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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了嗎?司寂半天才回過神,看老安:“他不玩?!?/br>老安和左言一齊笑。指著左言,老安說挺久之前我見過他帶那孩子走;又看左言,問,最后干成了沒?左言抿了口酒:“當時他是被他男朋友打賭送過來的,說是不找個人開房回去就得挨揍,你也說了他漂亮,送上門的為什么不干?”好像兜頭淋了場瓢潑大雨。握著拳,司寂抖著嗓子說我不信,然后耳邊就又傳來一聲笑。是那個男孩。這次他的表情又轉換成了嘲弄和憐憫。司寂麻著腦子看左言和老安,一個漫不經心,一個像在看戲。頭上燈很亮,司寂閉上眼,沒說一句話,帶著一身冰涼,走了。連沈洛深都沒顧得上。出酒吧時他想跟吳晨打電話,可說什么呢。真的沒誰可以責怪的。不過沈洛深還是追了出來。他總可以在最恰當的時候出現在司寂身邊。聽司寂說完他我cao了好幾句,然后說我有個辦法……你也去找別人約。司寂當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他早就不中二了,這種舉動在他看來連報復都算不上。報復得對方在乎才有用啊。除了再把自己往深淵里扯,沒有任何意義。兩人一直在街邊坐到打烊,左言那輛白色X6什么時候開走的他也不知道。望著鋪滿星光的街,他想起曾在這條街上遇到母女三人。兩個丫頭爭著搶坐后座,想讓mama推不想走路。爭著爭著她們吵起來,那位頭發凌亂衣衫潦草的母親突然哭著吼了幾句,眼淚流了滿臉。當時他就想,她一定不單單是只為女兒的爭吵而哭。而他自己也不單單是因為吳晨的事而不想動不想說。捂著額頭靠在玩手機的沈洛深身上,他想,如果能早點和左言相遇多好。左言在面對高中那個男孩時一定不會這樣畏首畏尾不知害怕什么;他一定能笑得天真爛漫,在對方身上散發全部熱情或憤怒,愛或不愛憑著一句話一個拳頭就能確定、交代、定下死或生。司寂自己,則能夠在面對這樣明顯的拒絕時破口大罵,干干脆脆地離開。可偏偏沒有。——副CP只略過。番外等完結再說。第42章司寂拉著左言在一只墨綠色胸毛的小貓頭鷹邊上拍了張照,就讓左言帶他去一趟江邊。在奶奶回鄉下之前,她住的地方離江只有五分鐘的路。雖然路程短,但其間司寂要穿過兩棟老房子之間搖搖欲墜紅磚皴裂的危墻,和一道終年滴水的漏巷。那條巷子深而窄,長年不見一點陽光。邊上寥寥幾家住戶也終年閉著門,因為一旦開門,巴掌大的小屋就會全部曝光。特地讓左言把車停到老房邊上,司寂帶他走進了這條小巷。他說,小時候他每周都會過來一次,每次偷偷摸去江邊都不得不走這條捷徑。他大半噩夢的素材都出自于它;可再怎么害怕,也抵不住長江的誘惑力。司寂其實也已經很久沒往這邊來了。嘴里絮絮叨叨著小時候那點兒事,聽左言很久沒有說話,他偏頭,笑得賤兮兮的:“怎么,你也怕了?”巷子寬不足兩米。單側的矮墻上爬滿了說不出名稱的藤蔓,淡黃色的五瓣花在黑暗中頑強地暈開,長年潮濕的石板路也隱隱散發出縈繞著血腥味道的幽香。小時候司寂總覺得這里盤踞著幽靈、惡魔,或者別什么無法言說的恐怖事物,他只消停頓半刻,就會被拽到這片黑暗里。左言打量著四周,嗤笑著拍他的后腦勺:“明明沒什么可怕的,你還是小孩子???”司寂抓住他的手腕,語氣陰森森的:“童年的恐懼總是最根深蒂固的嘛,我以前以為我這輩子都擺脫不了它的陰影了?!?/br>指著巷子盡頭那一點光,他繼續道:“其實出了那個巷口就是大路,寬敞,明亮,全是人和車。但這個地方就像是與世隔絕了一樣?!笨纯从沂诌吶耘f緊閉不開的破舊房門,他眼巴巴地問左言:“我就不信你小時候沒害怕過什么?!?/br>左言任他牽著,垂著眼睫思考了幾秒:“我倒真沒怕過什么具體的東西。但那時候我爸工作忙,都是我媽帶我。我就特別怕她哪天會離開?!?/br>司寂一怔,正想說什么,出口到了。兩人不約而同沒有走石梯,而是像第一次一同來江邊一樣順著草坡向上爬。面對長江,司寂唯一覺得自己有長進的地方就是他長高了,不再害怕因為步伐不穩而會從上頭滾下去。夠著頭看看,他發現這時天氣已經不太好了。南邊的天空明明還燃著唇彩樣的火燒云,北邊卻飄來一團棉絮般的黑霧。左言說,要下雨了,便帶著他快步走到了一間江亭中。亭子里還坐著個穿白襯衫的老伯,手拿一把二胡,吱吱呀呀拉著。就在這當口兒,雷聲驟起,烏云瞬間吞噬天際,天猛地黑了下來。老伯弦聲不亂,依舊獨自垂頭演奏,穿透力極強的琴聲和雷電交織在一起,怪異又和諧。然后起風了。身上寬松的T恤被吹得獵獵作響,司寂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乖乖站在左言身邊,癡癡看著這宛如末日般的場景。堤上的公路很長,延伸到遠方,成排的夾竹桃在突如其來的狂風下弱不禁風。他凍得牙齒打顫,臉上卻漾著興奮的笑意:“艾瑪,好久沒見過這么帶感的長江了?!?/br>風雷琴聲交雜,他得用吼的。不等左言回話,他爬到亭中石凳上,指著江中央某個看不到的地方:“那里有個江心島,秋城人都知道。江水低的時候才出來。我讀高中的時候有次和老沈一起逃課,找了個劃筏子的老頭把我們帶過去玩,跟他說好下午四五點來接我們。結果到了七點多,天都黑了也不見人影。我和老沈都懵逼了。又等了半個多小時,我倆都準備跳江游回來了,那老頭才慢悠悠地過來。我倆也不敢兇他,等一上岸,老沈立馬揪著他的衣領子想開罵,結果被一掌撂翻了。那老頭牛逼哄哄的,說不就是在船上睡著了嘛,不收你們錢就是了?!?/br>左言聽得入神,撈住司寂大岔開踩在石凳背上的小腿:“小心掉下去?!?/br>雨噼里啪啦落了下來。彈珠般的雨點在地上彈彈跳跳,整片江都被罩在粘稠的水幕中?!拔覀儺敃r聽愣了,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那么大條江,三個人站上去都嫌擠的破船,他敢飄在上面睡覺……真是個瘋子。但是又特別刺激。我跟老沈約好以后一定也要買條船試試……結果一晃都快十年了,他估計早把這事兒給忘了?!?/br>“沒忘?!?/br>一曲奏完,趁老伯歇息的當口左言遞給他一支煙,點上:“他跟我說起過這個,還說你根本不會游泳,當時想趴他背上讓他帶你游回來,把他氣得都快吐血了?!?/br>司寂迎著風,卷毛亂飄,笑得停不下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