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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沒想過。少年人不大喜歡藏心事,不知是哪年哪月溫暖的午后,薔薇花架下,李白趴在桌上偏頭看著陰陽師問出了這個問題。細碎的花影落在陰陽師眼中,他幽深如寒潭的眼睛藏著李白看不大明白的情緒。像是……悲憫。悲憫嗎?為什么會是悲憫李白不愿意再想太多,他只想相信看到的即是事實。這個人對他好,那么他也要對這個人好。何況十年的情感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糾纏不清。除了敬慕,還有一種奇妙的情愫。李白突然回頭,對著相隔越來越遠的人大喊道:“我會想你!你也一定要想我!”長街太長,月光太遠,李白看不清那人臉上是否有一絲動容。戡宗。浩氣磅礴的高山,殿宇肅穆而佇。輝煌明靜的正殿中,守夜侍從恭謹迎上來人:“宗主,您回來了?!?/br>“嗯,”狄仁杰點頭:“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先下去罷?!?/br>侍從退下。狄仁杰走進內室,寫下三封將要寄給稷下三賢者的信。然在寫最后一封信時,卻突然想到少年人今日親昵的舉動。持筆的手一頓。那人問你生氣了如果自己真的生氣,倒還沒什么,但讓狄仁杰無措的便是自己一點也不生氣。這般放肆無禮的舉動,若旁人做來,狄仁杰定削他千百遍。但李白……莫非自己還對這年輕人起了別的什么心思狄仁杰搖搖頭。再度提筆寫信時卻發現壞事了。方才筆頓處已然暈開一塊墨色,突兀明顯。這信紙是特制的,只有三張,弄臟了就沒別的了。狄仁杰再一看,這封是寫給老夫子的。好笑地嘆口氣,狄仁杰心道:老夫子啊老夫子,只能對不住你了,反正你心寬體胖,一塊墨而已……沒事兒的吧?李白啃完糖葫蘆,盤算著今晚該去哪湊合一宿。摸摸兜里的錢,打算住附近的一家客棧。走過街角,突然一只不明物體從天而降重重砸下。“臥槽!”李白趕忙閃開:“搞啥玩意兒?”某物與地面來了個親密接觸,還發出了近乎慘痛的悶哼聲。李白嘴角微抽:感情是個人。蹲下身拍了拍那一團白色的:“你沒事吧?”那人顫抖著伸了下手:“你……”繼而沒了聲響。李白一驚,這這……死了趕緊將人翻過了探了探鼻息,還好,還有氣。接著月光,李白大致看清眼前人是個約摸十□□的清俊少年,面龐精致俊朗,可惜雙眼緊閉,嘴角也有幾絲血絲。再往下看,發現這人身上傷痕累累夾雜著模糊不清的血跡,像是受了重傷。李白摸著下巴心道我怎么就這么倒霉癱上這檔子事。罷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在你長得還不差的份上我允許你欠我一個大大的人情。李白將人背起,快步走向醫館。微苦的藥香從瓦罐中冒出來,李白揉了揉泛黑的眼睛。一邊將藥罐從火中端出來,一邊透過窗外看了看天色。大概三更的樣子。醫館大夫已經給受傷的人包扎好傷口,暫時保住了其性命,還開了幾服藥讓李白煮著,等病人醒了讓他喝下。然后自己出去找藥。李白一邊尋思著什么藥非得大晚上的跑出去找,一邊將藥端出草藥房,看了下躺在一旁軟榻之上的人。噫,手指動了下。這是要醒的節奏?李白將藥罐放在一旁,走了過去。少年緊皺眉頭,像是隨時會醒過來。李白伸手欲探其額頭,下一秒手卻被抓住,還未反應過來,脖子上邊傳來近乎窒息的疼痛。少年人已然坐起,銀發披散,眼神酷寒,周身散發著鋒芒畢露的殺氣。手上再用力三分:“你是誰”李白伸手想搬開他的手,然而這人用勁太大,李白怎么也掙不開,反倒臉憋的通紅。媽的,我救了你,你竟然想掐死我。李白呼吸越發不順,伸手指了指掐住脖子的手。那少年冷哼一聲,撤回了手:“說吧?!?/br>李白趕緊后退幾步,咳嗽揉著脖子,翻個白眼沒好氣道:“咳咳……我是誰要不是我救了你你早就死了好么!”聽到一個“死”字,少年眼光利刃般掃過來。李白也來氣了,毫不畏懼迎上他的眼神,冷笑道:“怎么,想恩將仇報殺人滅口???”少年直直盯了李白幾秒,而后轉眼打量四周,算是看清了醫館的布置。“這是醫館?”還是冷冷的聲音。“不然呢”李白也沒好氣。低頭看一眼自己身上,發現包扎的痕跡后,少年雙眼微瞇,遲疑開口:“真是你救了我”雖然依舊有戒備凌厲之氣,但敵意沒有先前那么重了。“愛信不信?!崩畎鬃谝巫由?,腿搭在另一張椅子上,一手指了個方向,根本懶得看這人:“門在那邊,歡迎離開,慢走不送,今日算我倒霉?!?/br>少年看著李白的動作皺了皺眉:“今日之事謝過,他日若有機會,我必報之?!?/br>只聞一聲長嘯,眼前白光一閃,風聲一掠,竟是一條白龍破窗而出。龍盤九霄,星辰曠野。縱行山河萬里,肆意九州五岳。李白瞳孔一縮:白龍族!第20章【十九】身為青丘之人,李白從小便知,龍族與青丘乃是世仇,甚至可追溯至上古。上古之時龍族追隨黃帝而青丘追隨蚩尤,蚩尤戰敗后青丘亦遭重創。兩族交惡便自那時開始。何況龍族乃神脈后裔,青丘卻是魔種,大相徑庭之道,想不為敵也難。千百年來,兩族雖沒有大規模的正面沖擊,卻時有交火,關系只惡不緩。李白心情復雜:“救了仇敵么……”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青衫人背著竹框打著哈欠回來:“可累死我了?!毖酃庖粧?,發現床榻之上無人,不由驚訝:“誒,剛剛那人呢?”李白心不在焉:“飛了?!?/br>“???”“不是,”李白趕緊糾正:“大夫,我的意思是他走了?!?/br>“走了?為什么這么快就走了?”掃一眼桌上半涼的藥汁,皺眉:“藥也沒喝?!?/br>“不知道?!?/br>青衫人輕嘆一聲:“真是枉費了我專門找某人拿的風油精?!?/br>李白耳尖地聽到:“風油精”“咳,沒什么,既然他走了,那小兄弟勞煩你結一下藥費?!鼻嗌廊苏f著伸出手:“不多,也就一百兩銀子?!?/br>李白:“!!!”“這表情是嘛意思,想看霸王病啊?!?/br>“一百兩!”李白笑得殺氣騰騰:“您在跟我開玩笑呢?”“喲,”青衫人放下竹框,一撩衣擺坐下:“咋滴少年想動手啊,我告訴你你可未必是我對手?!?/br>李白笑瞇瞇道:“不不不,我不跟您動手。我只是想說非醫館主人,貌似沒有資格收取病人財物吧?!?/br>青衫人一僵:“我怎么會不是醫館主人?”“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