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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說真心話沒什么。比起一年多前,他在SH被人晾著的時候來說,至少內心現在是滿滿的,充實的;至少比起那個時候來說,內心是明媚的,不黑暗和不寂寞的,因為他知道,無論如何,都有個人默默陪著他,即使這世界所有人都拋棄了他,但那人不會。人不是怕苦怕累的過活。就怕連那么苦和累都剝奪了的過活。他慢騰騰地往前走,和一個人擦肩而過。“喂!”有人喊。徐冉莫名回頭,見是個陌生的男人臉?!笆?,曾小,爍?”臉是全然陌生的,但這人喊出的名字卻是如此的熟悉,讓疲累之極的徐冉一時之間不禁冒出一股徹骨的涼意。曾小爍。這個名字。徐冉都快忘卻到了九霄云外去了。但過去無論如何,終究是抹不掉的,就那句老話,出來混總是要還的。曾經偶然徐冉腦子里還閃現零星半點的念頭,怎么他從來都沒遇到過那些年嫖過他的人。今天,沒想過在異鄉,怎么給遇著了。對方戲謔上下打量徐冉一身的醫生裝扮。徐冉一向是有面目混淆癥的,腦子里實在沒有眼前這張臉的存根。他木木站著好一會兒,才想起對著對方點點頭。準備離開。“當醫生了?這家醫院?不錯,真有緣分,嘖嘖。在什么科?留個電話號碼好不好?這些年一直找不到你,說真心話,還真是一直都有,惦記你。一直問他們來著......”真是出師不利,在徐冉最需要安寧和須臾平靜時候,遇見了一個這輩子他再也不希望再遇見的人。徐冉沒停頓的走著,臉上是麻木的冷淡,太累了,連感覺羞恥的多余氣力都消耗已盡。但他至少知道,無論他怎么想躲避,那段歷史無法抹掉。無從抹去。走到婦產科大樓,徐冉頓住腳。手指虛虛指了指,“我到了?!?/br>“婦產科啊。這樣啊?!蹦腥说难劬Σ蛔杂X的往徐冉白大褂上的胸牌上看。幸虧徐冉把胸牌反著戴了。不然得露餡了。“這是我的名片。我是醫院的特約訪問學者,小爍,沒想到在這里居然可以遇見,說明我們的緣分未盡吶。你在哪個科?我和這家醫院院長是同學,交情匪淺,或許還可以幫到你?!?/br>別扭一陣,勉強接過人家遞過來的名片,原本還有點血色的徐冉的唇頓時顏色殆盡。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雖然他可以忽略薛姓那男人的一切,不等于他可以一丁點廉恥都不論。他只但愿眼前的男人不要平白無故的生些是非,其他的別無他求。撐著從婦產科繞了一大圈才回到自己科室,走到垃圾桶旁邊,一把把兜里的名片撕了,丟進垃圾桶。打開醫生休息室的門,也不管那床上正躺著的實習小醫生立馬坐起來的驚慌失措表情,狼狽的把自己丟進那小床內。也顧不上什么睡姿雅不雅了,不管不顧的身體那么往里一滾,腦袋就那么一歪,沉沉睡去。“啊,徐醫生,這,這!”小醫生面紅耳赤的挪動身體好久,才連滾帶爬的從休息室逃出去,一開門,正碰見一雙陰測測的眼睛瞪著他,沒差點把個小朋友給嚇尿了。“院長,院長,我什么,什么也沒做。院長,院長再見?!?/br>冷哼一聲的薛院長朝面色如土的小醫生招招手,人家瞬間尿遁,留下男人徐徐關上了門,一步一步朝著沉睡中的徐冉走過去。第89章--------------------------------------------------------------------------------薛其正本來就沒以為這樣子虐人的節奏自己心里會很爽,可沒想到到頭來感覺居然是如此的......看見徐冉縫下去最后一針時候手微微顫抖的樣子,知不知道他的心抖成什么樣子了。他頹靡的坐在自己辦公室桌前,手指無意識地在唇邊輕輕蹭來蹭去。是不是太過于沉迷了,什么時候居然陷落的如此境地了?為什么看到徐冉疲累的支撐不住的摸樣,自己明明是那么始作俑者,卻控制不住的想要沖過去,抱抱他,親親他,一直看著他,一直讓臭小子在自己視線內?,F在,果然人在他勢利范圍內了,拜他所賜迷迷糊糊的一個人,頹敗的躺著,白大褂都來不及脫,敞開的領口瘦削的鎖骨落在薛其正眼簾。緊緊閉住雙唇。生怕內心的呼號會將自己的喉嚨撕破。薛其正的手指輕輕的,不能控制自己的抖著。抓著床沿,慢慢坐下。偏著頭,墨一般漆黑的眼睛出神望著一動不動酣睡的徐冉。瘋了??殳偭?。想擁有眼前這人的心把薛其正都快給逼瘋了。生來第一次他覺得無力,對自己的一種無力。以前以為他想要什么都可以信手拈來,事實也的確如此,可遇到徐冉后才開始一點點品味挫敗感。原來這世上也有金錢,權利買不到的一種東西叫愛情;原來這世上也有勢力和財力拿不走的一種東西叫堅守;原來這世上也有壓迫和折損磨不壞的一種東西叫堅持。到現在他仍然說不清徐冉身上有什么東西最打動他。薛其正有過身世和樣貌幾近完美的愛人,可時過境遷,他回想起來,可能當時太年輕,得到的時候太順理成章,反而在心里只留下淡淡的印記,好像愛過,又好像沒有。令他恍惚當中有些惆悵,又有些啼笑皆非。栽在臭小子這里,是不是太糟了?可笑吧,明明想對那個小子好一點,能多好就有多好,卻發現只有對他壞到極致才能像現在這樣一覽無余的守著他望著他,只要讓他有一丁點兒力氣,他又得轉頭撲向那個老男人的懷抱!想到這里,蜷起的手指幾乎陷進薛其正握著的拳頭的rou里。SHIT!徐冉啊徐冉,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的眼睛只看得到的是我?我該怎么做才能讓你的心里裝的下去的人只是我?怎么樣才可以,怎么樣才能?他知道他表面是個迫力不足的男人,但內心還沒那么強悍到不擇手段的地步;可是一旦這樣的一個人遇到生命里或許對他彌足珍貴僅此一次的那個人呢?糟糕就糟糕到他內心有團輾轉無法熄滅的火,靈魂卻沒有卑劣到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那個地步;他只是個冷情的人,可還沒有冷漠到對人喪失所有愛意。他只是個有錢而寂寞的人,骨子里還留有一點點難得的純,留著世人所看不到的一點點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