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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餓了嗎,明兮?”朝闕筆下不停。黎澄趴下來,沉思一會兒,道:“帝君,你和沉珩帝君熟嗎?”沉珩乃是牧瑟的封號。朝闕筆一頓,想想道:“相處了數千年,多少熟悉一點。但牧瑟心思深沉,除了白華,大概也沒人能真的懂。想什么?!?/br>牧瑟看上去就是城府深的狐貍。黎澄晃晃尾巴,他和牧瑟也沒怎么接觸過,但牧瑟看向白小姐的時候,眼波都是溫柔的。那種眼神也會作假嗎?黎澄吧嗒吧嗒親了朝闕一口,心想:還是朝闕好,說話直白。作者有話要說:對不起,我之前負能量太重啦,大家好好跨年,新年快樂呀,比心。第41章銅鏡安管局黎澄拿出一張畫像,放在季恒面前,“你覺得這個人眼熟嗎?”季恒低頭,面前是一張水墨畫的男子小像,眉眼含笑,溫柔俊美。這張寥寥幾筆的小像十分傳神。季恒專注地看了半天,皺著眉,“好像有印象?!彼且驁棠疃嬖诘臍埢?,缺失了大部分的記憶,對自己死時的場景都沒什么記憶。小像畫的正是牧瑟,他當時腦子靈光一閃,想起季恒屋子里的打斗痕跡還有莫名出現在季云斟家里的牧瑟,憑直覺認為和兇手打斗的人就算不是牧瑟,和牧瑟也一定有關聯。于是他半夜把睡著的眩光帝君薅起來,請半睡半醒的白華畫了這張小像。白華撐著臉,狐目半闔一只手拿著筆寥寥幾下,便勾出一個栩栩如生的牧瑟。黎澄給了方譯一個眼神。方譯點頭,像那天一樣梳理著少年的的魂魄,誘導他回想當時的情景。“我想起來了殺我的人……”少年緊緊盯著小像,忽然抱住頭,殘魂感到劇烈的疼痛,“是……是一個女生……這個人,我見過……都見過……他們打架……”方譯還想問,黎澄拉住了他。他打開一個小小的青瓷壇子,季恒的魂魄自動鉆入小壇子。青瓷壇子外觀像是個腌菜的壇子,但實際上是個法器,對受損的魂魄有一定的溫養作用。季恒的殘魂已經開始不穩了,在逼問下去可能致使殘魂發生分裂,一旦殘魂再次受損,季恒的魂魄再如何溫養都不能再次輪回了,何況季恒給的信息足夠了。兇手是認識的女性。季恒生前最后一天見過四個人,只有季云斟一個女性,季云斟又是季恒的堂姐,符合認識這個條件。而且季恒也見過牧瑟,說明當時和季云斟動手的可能真的是牧瑟。如此,牧瑟和季云斟可能不是一撥的。季云斟。黎澄拿起外套,“我們去季深柏家?!彼庾叩耐瑫r準備給季深柏打電話,這時候,方譯接到了新的消息——季南死了。季云斟和她閨蜜外出逛街的時候,季南死在自家臥室,心臟丟失,魂魄也不見了。與此同時,非人監管處有一位登記在冊的妖修失蹤。季南死得悄無聲息,鳥妖和張一嵐的紙人都沒有察覺任何問題,黎澄著重觀察了季云斟的表現,她的行為舉止完全附和一個喪父的女子,拜托經紀人推掉了所有通告,專心為父親守靈。張一嵐和黎澄商量一會兒,決定分頭調查。黎澄就留在平津市,張一嵐則和葉瀾奔赴蒼南市,失蹤的妖修最后的蹤跡都是在蒼南市發現的。季家半個月內連死了兩個人,兩家的氣氛前所未有的沉重。季北在外面抽了支煙冷靜,他只是出差,回來之后就發生了這么多的事。第一個是季恒,第二個是季南,下一個是自己還是深柏?亦或者是云斟?一支煙夾在指間卻沒抽幾口,季北吹了會兒冷風就進去主持喪事了。黎澄沒有季云斟家,而是一轉頭和季母一起回了季深柏家。季深柏的狀態極差,黑眼圈掛在臉上,唇色慘白。“黎大師,我已經連著三天做同一個噩夢了,”季深柏把頭深深埋在臂彎里,精神瀕臨崩潰,“連著三天,每個晚上都會做被掏心的噩夢……我……”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后來就哽在喉嚨里。季母一邊不斷撫摸著季深柏的脊背,竭力安撫他的情緒,一邊急切道:“黎先生,自從您上次來過之后,家里的那些詭異現象就消失了,可最近我們一家三口夜晚頻頻驚夢,半夜驚醒的時候還能聽見女人的哭泣和尖叫。深柏的情況更嚴重,連著幾天都做相同的噩夢,醒來之后就無法入睡……”季母極力忍著眼淚:“黎先生,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暫時住在我家,我知道這個要求……”黎澄打斷她,“可以?!?/br>“實在太感謝了!”季母一愣后立刻反應過來,連連道謝。請季母拿了個裝半杯水的杯子,黎澄燒了張安神符,淡淡的暖香漸漸彌散在屋子里,符紙燃燒的時候白色的紙灰落在杯里,和水一相遇就完美融化。一張符紙燒完,瓷杯里的水仍舊透明干凈,那些紙灰仿佛從被子掉進了異次元。季母問:“符水要喝掉嗎?”黎澄搖頭道:“不是所有符水都能喝,這種安神符里面的成分很可能引發過敏的?!崩璩螌⒈舆f給季母,“把這水分成兩份,一份就放在季深柏床邊,另一份放在你們床頭。還有,請季北季先生盡早回來,不要在季云斟家逗留太久?!?/br>聽到最后一句話,季母心里咯噔一聲——為什么專門點出季云斟家?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說是“不要再外面逗留”嗎?潛意思是季云斟家有問題?還是季云斟有問題?季母越想心越沉。親弟弟喪事,哥哥卻提早回來。這種事情絕對要落人口舌,可是季母想想季南的死狀還是給季北打了電話,外面人傳閑話就讓他們傳,自己的性命要緊!季北接到電話后十分猶豫,走到外面壓低聲音說:“可是季南走了,弟妹和云斟兩個女人家大晚上的守靈會怕……你在家有深柏陪著……”他和季南的父母都是孤兒,頭三天徹夜守靈的只有他們兩家,現在深柏病得起不來床要人照顧,只有他一個來守靈了,現在他都要走,不合適吧。季母哽咽道:“那你在云斟家里多待會吧,啊,深柏!你怎么了!”情緒有所緩和安穩躺在床上的季深柏:“……”雖然無語,但他還是像模像樣地抓住季母的手,沙啞無力的聲音包含痛楚,“媽……好難受……”目睹了這一切的黎澄默默剝了顆糖塞進嘴里,季深柏居然是個披著高冷外皮的戲精,真是沒想到,季母也很有一手啊,示弱比強逼著季北回來更有用。季母打完電話遲疑道:“大師,我知道現在問這話太假了,但是弟妹……”黎澄道:“應該不會出事?!毕惹八赖募竞慵灸隙际羌炯胰?,季云斟施法需要的生祭應該就是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