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皺著鼻子被老余從肩膀一路掐到骶部。酥麻的感覺一路滑到腳趾尖,仍然不知足的想要被身上人啃咬,撕扯到爛,哪怕搗碎,成泥漿,成碎末。哪怕一起看不到明日。為什么會這樣。如果早知今日,會不會一定不會強留。那夜,徐冉點著一支煙,把頹然倒在他身上的男人緊緊抱在懷里。男人只是勉強說了句,“去洗洗吧,別偷懶,我今天是,再動不了的?!闭f完,嘴角還泛著繾綣的笑容,伸手撫摸一下徐冉的嘴巴,摸著摸著,忽然笑了起來,嘆了口氣,說了句真好,很好,頭一歪,忽然睡著了。上了年紀的男人簡直了。徐冉直直看著男人倒在他懷里那滑稽伸出來還停留在他面頰邊的蜷著的粗糙的手指。想笑,嘴角悄悄上揚,輕輕笑著笑著忽然便笑不起來了。端端的,將男人糙糙的皮膚的手背湊到自己嘴邊,放下手指上的煙,好生生的將一個深深的吻映在上面。遇見自己之前,那男人養尊處優,十字不沾陽春水。沒想到現在什么都肯做了,什么身段都已經放下了,什么樣的地位身份都放棄了。他覺得自己這一生遇見這個男人可真超值了。遇見余江中之前,徐冉日子簡直一團糟,里子面子,渾身上下都臟透了。遇見這個把自己當寶一樣的男人,該撿起來的東西----使自己變干凈的欲望,讓自己覺得自己已經開始重新做人的沖動,還有內心里充滿的對自己的輕視和蔑視,徐冉覺得該撿起來該放下的東西,都七七八八安置的差不多了。心里真的充滿對眼前這個男人的感激之情。沒了他自己什么都不是。那個吻還在繼續,眼淚卻順著眼角一滴一滴砸下來,漸漸砸在人事不省的男人臉上然后漸漸滑在了男人的脖頸里。第101章--------------------------------------------------------------------------------余江中徐徐睜開雙眼。身體很舒展。暖暖的。他伸開手臂,抱了個空。哎,那孩子又偷偷溜了。想來是躡手躡腳的上班去了。今個兒是星期六,自己不用坐班,小可愛就沒這么幸運了。不管怎么樣,一會兒去菜場給他買只土雞,再買些排骨,燉燉湯給他好好補補,又瘦了不是,抱著孩子的時候都嫌硌人。想著想著心沒來由的一酸。起身有條不紊穿衣服。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即使從高高在上掉到泥土里還是改不了半分,余江中總會把衣服搭得妥妥當當一絲不茍,而徐冉那小子呢,和自己一起不知不覺也好幾年了吧,倒是越來越隨心所欲了,胡亂搗騰一陣穿上身就好,卻自有一派風流。年輕真好,美貌真好??上嚼狭?,夸贊的話倒是越吝于出口了,只是把默默的,癡迷的愛戀默默壓在心底。哪有不知道差距的道理,并且隨著年齡的增加,這種年齡的分歧當然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殘忍。不管怎么樣他也想貪心的留住時間,再留住點歲月寬容的痕跡。這是不是愛人太年輕而自己已經老去的所有戀人間最難以啟齒又共同存在的深深鴻溝呢?余江中四平八穩走到冰箱邊,伸手準備開冰箱門,看見飄揚著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信箋,這孩子,又怎么了,別是什么rou麻情書吧。呵呵,想想認識這么久了,好像從來這小子都吝于表達自己,今個兒算是破天荒吧,帶著不自覺上揚嘴角的笑意,他小心翼翼取下了信箋......徐冉坐在醫生辦公室的桌前。桌上攤著一本厚厚病歷,他手指擱在病歷封面,眼睛空曠得盯著病歷上大大的數字。29床。吳小緣。馬上要準備這臺手術了,可難得的,他腦子里一直轉著零零碎碎的念頭,沒完沒了繞啊繞,完全沒辦法集中注意力。怎么會那么殘忍,那些話是怎么說出口的?院長看了會作何想?會不會天崩地裂?怎么會這樣?走的現在,院長為自己該拋棄的,該放下失去的統統都丟盔卸甲了,徐冉你他媽撂下一句抱歉就走,說一句到今天這一步都是因為為了報復,一切緣起緣滅都是院長該得到的這算什么。說什么以后各走各的路,以前恩恩怨怨一筆勾銷就真的能夠塵歸塵土歸土了嗎?真的這樣子就算完結了吧。他想過,要平平靜靜離開??扇粝霟o牽無掛的離開又談何容易?不想了不想了,集中精力集中精力。他雙手對指,準備把渙散的精神給收攏過來。吳小緣吳小緣,我該拿你怎么辦好?他和金博士為了這個病人都快僵持一個禮拜沒說話了。原因是這個吳小緣賬上已經成負數,金博士主張快刀斬亂麻讓人趕緊出院。不過金博士這鬼精鬼精的家伙又不想自己出馬,一直點醒徐冉。徐冉只好揣著明白裝糊涂。吳小緣是先天性心臟病,還是難治性的,照理說能夠活到二十歲實在屬于不易。要不源于患者家境不錯,要不就是患者家屬照顧得當。吳小緣屬于后者。也是,像巫起凡那樣家境優渥的患者畢竟是鳳毛麟角。大多數人病了一二十幾年后家都給敗的差不多了。更何況攤上吳小緣父親前幾年車禍成了植物人,爺爺又中風成了植物人,一家子躺了兩個,加上小緣這靠好容易拼拼湊湊過來治病還想開刀續命的,誰敢對著這個可憐的女孩兒輕易拿起手術刀???徐冉當然也不敢。可吳小緣mama偏偏擰著不出院,說緩幾天,緩幾天社會捐贈該到了,女兒就能活命了。為什么可憐的人卻會如此可憐?徐冉真想不通。當他聽到吳小緣mama白著一張臉眼睛里還閃爍著期盼的光芒說著女兒就能活命時候,居然一句話沒說轉頭走掉了。社會捐贈社會捐贈。那是每個瀕臨絕望的患者和家屬的最后希望。好幾次他甚至也會對那些快走投無路的人說,要不要,你也去申請申請社會捐贈?已經開始不會輕易背著患者默默流淚了,只剩下身體空空洞洞的痛。他真懷疑自己再如此下去別說一顆心了,整個兒靈魂都該腐爛發臭了。自己可憐嗎??蓱z。沒爹,還沒根,即使披著一襲白衣也只是游離在這個醫院的孤魂,也是這個城市的異鄉人。可是即使這個城市的人又如何,還不是一樣經歷生離死別,經歷著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