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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突然傳來暖意,景岳一偏頭,就見秦燕支對他安撫一笑。或許秦燕支猜中了他的心思,或許只是擔心他,但在陷入情緒低谷時有這樣的人陪伴,景岳內心不自覺柔軟,更覺悸動。他對秦燕支回了個笑,心情好了寫,并暗暗做下決定,有生之年,他一定要修補好殘缺的滄瀾劍法,讓十宇滄溟大法能夠一直傳承。此后數日,他們一路往東。而就在他們離開的第十八天,天紫殿來了一位中年美婦。婦人同樣是乘轎輦而來,可轎輦卻是飛輦,由十八匹飛獸所拉。獸蹄每跨一步,半空中便有飛花飄落,如此設計,只比苗聞香昔日為圣子準備的轎輦更為浮夸。等來到天紫殿外,婦人看見被冰雪凍住的一地尸體,捂著胸口搖搖欲墜。而當她進入殿中,見到昔日的殿主如今癡癡傻傻,沒了神魂,只剩一具驅/殼之時,更是嘔出一口血。“是誰?!是誰害了我的香兒!”婦人抱住失魂的苗聞香慟哭不已,良久,她抬起頭,眼中全是仇恨地陰鷙。“不論是誰,都要死!”**蒼山映著夕陽,天際血紅一線。山上郁郁蔥蔥的樹林中,有兩人正持劍比斗,雙方劍術之精妙可謂世間罕見,若有人幸得一觀,縱然對劍道半點不懂,也能從此入門了。不遠處一棵粗壯的老樹上,藍鳳正蹦蹦跳跳為它娘親喝彩,突然一道劍氣劃過,只聽“轟隆”一聲響,老樹倒下。片刻后,藍鳳從枯葉堆里鉆出頭來,委屈地哭了。景岳好笑不已,將它捉來自己懷中,輕聲道:“給我安分點兒?!?/br>說完,便又認真觀察秦燕支與師尊練劍。這些日子以來,他早習慣了師尊沒事兒就要找燕支演練一番,作為唯一……不,唯二的旁觀者,每一次景岳都收獲頗多。雖說對于秦燕支的劍他已經很熟悉了,熟悉到能夠煉制符箓模仿對方的劍意和劍氣,但此時的秦燕支rou/身已被改造,劍術又生出不少變化——以往那些受制于身體條件而無法完成的劍招,如今卻能揮灑自如,游刃有余了。至于師尊,景岳能感覺到對方每一回切磋比之上回都更有進益,但師尊的滄瀾劍法是不完整的,又哪里能敵得過應天道而生的道一劍法?景岳忽然有一個念頭——當年他得到“十宇滄溟大法”的殘本,又憑一己之力補全了其中不少內容,只差滄瀾劍法最后一式。因而,他一直以為“疑是銀河落九天”這招和其它不全的部分一樣,都遺失了,但此刻想來,會不會師尊從頭到尾都沒有破解這一招?滄瀾劍法,一直就是不全的?景岳正思考得投入,突見師尊收回劍,停住攻擊,神情一派凝重。不等他們發問,阿無便道:“有人在追蹤我們?!?/br>作者有話要說: .現代詩by嘰嘰我覺得景景變了他最近對嘰嘰很不好還扔嘰嘰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今天很努力了,白天又是車船聯運,等到了目的地就能輕松幾天了,藍鳳大神情保佑我文思泉涌,多多更新!☆、12.16“追蹤我們?”景岳四下張望,他怎么半點異樣都沒察覺?阿無:“別看了,對方離我們還遠,只是用秘術算出你我行蹤,如今已追了過來?!?/br>秦燕支皺了皺眉,“可與天紫殿有關?”阿無:“有可能?!?/br>阿無突然盤膝坐地,十指飛速變換,口中喃喃念著晦澀而難懂的咒文。數息后,他面色一白,用力咬住唇,還是沒忍住小嘔了一口血。“師尊!”景岳緊張上前,就見阿無睜開眼,一把抹掉唇邊血跡,“不好!快走!”景岳:“何事?”阿無:“是遙姬,當世唯一一位地劫女人!”“遙姬?”景岳不明所以,“她追我們作甚?”而秦燕支臉色則跟著一變,“她是苗聞香的母親!”阿無和景岳同時一驚,天紫殿對前者來說從來都很神秘,大部分消息還是從景岳口中聽來的;而后者雖知道苗聞香母族很厲害,但秘境里的相關記載中并沒有詳細提過其母族,他連對方名字也不知道。萬萬沒有想到,苗聞香的母親竟會是位地劫修士!在景岳的認知里,渡過人劫已是不可想象,更可況地劫?他蹙眉道:“若遙姬這般強悍,怎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父族遺棄?”阿無:“因為遙姬不止苗聞香一個兒子?!?/br>阿無對苗聞香了解不多,對遙姬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當今世上屈指可數的地劫大能,一舉一動都受人關注。遙姬昔年有過許多面首,又因年輕時服食過孕果,比其它人族大能更易受孕,早就養育了四五個孩子。一直到數千年前,遙姬與一位同是地劫修為的男子結為道侶,數百年前,傳聞遙姬再度有孕,之后卻沒了下文,而遙姬與其道侶似乎發生了矛盾,沒多久便回到自己洞府閉關,幾百年未曾現世。若苗聞香乃是遙姬與那位大能之子,兩人之間的矛盾很能就源于這個“廢物”兒子。大能不肯承認此子,而遙姬心中有愧自己生了個“廢物”,便不好管男子的作法,只能為苗聞香建立天紫殿護他周全。但也僅僅如此了,遙姬還有幾個天賦上佳的后代,對于苗聞香這個兒子的看中有限,可作為母親,她絕不能容忍兒子被滅掉神魂,只留一具空殼!“如今遙姬已出關,既然得知此事,必然要來找我們報仇?!卑o的聲音有些虛弱,“方才我已遮掩天機,暫時隱蔽了我們的行蹤,但遙姬實力強橫,要不多了多久必能追來,我們要盡快逃走!”景岳:“可我們往哪里逃?”若被一位地劫修士盯上,天上地下都無所遁形!阿無:“去東邊那片死地,有天道指引,死地是我們唯一的生機!”景岳與秦燕支對視一眼,齊齊點頭。阿無站了起來,腳下一個踉蹌。景岳匆匆扶上去,“師尊!”阿無:“沒事,只是受了些天道反噬,養養便好,快走!”一連數十日,景岳等人片刻不敢停,這日,他們終于進入東方死地的范圍。入眼是一片漆黑的樹林,林子里卻只有密集的、光禿禿的樹干,連一片落葉也不見,就像被大火燒遍了一般。還沒有進入林子,他們便聞到了腐爛的惡臭,也不知林子里到底是什么樣,據阿無所說,進去的人,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