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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楊珤腿受了傷,一直在床上躺了半年,待到能下地的時候,他的腿雖然還能走,也能稍微跑動,但是再不能習武了。大夫直到現在都記得,駙馬腳踝上那兩道傷口,那是被大將軍親手用劍劃傷的。他問大將軍,“何至于此?!?/br>大將軍說,“我十六歲從軍,外收蠻子侵占的江山,內平大楚西北內亂,半生戎馬……”他話沒說下去,大夫卻懂了。將軍的功勞多少人拍馬都趕不上,但是,也因此惹皇上猜忌,朝同僚中傷,亂世可以有驚世的英雄,禍亂平息后,卻鮮少有君主能容下一個譽滿天下的大將軍,他從來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他只是擔心,整個楊家會因此受到牽連,他既想為國為君,又想維護親族,所以,就犧牲了楊珤。當年北疆未平,君王還需要大將軍打仗,還是妃子的太后在后宮地位不穩,楊家已經有了一個大將軍,根本不能再有一個楊小將軍。所以他選擇廢了楊珤的身體,又故意驕縱楊珤,找一些有名的紈绔帶他出去,總而言之就一句話,養廢楊珤。大夫雖然只是大夫,但是,楊珤也算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曾經也是一個乖巧上進的好孩子。自從被他爹割了腳筋后,整個人就像變了一個人。想到這大夫又嘆了口氣,這些都是將軍府的秘密,是不能和外人說的,于是他只能對管家道:“你有所不知,駙馬的腳踝在幼時受過傷,當時雖然被將軍用秘藥治好了,可是……”說著大夫轉頭看向在床上疼得冷汗直冒的楊珤,“駙馬當時的傷太重,落了心疾,后面即便傷口已經愈合,還是斷斷續續發了幾次。這一次恐怕是‘舊傷’又復發了?!?/br>在場的人聽完都不由想到了冷香的另外一個身份——駙馬的相好。難道冷香在駙馬心里真的這么重要?以至于駙馬舊傷復發?在場的人紛紛看向床上的駙馬,各有所思。第22章我的老婆是公主<五>楊珤那天被王浩送回來以后,果然如大夫所言沒能站起來。大將軍府那邊瞬間炸了鍋,楊母又請了不少大夫,甚至連宮里的御醫都驚動了,卻沒一個人能從身體上查出病因,最后,還是歸咎到楊珤腳踝后的傷疤上,簡而言之兩個字,“心病?!?/br>“無藥可醫?”“駙馬的傷早已經好了,身體上絕無問題,至于以后能不能走路,只能靠駙馬自己了?!?/br>……太后從御醫那里得到答復后,暗暗嘆了口氣。她是一直沒辦法理解自己的哥哥,明明身居高位,手握重權,只要他想,別說想保住自己兒子,就是要皇帝那個位置都是唾手可得??墒?,她哥哥偏偏對先帝一顆忠心不悔,為消除先帝疑心,親手養廢了自己的兒子,給自己親生meimei下藥,讓她終身不孕。大約同是家族犧牲品的原因,太后格外的疼愛楊珤。他做再出格的事她都替他收拾殘局,以至于楊珤越來越無法無天,她從來不惱,反正這一切不都是她哥哥要的嗎?在太后伺候的福元見太后面色不郁,大約猜出她是在為駙馬的事憂心,提議道:“娘娘,駙馬此次復發可能與那冷姑娘有關?!惫鞲刑蟮难劬€,她想知道那邊的事易如反掌。“大將軍回來后,娘娘與陛下就將前往山莊避暑,不如讓公主夫婦與娘娘同行,讓駙馬避開那傷心之地,對他的傷也有好處,娘娘以為如何?”太后想了下,她雖不喜公主,但是,山莊那么大,也見不上幾次,便應允了。而公主府這邊,楊珤坐在床上,海豹趴在他的身邊,尾巴不時掃一下他的腿,一人一海豹的對面,王浩站在那里,不時問著楊珤需要什么。管家解釋,他昏迷的時候,夫人來了,看他一直拉著王浩不放手,管家以為兩個人關系匪淺,就把王浩留了下來。楊珤憤憤地瞪了管家一眼,“我娘?她又擅做主張。我不管,把他給我弄遠一點的地方去,看著他我就腦袋疼?!?/br>管家應他,“是?!?/br>當天管家就把王浩調走了。海豹對此很疑惑,他之前做了那么多,不就是希望讓王浩主動親近你,現在他主動貼過來了,他還要把人調開?楊珤搖頭,“王浩除了濫情之外,絕不是等閑之輩,要是他一貼過來我就坦然接受反而會讓他起疑,我們在這個世界要對付的人有很多,雖然我都能應付,但是,能少一個麻煩就少一個麻煩?!?/br>海豹聽個半懂,楊珤也沒有再解釋。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劇情里大將軍回來的日子。大將軍在路上聽到楊珤腿受傷,比原劇情早了好幾天回來,拜見了太后和皇上之后,就回了將軍府,把最先為楊珤看腿的大夫找了過來。“珤兒他?”大夫并沒有給他回答,只是道:“將軍,早日今日何必當初?”楊赭譽嘆了口氣,“老周,你還是和以前一樣覺得我錯了嗎?”周大夫答,“將軍您的選擇當然沒有錯?!?/br>“你……”周大夫打斷他的話,“駙馬這一次傷不在身而在心,周某也沒把握能將他治愈,只能在這里勸將軍,趁駙馬現在還能回頭,不要在繼續了,你們畢竟是父子啊?!?/br>從現在楊珤的種種表現,他已經可以預料,要是楊赭譽再不干涉,總有一天他一定會做出楊赭譽無法容忍的事。他一想到這對已經互相折磨了十多年的父子,最后必須由另外一個結果另外一個。愧疚和哀慟就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盤繞他胸口。“我老了,心腸沒有以前那么硬了,你都不知道,我看見小將軍躺在床上,一直叫著疼,回去后閉上眼全是當年您割斷他腳筋的畫面?!?/br>他不再喊他駙馬,低頭看著自己的手,低聲喃喃,“他當時才十歲不到,無論你給他安排多繁重的課業,練槍練得連筷子都拿不穩時候都沒皺過一下眉頭。那天,他跪在你面前哭的那么厲害,我們怎么下得去手……”“你不要說了……”楊赭譽垂目。“將軍”周大夫突然跪到他面前,“今時已不同往日,您已經沒有必要再犧牲小將軍,犧牲娘娘,常言道,兄弟齊心其利斷金,您與娘娘如今的地位,若能冰釋,拿下那個位置,還有誰能撼動楊家?”“老周!”楊赭譽低喝,“天下是陛下的天下,誰教你說出如此誅心之話!”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