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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一泓劍氣,如蒼龍出水。劍掃一面,只見撲來的死士脖子處鮮血爆濺,他們好像終于有了痛覺,兩只手捂住脖子,濃稠的血從他們的指縫、手腕處滴滴答答地流到地上,血腥味濃烈刺鼻,他們的喉嚨已被割斷,嘴里發出“咔咔”的支零破碎的氣音。但不料這樣卻更加刺激了他們,他們不顧脖子已經有了一個黑洞洞的大窟窿,更加瘋狂地撲了過來。花弋翱是最累最焦急的一個,他身上沒有武器,徒有一身輕功,但這群死士已將他們密密麻麻地圍住,輕功根本施展不開,只好赤手空拳地與死士搏斗,拳頭打在那些硬rou上,手背生疼。他一腳踹在一個死士的胸口,誰知那家伙竟然一把抓住花弋翱的腿,牢牢不放,十個又長又尖的指甲已經快戳進花弋翱的腿rou里,花弋翱想抽回腿,但是那雙手力氣太大,再加上他這一腳踢得有些高,現在又只有一腳著地,險些摔在地上。花弋翱正要呼救,眼前已閃過一道凌厲的劍光,腿上的刺痛驟減。那雙抓著他的手仍然在他的腿上抽搐,不過只剩一雙鮮血淋漓的手臂了,因為秋南澗已經將那雙手砍了下來。“你沒事吧?”秋南澗一邊沉著地揮劍砍退涌向花弋翱這邊的死士,一邊頭也不回地問道。花弋翱抖抖腿,把那雙血胳膊甩掉,感激地望了一眼秋南澗,道:“沒事,多謝!”吳消寞已經有點喘,喊道:“秋南澗,刺破他們的心臟試試!”秋南澗目光如冰,一劍刺進一個胸膛,前心插入,后背穿出。那死士沒有任何反應就倒下了,于是他劍如閃電,沒有任何多余動作,一時間劍花飛舞,連續倒下了一片。可是死士的數量太多了,這樣根本不是辦法。花弋翱躲在秋南澗身后,喊道:“吳消寞,快想想辦法!”吳消寞將一個死士打倒在地,也正心急如焚,忽然瞟到薛音真正笑臉盈盈地站在高處看著好戲。吳消寞回頭道:“擒賊先擒王,花弋翱,去控制薛音真!”秋南澗聽到后,迅速為花弋翱清出了一條血路,花弋翱于是向前跑了兩步蓄力,接著一提氣,兩腳向下用力一蹬,一招旱地拔蔥,飛過這群死士,如一只鎖定獵物的鷂子,直直朝薛音真沖去。薛音真還沒來得及反應,花弋翱已一手扣住她的脖子,一手捏住她的脈門,沉聲道:“快讓你的這些死士撤下!”花弋翱起伏的胸膛貼在薛音真的背上,因為打斗而蒸發出來的熱氣將薛音真包攏住,他的手上還沾著死士的血,已經變得冰冷而黏膩。薛音真又想起他趁她睡覺時,偷進臥房的事情,臉上通紅,羞罵道:“yin賊!混蛋!”花弋翱一臉莫名其妙,他只是小偷,又不是采花賊,怎么就背上“yin賊”的罵名了?花弋翱手上一緊,威脅道:“快點,不然我就捏斷你的脖子!”薛音真咬了咬牙,不甘愿地叫道:“退——”剛剛還在戰斗的死士們聽到后,立刻慢慢散去,地上已是一片狼藉,有的死士還躺在地上沒有死透,抽搐著,有的失血過多,已經徹底變成了一具死尸。秋南澗彈了一下劍鋒,“錚——”的一聲,劍上的血已被彈落,了無痕跡。一劍入鞘,蒼龍入水。花弋翱對薛音真道:“帶我們出去?!?/br>薛音真氣得發抖,不做應聲。花弋翱手上用勁:“嗯?”這一下似乎弄痛了薛音真,她眼里噙著淚,吃力道:“好……”于是吳消寞他們跟著薛音真到那扇鐵門前,薛音真高聲道:“開門!”門外的人聽到是薛音真的聲音,打開了厚重的鐵門。開始領著吳消寞他們的兩個人,見到薛音真被挾持住,一時震驚。薛音真冷聲道:“引他們出去!”于是那兩個人又在前面領路,一行人終于走出了藏云峰。出了那個山洞,外面已經星辰滿天。吳消寞和秋南澗上了馬,花弋翱在薛音真耳邊道了聲:“得罪了?!比缓笏砷_了她,一個飛身,也躍上了馬。吳消寞扯著韁繩,道:“長生咒定是被他人所盜,你回去好好問問你姐,這其中必有誤會!”說著三個人調轉馬頭,一鞭子,駕馬而去。薛音真的脖子和手腕上都有了紅色的指印,她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手上也沾上了粘稠的血漿,望著三人離去的方向,面色陰沉。2.夜色已深,吳消寞他們離了藏云峰,暫時找了家客舍落腳。那家客舍里沒有什么人,只有掌柜在柜臺盤賬,伙計扶著掃把打盹兒。吳消寞敲門,伙計立馬醒了過來,一開門,見吳消寞和花弋翱臉上衣服上都帶著血,差點沒嚇得跌下去。秋南澗身上倒是一處血都不見,但他抱著劍,一臉殺氣,還不如另外兩個笑臉盈盈的人呢!伙計努力擠出一張笑臉,結巴道:“客,客官,我們,已經打烊了……”說著就要關門。吳消寞抵住門,笑道:“誒,小哥,你們這兒燈不是還亮著嗎?怎么就打烊了?”“正,正要打烊……”花弋翱一手推開門,微笑道:“我們只宿一晚,三倍價錢?!?/br>掌柜一聽,立馬迎上來,諂笑道:“貴客貴客,我們這兒剛好還剩三間空房,原來是為三位而留的??!快請進來!”于是三人走到一張桌子邊坐下,吳消寞摸出一塊碎銀,放在桌上,道:“麻煩給我們做一桌飯菜,再準備三桶洗澡水送到房里去?!?/br>“省得省得!”掌柜的哈了哈腰,又好奇道,“三位剛剛是……”吳消寞笑道:“哦,我們兄弟剛剛誤進了一個土匪窩,打斗了一番?!?/br>掌柜失色道:“這附近還有什么土匪?”花弋翱拍拍掌柜的背,不動聲色地將手上已經干得差不多的血蹭到他的衣服上,安撫道:“別擔心,那群熊包子已經被我們解決了!”掌柜的笑了笑,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感謝三位英雄了!”花弋翱甩甩手,道:“舉手之勞?!?/br>掌柜的走后,吳消寞對秋南澗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問你?!?/br>“說?!?/br>“你從流蜂派離開那晚,可是去了烏木道長的紫云觀?”秋南澗點頭:“不錯?!?/br>吳消寞疑惑道:“為什么要去紫云觀?”“那里清凈,利于療傷?!?/br>“可是紫云觀離流蜂并不近,你沒有理由不顧傷勢去一個遠地的道觀療傷?!眳窍⒅锬蠞镜?。秋南澗沉默了一會兒,道:“你說的不錯。我去紫云觀是因為有人讓我去?!?/br>“什么人?”吳消寞湊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