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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姐說行,便帶著他下樓。兩人穿過教學樓和cao場,往學校的后門走。劉姐說那邊從前不對小朋友開放,但這二年親子活動越來越多,那邊的小禮堂也重新裝修了,外墻也需要裝飾,雖然不急但也想讓司寂看看現場。司寂圍著禮堂轉了一大圈,心里有了譜,撐著長柄格子傘他正要走,卻突然頓住了腳步。小禮堂不高,二樓的窗戶大敞著,一個身影從邊上掠過。只消一眼,司寂就認出那是左言。劉姐順著他的目光瞟了一眼,說:“那是我們領導?!?/br>司寂噗地笑了出來:“我知道,我認識他?!?/br>劉姐驚訝地啊了一聲,然后雙手合成喇叭狀對著樓上吼:“老大,有熟人??!”司寂腳下一滑,差點沒栽一跤。眼卻不自主盯著窗口,一動不動。左言在看到司寂時表情凝固了幾秒,然后對著劉姐擺了擺手,隨手關上了窗。劉姐說哎你怎么認識我們領導的???他這人還不錯吧特別仗義;呆會兒咱統一口徑讓他請客吃飯,他可豪了,不狠宰他一頓我心里就特別不舒坦。司寂的心一直提著。房子很矮,左言腿長,從上面下來不會超過一分鐘,他該用什么表情面對他,他能讓自己笑得自然又帥氣嗎;可又一個字一個字地聽著劉姐的話。他第一次從沈洛深之外的人嘴里聽到左言,新鮮陌生到讓人沮喪,但同樣,也讓人振奮。可這趟左言總共花了五六分鐘。他穿著黑色印花T恤和牛仔長褲,低頭,出現在了禮堂門口。腳邊是一盆紅黃粉相間、閉著眼的小小太陽花??匆娝炯潘戳斯创?,然后對劉姐說:“回來了,學習怎么樣?”劉姐點頭:“還行,伙食不錯?!比缓笃^看司寂:“你熟人,小司?!?/br>然后司寂又哈哈笑了出來。左言也笑,問:“來看學校?“司寂點頭:“你們學校太好看了,我都想來你們這兒上班,左園長,有沒有什么空缺職位???”左言真的仔細想了想,說:“有,食堂師傅,門口保安,校車司機?!?/br>司寂握著傘柄直樂,傻傻的。劉姐看了看手機說這都快十點了,中飯馬上就要開始了,走走走,老大,你開車,我們出去搓一頓,就當你給我接風了!看左言不說話她又說怎么,嫌時間早?不行我們斗地主啊……不來錢的。她風風火火地走在前面。司寂轉頭看左言,左言攤攤手露出個無可奈何的表情。司寂默了一會兒指指天上,說下雨了……來吧。左言嗯了一聲,走到了司寂傘下。傘大,容下兩個男人不成問題;可又很小,司寂努力不讓自己的肩膀碰到他。雖然他很想。一直溫柔飄灑的雨竟突然變大了。從后門到前門那么長的一段路,司寂抿著嘴裝作很好奇的樣子觀察學校里的花圃?;ń炒蟾盘貏e有童心,花圃里的灌木是小孩的笑臉,草叢是小貓的形狀;連野花的顏色都統統不一樣;暗地里他卻借著轉頭的機會看左言的臉,一根一根數著他下巴上的胡渣。走到一小半,路過了兩塊草地五把長椅,他已經讓雨淋濕了半邊。有點冷,心中又沒來由的亢奮,于是打了個寒顫;幾秒過后,左言握住傘柄,說:“過來點吧?!?/br>司寂心里回響著“摸到了”三個字,然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松開傘,看著左言把它舉到了兩人的頭頂。雨滴大顆大顆打在腳邊。司寂往左言身上縮了縮,抱怨一聲好大的雨。心中卻暗道老司,你說得太對了。天氣果真是變化無常啊。第33章周三時,司寂帶著第二套方案去了幼兒園。在公司里他和其他同事頭腦風暴了很久,扯天扯地之時一個名叫Igor的同事給的意見最中肯:幼兒園墻繪已經成了必須的硬件,小朋友天天在cao場上玩,耳濡目染間墻繪內容的趣味性和故事性最重要。說完這些Igor從桌子底下報出一堆繪本砸給他:“看吧,找找靈感?!?/br>司寂看繪本看得不亦樂乎,在家里加班時嘴里還哼哼著里頭的歌詞,當然,是他自己給套的曲子,不怎么著調但自覺還挺好聽。到幼兒園時除了劉姐和左言,教學園長以及其他幾位負責人都在。討論一番之后又確定了幾個細節問題,順利的話后天就能開工。會議結束后他在走廊里給Igor報告好消息。Igor沒發型沒長相,高度近視,標準技術宅,性格陰郁又淡定。他的英文名出自,吸血鬼動畫神作,司寂愛和他聊天很大程度是因為他們同樣最喜歡里頭的禿鷲老管家。想想那電閃雷鳴的城堡和充滿邪惡的歡樂,司寂頓時對Igor有了很深的認同感。雖然對方看起來并不怎么好接近。Igor用平板的語調恭喜他幾句后,說大學生勞動力也給他找好了。之后毫無廢話地掛掉手機,給他發來一串聯系方式。按照面積和圖案復雜度,Igor找了四個人,算下來半個月就能搞定。司寂蹲在地上一個挨一個地給他們打電話說明天先見個面,又跟采購楊姐確定了要買哪些材料。大概話說得太快,他口干舌燥累得直喘氣,一陣一陣地暈。“你感冒了?”靠著墻上的大臉太陽司寂想要休息一會兒,就突然聽到了左言的聲音。他吸吸鼻涕抬頭看他,可憐巴巴的:“是啊,淋完雨我就病了?!?/br>那天吃飯劉姐挑了個土菜館,點了好幾樣野山珍。地主也斗了,他們倆加起來也頂不過半個左言。輸得一肚子氣,劉姐就拼命在飯桌上抖左言的底。她說左言每次來幼兒園都會被夾道歡迎:cao場上的小孩子即使做著課間cao也會一擁而上,拉著他一起玩。以前一個小男生摟著他喊爸爸,左言臉都紅了。說著劉姐補充:“老大臉皮太厚,我那是唯一一次見他臉紅,好可惜沒拍下來?!?/br>司寂邊聽邊想,哪天如果能再約,他一定要抱著左言喊哥哥。“對了,那個小男生跟你一樣也是卷發,可萌了?!眲⒔氵吙轩Z爪邊補充,又盯了司寂幾眼,“剛剛沒發現,小司你也很萌嘛?!?/br>聽完司寂準備改口叫爸爸,情趣嘛;可又覺得對不起老司,算了算了。左言聽著笑著,扯了扯自己臉皮:“后來聽多了臉皮就厚了,叫我爺爺我也不會臉紅了?!?/br>劉姐拍著桌子笑:“是呀那些小寶貝真的太可愛,看見老大留胡子真有喊爺爺的哈哈哈?!?/br>司寂也跟著笑得不行。一頓飯下來他心情愉快,幾天來沉積在心底的難過好像也變得不那么強烈。要追左言很難,可換而言之,追誰都不那么容易。當初方旭睿和謝榮追他現在想來也有些費勁,那時他并不認為有所謂天生的靈魂伴侶,認為再深刻的感情也都是處出來的。他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