐。
她知道自己的身體沒問題,但是四爺不喜歡她板著臉嚴肅的樣子和床榻上的保守,除了初一十五從不來她這里,受孕的幾率到底是小。
倒是李氏和宋氏腦子比她好使,得了便宜,花開兩支,并蒂芬芳。
☆、第4章 威風開始(捉蟲)
直到出宮開府前,她懷上弘暉,德妃有了好臉色,四爺這才多看顧她幾分。李氏仗著自己受寵鬧騰了好幾回,四爺也沒忘記常來看看她,只是留宿仍然去李氏那里罷了,可這對當年那個誠惶誠恐的小福晉來說已經是難得的滿足。
結果好日子過了沒有半年,李氏也有孕了,原來還只敢暗戳戳的跟四爺耍小性子,自這次懷孕開始倒是敢明目張膽地不敬起來,越來越過分,直到自己忍不下去罰了她,換來的卻是四爺的訓斥和指責,自此更是將李氏護的密不透風。
若不是后來有那絕色清雅的年氏到來,估摸著李氏能一直跋扈下去。
那時的松格里是真愛那個男人,她從來都是撞了南墻都不悔的性子,一次次讓自己卑微到塵埃里,也沒能叫那個男人多疼惜幾分。
直到后來成為皇后,從二哥那里知道了弘暉的死因,那個男人還一臉理所當然說著李氏無辜和鈕祜祿氏單純的時候,她才徹底心如死灰,從此世界都失去了顏色。
現如今,她已用一生孤苦無依祭奠了愛情,守好了支離破碎的心,那所謂的賢良淑德給外人看也就罷了,在四爺府這一畝三分地兒上,還想欺負她?抱歉,白日夢也不是那么好做的!
那個讓烏拉那拉府老少爺們兒都頭疼的姑奶奶,從小就知道,自己過得爽了就好,管別人去死!
若李氏和宋氏還以為她是上輩子那個烏拉那拉·松格里,那她少不得就得教教這兩個人花兒為什么那么紅。
懷孕又怎么樣呢?她一點都不急,總不能懷一輩子不是么?
慢悠悠地用完了早膳,松格里才在常嬤嬤和凝畫的攙扶下不緊不慢到了正廳。
仗著四爺寵愛來遲的李氏都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明媚眼眸中是壓都壓不下去的火星。
“給福晉請安!”宋氏膽子要小一些,蹲下給松格里行禮。
“婢妾肚子不舒服,就不給福晉行大禮了,還請福晉見諒!”李氏敷衍的屈了屈腿,繃著一張俏臉硬邦邦地說道,眼神中極為不滿。
“正要跟兩位meimei說呢,我這月份也大了,怕是春里就要生,宋meimei這請安改成初一十五半個月一次就好,等我出了月子,再改成五天一次。至于李meimei,你這身子也重了,寒冬臘月的過來怕是爺會擔心,免了你的請安,等到你做完月子再來給我請安就是?!彼筛窭锊淮罾砝钍系奶翎?,笑得一臉溫和,眼神中卻是戲虐。
宋氏向來是溫婉柔順,知心知趣兒的,以后每逢初一十五到了正院兒請安的時候,還能不能保持柔順和知趣兒,就不得而知了。
李氏聞言洋洋得意起來,以為是松格里對她服軟,但是想起凝書的事情她又有些不高興,到底還是個格格,也不敢太過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