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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并不如何隱秘,要想找出一二罪證實在太過容易。府里,除了不問內宅之事的王象乾和王老太爺,大概沒有人不知道內情。如今,王象乾竟直言要告官,這不是在自尋死路嗎?母女兩互相攙扶著,以免當場暈倒。王老夫人也露出憂懼之色,幾次開口卻未曾發聲,到底不敢當場揭破此事。罷了,讓官府介入也好,吾兒乃兵部尚書,隨便找個替罪羊應是易如反掌。思及此,她轉眼朝人群后的少年看去,目中劃過縷縷暗芒。母子同心,王象乾也回過頭盯視有姝,表情非常陰毒,且周身彌漫著殺意。他本就認為此事乃有姝借三皇子的手向王家復仇,故此,便是官府找不到證據,也會想辦法要了有姝的命。已對外宣稱暴斃的嫡子忽然回來,還投靠了太子的政敵,這樣大一個把柄,他自然要料理干凈。想到不知去了哪兒的宋氏,王象乾目中殺意更甚。這母子倆果然都是禍害!“她想讓我頂罪,他想殺了我?!庇墟瓕ε匀松l的惡意十分敏感,僅一個眼神就知道王老夫人和便宜父親在思慮什么。他伸出指尖在二人身上點了點,已打定主意要毀了王家。他素來便是如此:你不惹我,我也不惹你;你惹了我,我直接要你的命。“莫怕,不出半月,王家便會分崩離析?!奔чL夜也不是善茬,早已為王家設定了同樣的結局。他輕輕拍了拍少年略微冰冷的臉頰,以示安慰。有姝點頭,輕聲道,“我不怕,我想過去跟玄明法師說幾句話?!?/br>“說什么?”姬長夜垂眸追問。有姝不答,掰開主子雙臂,快速跑了過去。場中亂局已被武僧控制住。女眷們或低頭、或捂臉、或轉身、或抱在一起瑟瑟發抖,無人敢朝摟著尸體神情悲切的玄明法師看上一眼。王象乾緩步上前,低聲說著什么。太子府的屬官和蕭貴妃派來的內侍也都圍過去出言勸解。玄明法師脫掉袈裟為徒兒遮體,口里念著,對旁人不予理會。蓮臺上的王天佑已被王家的侍衛捂住嘴巴,反剪雙手,免得他再胡言亂語,癲狂失態。目下,雖然還能用“中邪”的借口開脫罪名,但調戲安華郡主與殺人藏尸的性質已大為不同,便是再如何事出有因、神智被控,前途和名聲也都毀了。王象乾心內暗恨,看見遠遠跑來的少年,臉色立即陰沉下來。接到母親信函時他就該派人把這孽畜殺掉,豈能由著他興風作浪。有姝卻對他毫不在意,目不斜視的走到玄明法師身邊,低語,“有人想與你告個別?!痹捖鋸澭?,將充滿蓬勃精神力的右手掌心覆蓋在玄明雙眼之上。玄明正在念經,并無防備,只覺眼皮一熱,就見早已死去多時的徒兒竟蹲在自己身邊,臉上流淌著兩行血淚,一聲一聲喊著“師父”。他穿著一件款式怪異的短袖衣衫,將累累傷痕蓋住,一只手頻頻擦淚,一只手眷戀不舍的捏著自己衣擺。玄明看看懷中冰冷的尸體,又看看腳邊哀泣的幼童,一時間竟呆住了。他篤信鬼神,然而親眼看見卻還是第一次。“妙塵,是你嗎妙塵?”他伸出手去撫幼童臉頰,卻只觸到一團空氣。“師父,是我?!毙∩硰浧铺闉樾?,虛握住師父指尖,輕輕搖了搖。他跪下沖師父磕了一個頭,又向站在四周的僧人們磕了一個頭,徐徐道,“感謝師父的養育之恩,感謝師叔師侄、師兄師弟們的照拂之恩,妙塵去了?!?/br>眼見徒兒身體漸漸變得淺淡透明,玄明法師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面伸手去挽留,一面急問,“徒兒,究竟是誰害你?”王象乾那些意有所指的話影響了他的判斷,而且有姝的確有能力驅使厲鬼,他要想殺害徒兒并嫁禍王天佑并非難事。但眼下,他卻不敢肯定了。他不傻,自然知道徒兒能現身話別,乃是有姝相助。但憑這一點,有姝就絕不可能是兇手。小沙彌露出恐懼的神色,快速跑到少年身后藏起來,只探出半個光溜溜的腦袋,然后才顫巍巍的伸出手,朝蓮臺上被人摁住的王天佑指去,“師父,是他害我?!?/br>玄明頓時赤目圓睜,順著徒兒的指尖看過去。與此同時,小沙彌的魂魄終于快要散盡,在消失之前,他重重給少年磕了一個頭,飄渺的嗓音似在天邊又似在耳畔,“感謝恩人了卻妙塵最后一個心愿,妙塵來世定當報答?!?/br>待玄明聞言轉頭,小小的身影早已徹底不見。他踉蹌起身,倉皇四顧,確定徒兒果真去了,這才老淚縱橫,悲態盡顯。旁人不敢靠近尸體,故而并未聽見兩人在說些什么,只以為少年替玄明擦了一把眼淚。而玄明觸景傷情,失了理智,目下有些魔怔。幾名僧人知道師父最疼的就是妙塵,見他竟產生了幻覺,對著空氣大叫妙塵法號,連忙上前攙扶安慰。有姝悄然退離,目光與不遠處的王象乾碰了個正著。素來表情淡漠的少年竟瞇了瞇眼,露出殺氣昭彰的表情。王象乾緩緩勾唇,笑容冰冷而又輕蔑。在他看來,少年不過是只螻蟻,輕易就能捏死,便是投靠了三皇子又如何,對方尚且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又能護他到幾時?姬長夜將父子兩的交鋒盡收眼底,面上不顯,心中卻也戾氣翻涌、殺念騰騰。上京的天,要變了……☆、第27章四十千在徒兒憑空消失之后,玄明終于被巨大的悲痛擊倒,圍繞法壇踉蹌而行,老淚縱橫。有姝經由掌心輸入他瞳孔內的精神力還未散去,故而現在的菩提寺,已是另一番模樣。他用木然的表情朝臺階下看去,四周站滿了人,莫不是上京最為顯赫的貴族,或高高在上,或雍容爾雅,或矜持穩重。他們穿著最光鮮靚麗的衣物,戴著最精致昂貴的飾品,看上去那般道貌岸然。玄明雖然心懷寬廣,樂善好義,卻也并不是那等不諳世事,只知苦修的愚人。他體會過世態炎涼,自然也明白人心險惡。從前的他總以拯救世人為己任,無論好人壞人,只要陷于危難,都樂意伸出援手,蓋因他相信人性本善,亦相信犯過錯的人總有迷途知返的一天。然而現在的他,對曾經的自己所抱持的理念卻產生了深刻地懷疑。只見臺下眾人,除了年幼的孩童,幾乎每一個身后都依附著一只冤魂。他們面目猙獰,神情怨毒,或吱吱格格磨著牙齒,或嘰嘰咕咕連連冷笑,或伸出利爪挖腦掏心。然而他們的仇人均出身不凡,祥云繞頂,僅憑那點微薄怨氣,根本奈何不了對方。在長久的等待中,他們的結局往往只有一個,那就是魂飛魄散,永不輪回。眾多冤魂匯聚在一起,形成一團又一團濃重的黑霧,遠遠看去,曾經佛光普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