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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比賽結束的號角聲響起。兩個打手打扮的人沖上來將勝利者拉起,然后帶著他在觀眾席前晃來晃去。觀眾們給予毫不吝嗇的掌聲和歡呼。失敗的選手依舊躺在那里,看上去狼狽又可憐,完全不見剛出場時的威風。索索目光偷偷地看向西羅。西羅頭也不回道:“放心,角斗場有專門的醫護人員?!?/br>角斗場的負責人知道有皇太子在場,哪里敢怠慢,很快就叫來兩個醫護人員將受傷的選手拖了下去,以免他的慘狀敗壞皇太子的心情。索索這才松了口氣。那個勝利的選手大概興奮得過了頭,忍不住沖到西羅看臺前,單膝跪下道:“我是巴扎!愿意為皇太子殿下效勞?!?/br>吼——觀眾們沸騰了,紛紛起來揮手,仿佛是他的親朋好友。西羅朝加侖使了個眼色。加侖從看臺上跳下來。巴扎明白這是給自己的考驗。只要他打敗眼前這個人就可以加入皇太子身邊的近衛隊了。像他這樣的平民是不知道什么儲位之爭的。他只知道皇太子身邊的都是貴族,只要自己能夠加入他們的隊伍,那么他就能成為貴族!美好的前景讓他的斗志燃燒成熊熊烈火,連看加侖的眼楮都冒著火光。加侖解下劍,輕手輕腳遞給跟在他旁邊的近衛隊員。巴扎朝他行禮,然后趁加侖回禮之際,飛快地撲了上去。砰。沒有任何花俏的技術,也沒有任何激烈的戰斗,加侖只是抬起一只手就將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上。巴扎被摔得有點懵,不過他很快重振旗鼓地站起來,繼續朝加侖撲去。砰。又是干脆利落的一下。“??!”巴扎不死心,繼續往前沖。砰。……看著巴扎越來越瘋狂的模樣,觀眾們的笑容也漸漸收斂起來,漠然地看著這場根本毫無懸念的戰斗。“西羅?!彼魉髟诎驮谑淮蔚瓜氯r,終于忍不住開口了,“比賽應該結束了吧?”西羅朝加侖一努下巴。加侖時時刻刻關注著西羅的動靜,所以他一動,加侖就毫不猶豫地將第十二次沖上來的巴扎反手鉗住。巴扎已經累得沒有反抗的力氣。剛才不停地爬起來撲過去,不過是靠著心里一股長久以來的意念。裁判上來宣布比賽結束。沒有掌聲。觀眾們看著加侖,目光崇敬又陌生。是的,坐在這里觀眾大多數都是平民。對他們來說,巴扎是選手,是他們可以“寵愛”的戰士,但是加侖是貴族,是皇太子身邊的權貴,是他們應該仰望的對象。加侖突然走到巴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巴扎連抬眸的力氣都沒有。加侖難得露出笑容,雖然就西羅和索索看來——實在是很勉強。但無論如何,這都是友善的信號。西羅帶頭鼓掌,隨即是索索、近衛隊員……觀眾。場上訝異的氣氛被驅散。此刻觀眾眼中看到的不是貴族與平民,而是兩個惺惺相惜的選手。索索突然開口道:“我錯了?!?/br>“錯?”西羅一愣。索索道:“我原本覺得這種比賽很殘酷,但是我現在覺得,其實,也許它也沒那么殘酷?!彼麚现^,不知道怎么解釋心里的想法。西羅不動聲色地一笑。其實索索說的沒錯,這種比賽本來就很殘酷。這里負責人每次分配的選手都是勢均力敵的,所以無論是輸還是贏,都會付出一定慘痛的代價。不過他沒打算把這一點解釋給索索聽。索索目前對角斗場的看法已經很符合他心目中的打算了。“開國大帝是用他的軍隊和戰功開創了帝國,所以我們崇尚武力,崇拜強者?!蔽髁_道,“或許你會覺得殘酷,但是對我們來說,這是屬于我們的驕傲,讓每個砍丁帝國人都為之奮斗,甚至不惜流血的驕傲。而角斗場就是展現男人驕傲的地方?!毕窈5沁@樣年紀輕輕就能當上元帥的國家,只有砍丁帝國!帶索索來角斗場是臨時起意的,只是在那一剎那,他很想讓他了解這個國家,這個他深深愛著的國家。索索很糾結地沉思著。西羅則繼續看著加侖在角斗場上“凌虐”著一個又一個對手。“我不能理解這種行為?!彼魉魍蝗婚_口。西羅眼眸一沉。“但是我尊重這種驕傲?!彼魉黝^微微歪著,似乎想將思緒理得更順一點,“每個國家都有每個國家不同的習俗和國情,雖然也許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接受它,但是它應該獲得尊重?!?/br>西羅微微一笑。“不過我覺得,這種比賽太危險了,是不是應該稍微限制一點?”他怯生生地看著西羅。西羅道:“限制?”索索見他沒有發怒,大著膽子繼續說自己的想法,“我在圣帕德斯學院的時候,曾經參加過和圣索維的比賽。同樣也是魔法與劍術的對決,但是導師會在四周保護我們?!毕啾戎?,皇家魔法學院與皇家騎士學院的比賽居然只傷了這么一部分人實在是一種意外的幸運——當然,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功勞在于那些拼死保護學弟學妹的高年級學長們。西羅皺眉道:“你希望角斗場有魔法師來保護他們?”其實以角斗場的財力并不是辦不到,但是一旦有魔法師作為裁判或者保護人介入,比賽就會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比如說——作弊。誰能保證那個魔法師不會被收買,在暗中動手腳?索索看他雙眉一皺,就覺得自己提了一個蠢主意,連忙擺手道:“我只是隨口說說的。這是你國家的風俗,我不應該插嘴的?!?/br>你國家三個字莫名地觸動了西羅身上一條名為不悅的神經。他突然站起身。索索仰頭看著他,雙眼寫滿了緊張。“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蔽髁_慢慢地舒出口氣,安撫似的摸了摸索索的頭發。場下的加侖飛快地甩開對手,回到看臺上重拾近衛隊長的責任。第47章利用價值(七)隨著馬車車輪慢慢滾動,角斗場的歡呼聲漸漸遠離。索索幾不可見地松了口氣,然后好奇地問:“我們接下來去哪里?”西羅道:“到了你就知道了?!?/br>他既然不愿意說,索索只好乖乖地等著。所幸那個地方離角斗場并不遠,索索很快就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他好奇地打量著眼前又圓又尖的奶白色房子,拼命地猜測著這幢與梵瑞爾建筑風格明顯格格不入的房子的用途。一個帶著尖頭帽的魔法師從里面走出來,不卑不亢地向西羅行禮。西羅有氣無力地揮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