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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仍然閉著雙眼,狄仁杰心中一嘆,傾身上前抱著他。李白呼吸一窒。酸意在胸中蔓延開來。“還疼嗎?”無力扯扯嘴角:“六道陰陽令,三十六天罡陣,你說呢?”狄仁杰不語。“狄懷英,你到底還要怎樣?”李白嗓音沙啞,疲憊開口:“殺我又救我,何必呢?”那人抱著自己的力度又緊了幾分,聲音在耳旁緩緩傳來:“我從沒想過要殺你?!?/br>李白睜眼,對上狄仁杰的目光。那人眼光深邃的像大海,包含著太多東西,讓自己看不明白。或者說,二十年來,自己從來就沒看明白過。狄仁杰開口:“若你還生氣,我讓你砍十刀消氣可好?”見李白只是看著他不答,狄仁杰又道:“一百刀也行?!?/br>“若我砍了仍然生氣呢?”李白面無表情。狄仁杰一愣。“我要你命,給我嗎?”狄仁杰垂目斂去眼中神色:“現在……還不行?!?/br>李白冷笑一聲。是啊,他怎么會同意。就像阿賢說的,有誰會愿意莫名其妙把命給另一個人。可若是三天前……狄懷英,我大概是愿意為你生死不計的。李白瞌上雙目,強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不現實的情愫:“滾?!?/br>狄仁杰一怔,顯然是沒料到李白會有這么一出。從小到大,他從沒對自己說這么重的話。他眼里永遠是尊敬仰慕和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李白……”“我讓你滾?!崩畎准又亓苏Z氣,蒼白著臉:“狄懷英,從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把你的手……拿開?!?/br>狄仁杰僵硬著緩緩抽手。從今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你。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人,終于……討厭自己了嗎?他站起身,背對李白。“這話說的太早了點吧?!?/br>門再次被推開。女子取下頭盔,任利落的銀發飄散而下。她把劍放在桌上坐下,提起茶壺自顧自添茶:“若非宗主護你,李白,你以為你現在還有命在”輕啜口茶,露娜眼神都沒給李白一個:“當時戡宗和圍觀的百姓那么多,宗主若不假意誅殺你,如何給眾人一個交代”“六道陰陽令傷你你以為,你能挨過天罡陣是為什么,沒那符咒護你心脈你現在還能躺這”“宗主若真心想殺你,你以為你能活”“露娜,別說了……”狄仁杰開口。露娜冷冷道:“你別攔我,讓我說完?!?/br>“若非你大庭廣眾之下顯出魔種原形打架傷人,會引來戡宗的人若非引來戡宗的人,會有這一出事?”“你自己不要命,能不能替宗主想想”“眾目睽睽之下,魔種顯形,他該怎么辦?殺你還是護你”“自己做錯事還來責怪別人,你倒是有理了?!?/br>“我告訴你,昨日之事,你遭的罪,是你該!”露娜重重一放茶杯:“都二十的人了,能不能長點心思,做事能不能過過腦子!”“可說完了”李白仍然閉眼。“沒有?!甭赌壤湫?“還有一句,宗主怕你有事,守了你一天一夜?!?/br>她站起身:“我很忙,沒空陪你在這矯情,誰對誰錯,給我好好想,想清楚了!”門被狠狠摔上。屋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兩個人相對無言。狄仁杰看他一陣,轉身走向門邊。“阿賢死了?!?/br>準備推門的手一頓。“我再也見不到他了?!?/br>狄仁杰轉頭,青年閉著雙眼,臉色蒼白如紙。“我沒有親人了?!?/br>“你……也要離開我嗎?”他幽幽睜眼,好看的眼里一片悲愁。不忍心看他的眼睛:“……沒有?!?/br>李白笑了,像盛開的海棠花。他掙扎著起身,狄仁杰怕他傷到傷口趕緊過來按住他:“你做什么”李白笑笑,順著他的手將他拉倒在自己身上,一個翻身把人壓在身下。溫柔的觸感落在唇上,陌生的酥麻感傳遍全身。狄仁杰大腦瞬間死機,這……李白吻咬著他的唇瓣,舌尖描繪著他唇的形狀。□□心的溫度,太久違的溫度。這件事的對錯,其實自己都知道。只是因為心中有怒有怨,所以不肯看清。而當露娜把事情的本質撕開癱在自己面前時,他心中仿佛被一道光照亮,一切都明了了。他仍然是那個狄懷英,他一如既往地對自己好,而自己也一如既往地喜歡他。在愛面前,一切都可以退讓。怨憤被溫柔取代。“張嘴?!?/br>低沉的嗓音在耳畔響起。狄仁杰愣著不知作何反應。第32章【三十一】身上人像是無奈地笑笑,然后撬開了自己的唇齒,舌尖靈活地游走勾勒,攪的自己神智不清。不該如此,不該……狄仁杰想伸手推開他,但考慮到李白身上有傷又不敢使力。緩緩移動著身子偏頭表達抗拒。察覺到他的抵抗,李白眉頭一皺,一手將人雙手桎梏在頭頂,一手捏住人下巴,嘴上更為用力地咬他。在半忍讓半抗拒的吻中,有什么東西在慢慢變質。未經人事的陰陽師經不起過多撩撥,眼角泛起誘人的紅色,呼吸也急促起來。不行,不可以,不能再繼續了……狐族的魅惑與攝人心魄在這一刻全表現出來。他的眼睛里全是深情和引誘,狄仁杰看的怔了。想逃嗎?偏不讓你逃。李白湊近他耳邊,低聲出言,認真的像是用生命在宣誓:“懷英,我心悅你?!?/br>情話有重量一般,一字一句敲打在心上。不知道是誰的心跳在一點點加速,誰的防線在一點點崩塌。“你,可有一點心悅我”狄仁杰呼吸紊亂,手都有些顫抖。這樣近的距離,這樣親密的接觸,表白的重量比幾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陰陽師眼底的慌亂暴露無遺,再無法掩蓋。李白溫柔撥開他的額發,認真凝視著他的眼睛,那里面有糾結、掙扎、抗拒、痛苦、慌亂和……情愫。一言不發,時間像凝固了一樣。狄仁杰分明看到李白眼里是濃烈熱切的愛。他好看的眸子里全是自己。像三年前那個雨天,長街窄巷,少年人眼中是風、是雨、是自己的身影。自己走了多久,他看了多久。像是要看一輩子。腦子里一直緊繃的弦突然“啪”的斷掉。狄仁杰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人觸碰,有點甜,有點涼,又夾雜著絲絲痛意。“懷英,我問你最后一遍,你一定要認真回答我?!?/br>“你,心悅我嗎?”青年的眼神太認真又太小心。二十年來的一點一滴在腦中光影般閃過。他在人群中拉住自己的手……他在雨中看自己越走越遠……他在戡宗講壇下遙遙仰望自己……他在后山吻上自己……他的眼神他的氣息存在于記憶的每一個角落。太熟悉。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