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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而過。她尖叫一聲,抓起被子捂住頭,卻聽見“吱呀”一聲響——窗戶被打開了!不知為何,她的五感變得異常敏銳,甚至能感覺到有人從窗戶爬了進來,輕輕走到她床邊,掀起床幔,坐在了床頭。被子里的郭惠珠抖得像把篩子,只聽一道嘶啞的聲音響起,“meimei,你為何要害我?”一股大力拉開了郭惠珠的被子,隨即,冷冰冰的手摸上她面頰。郭惠珠嚇得涕淚橫流,瘋狂掙扎道:“不是我!不是我!別來找我!是我娘,都是我娘教的,是她要我害你!”“你想害誰?”“我——”郭惠珠渾身一震,猛地驚醒,暖黃的燭光映入眼中,滲進她的心里,原本冰涼的身子漸漸溫熱,真好,原來是夢。可下一刻,她瞳孔驟然放大,只見床頭上的確坐著個人,卻是她心心念念的皇帝!而一屋zigong女都還老老實實地待在房中,此時各個面色發白地跪在地上。“皇、皇上……”郭惠珠終于想起來“夢里”最后一句問話,分明是個男聲!那句“你想害誰”并非來自于郭惠珍,而是皇上!當時,她都說了些什么?!“我問你話,誰要來找你?你娘又教你害誰?”皇帝冷漠的眼神讓郭惠珠渾身像刀割一樣疼,問的話又嚇得她幾乎暈厥,她原本就認為皇上正懷疑她,如今她又不慎漏了幾句嘴,是否會讓皇上確定了某些猜想?郭惠珠不敢再想下去,只能無助地垂淚,“沒有誰,是臣妾做了噩夢,夢見有鬼要來害我?!?/br>“是嗎?”很尋常的反問,但郭惠珠卻聽出了其中的諷刺。事實證明她的感覺沒錯,只見皇帝起身道:“既然珍貴妃精神欠佳,就將皇子和公主接到宜蘭殿,由燕修儀撫養?!?/br>“不!皇上,您不能這么做!”郭惠珠情緒激動,倒不是她對郭惠珍所生的兒女有多深的感情,而是消息一旦傳開,人人都會知道她失寵了,在與燕修儀的斗爭中,她輸得一敗涂地。皇帝神色冷淡,讓郭惠珠心中驚懼越來越盛,她幾乎可以肯定,皇上知道了,哪怕不知具體原由,但一定知道她并不是真的珍貴妃!當夜,皇帝還是帶著孩子走了,郭惠珠麻木地望著門外黑洞洞的天色,好似要將她吞噬一般。她突然笑了,笑聲刺耳,有宮女上前來勸,郭惠珠手一揮將對方掀到在地,“滾!連你們這等下賤坯子也敢笑話我!”“奴婢不敢,娘娘饒命??!”郭惠珠陰鷙地看著一屋子倉惶求饒的下人,語氣怨毒:“賤人,你休想得意!來人,去洛侯府知會一聲,叫我母親遞牌子進宮!”宜蘭殿。景岳正在逗一對龍鳳胎說話,兩人都只有一歲多,已經能說些單字,此時咿咿呀呀的亂叫還挺好玩兒。秦燕支見他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心里有些不舒服,竟然像小時候一般從背后抱住了景岳,讓屋子里侍候的兩名宮女羞紅了臉——修儀娘娘看著冷若冰霜,但面對皇上卻軟成了一泓水,難怪皇上喜歡。然而事實上,皇上頭皮都麻了,他感覺到背上軟綿綿兩坨的觸感,雖然只假的,可是依舊如萬千螞蟻在身上爬,雞皮疙瘩都鉆了出來。景岳不知秦燕支又犯了什么毛病,就聽對方道:“皇上,臣妾困了?!?/br>“……”景岳假咳一聲,延續著自己百依百順的人設,“來人,把皇子公主抱下去,朕和燕修儀要休息了?!?/br>“是?!?/br>等人都走了,秦燕支這才高興,即便景岳推開了他,他也始終帶笑。景岳:“你又干嘛?”秦燕支:“我敬業啊?!?/br>景岳:“……其實可以不用這么敬業?!?/br>秦燕支笑了笑,“哥,我都聽你的?!?/br>景岳又看他一眼,總覺得秦燕支最近越來越怪,但具體是哪里怪,他又說不出來。又隔了兩日,洛侯夫人進宮了。華清宮中,郭惠珠攥著洛侯夫人的手,神色驚惶,“母親,皇上一定發現我不是郭惠珍了,怎么辦?”洛侯夫人打量著女兒,見她眼下烏青,整個人憔悴得像朵枯萎的花,心疼道:“你別慌,皇上就算有所懷疑也不可能確定,我教你的畫皮之術并非凡人手段,娘也是機緣巧合得到的,世間人不可能想得到?!?/br>“不是的!母親!皇上真的知道了,他那日還問我是不是有個嫡妹,還要替我嫡妹指婚!”郭惠珠哭哭啼啼,“我整夜整夜睡不著,一閉上眼,就能見到郭惠珍化為惡鬼來找我,要撕掉我的皮!母親,你不是沒殺她,只將她關起來了么?”洛侯夫人蹙了蹙眉,“娘的確沒動手,只是,她逃了?!?/br>“什么?!”郭惠珠猛地站起來,“她怎么能逃?難道,來找我的真是她?!”“不可能,這皇宮守衛森嚴,她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又怎么進得來?是你憂思過多,夜有所夢罷了?!甭搴罘蛉顺了计?,道:“你之前說皇上出宮一趟,回來后對你的態度就變了?”郭惠珠點點頭,一驚,“母親難道懷疑,是郭惠珍逃走后見到了皇上?將真相告訴他,皇上才懷疑我?”洛侯夫人神色凝重,“有這個可能?!?/br>郭惠珠怒道:“你當時為何不殺了她!留著這個禍害作甚?!”洛侯夫人:“不是你說要留著她看你風光么?”“我——”郭惠珠又氣道:“可我沒想到母親連一個廢人都看不好!”洛侯夫人一時語塞,怏怏道:“珠兒莫慌,皇上就算真聽了郭惠珍所說,也不可能全信,否則,他為何不直接拿下你,而是一再試探?況且,郭惠珍已毀了容貌,就她現在那副樣子不把皇上嚇個半死都算好了,皇上喜歡的還是你這張臉,多半舍不得毀了。但他心中有怨氣,因此對你冷淡了些?!?/br>郭惠珠:“可皇上既已知真相,縱然再喜歡我……的臉,也很難親近于我,沒了帝寵,女兒哪里還有半點風光呢?”“呵呵……”洛侯夫人輕摟了下女兒,“他不是喜歡燕修儀么?我的兒,娘助你再變一張臉又如何?“真的?”郭惠珠先是一喜,隨即又沮喪道:“可我現在的身份怎么辦?宮中貴妃,總不能說暴斃就暴斃,不讓人見著尸體吧?洛侯夫人:“等到明年春獵,皇上會帶嬪妃們出宮,到時便有了機會,只當你被野獸咬死便是?!?/br>“可我等不了那么久!”郭惠珠委屈道:“何況,就照如今皇上對我的冷淡,春獵他會不會帶我都不一定呢?!?/br>洛侯夫人想想也是,便道:“這樣吧,娘安排個可信的人進來頂了你現在這張皮,你就去做你的燕修儀,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