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
是得來全不費功夫。他原正便想去神女峰將人堵上一堵。想不到司徒瑛自己送上門來。真是再好不過。教主道:“好了,我們就此分道揚鑣罷?!?/br>分手如此之快。周向乾有些不信:“……當真?”鳳綺生原想將人就此趕下山,少些瓜葛。但忽然想起一事,定定神換了副神情,再開口時便是和顏悅色了:“自然是開玩笑的?!?/br>他竟然忘記了,司徒瑛亦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若周向乾走了,誰來駝他二人下山?似司徒瑛一般氣喘吁吁再走下去,可謂是下下之策了。誠然這般打算,教主當然不會叫周師兄知道。他只是微笑道:“周兄如此勞苦,不若在此歇歇。我去見個故友,稍后再一起走。你放心,周兄為我在天機門忍耐這許多天,臨到最后,我一定不會叫你難做?!?/br>這一番話,說得可謂是很貼心,難得可貴的貼心。周向乾一顆老心熨帖了,很是大方:“師弟知道便好?!?/br>這時,司徒瑛離他們也不過只有二十來步的距離了。這一千八百二十八級的臺階,他走了已有七百二十五??熳叩桨税偈?,司徒瑛察覺上方有人。他心道,莫非天機門還派人迎接的,如此好客。這一抬頭,就見著一個全然陌生的人負手站在臺階上,瞧著他,叫了一句。“阿瑛?!?/br>司徒瑛:“……”這人誰?要說起司徒瑛,這可又是一卷長長的汗淚史。原先他與趙青匯合后,一路北上,走得好好的,千辛萬苦將昏迷著的鳳綺生送進神女峰腳下一處冰寒之地。而后二人前后腳偷上五儀山采摘神瑯草。趙青早前便踩點試探了好幾回,有了八分把握才帶他上山。二人說好,司徒瑛先走,趙青隨后??伤就界⊥瓴?,又歷盡千辛萬苦下了山,等了好幾日,也不見趙青趕來。他心知此行有變,趙青有難。但也只能干焦心。眼見神瑯草日漸干癟,想效用一日不如一日。司徒瑛心一橫,來不及與趙青商定,徑直替鳳綺生診過脈后,將草研末,給他服了下去。司徒瑛替鳳綺生診脈之時,便猜測對方或許是因練功走火入魔,使經脈逆行,有散功之象。傳聞神瑯草有聚魂之效,此效是真是假,世上之人甚少得知,但它可醫死人rou白骨,卻是真的。一帖藥下去,很快便見了效。司徒瑛欣慰地見著教主徐徐睜開了雙眼,不禁喜悅道:“教主?!?/br>他本以為,或許還要與鳳綺生解釋一通,可鳳綺生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他只是坐起來,運功調息了一柱香,便忽然飛身離去。司徒瑛眼睜睜看著鳳綺生往五儀山而去,追也追不上。他心想,莫非教主于冥冥之中,知道趙閣主為他取藥殞命,竟要上門尋仇?不妥啊。大大的不妥。而直到教主醒來,離去到此刻。司徒瑛,亦不過追到這一途。山高水遠,遙遙無期。這路程,還很長啊。鳳教主見家里這位瘦弱的大夫只是瞧了他一眼,竟視他如無物,兀自走自己的路。這才記起。他鎏火教的人,在外似乎都這幅德行,狂妄地很。不愛理人的。他只能又說了一遍:“阿瑛。雞鳴之前,包裹送行,你還記不記得?!?/br>教主這話,說的是他下山之時,囑咐司徒瑛給趙青送行之事。司徒瑛皺起了眉頭。因周向乾就在不遠處,鳳綺生不便說得過于明白,只能含糊隱晦,期盼司徒瑛能懂。畢竟他與趙青坦白時,根本沒解釋上半句話,對方就信了。他見司徒瑛總算停下來,正面一陣打量,便想再更進一步。“你知道,半夜在湖邊拍蚊子的是誰么?”劉戍大半夜在湖邊打蚊子,經由秦壽這張口無遮攔的嘴,已傳遍教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司徒瑛自然也知道。而能得劉戍如此相待的,也只有一人。司徒瑛是個聰明人,他不但皺起了眉頭,還瞇起了眼睛。“你——”教主耐心等著。“笑一個給我看看?!?/br>“……”教主眉一挑。這個表情,便很熟悉了。司徒瑛慎重道:“不必了。我們詳談?!?/br>作者有話要說:鎏火教務:這日,鎏火教的留守兒童們,忽然覺得有些不安。劉戍望著遠方,喃喃道:教主何時才出關。秦壽道:嗨,教主想何時便何時。你想他了?劉戍深沉臉:想他不要給我惹麻煩。注:因為天機門地處偏遠,且知情人都各懷鬼胎的關系,那尚未鬧起來的鬧事,還沒傳到鎏火教耳中第28章破繭歸一(一)詳談容易,下山難。可教主有周師兄啊。鳳綺生給司徒瑛介紹:“這位是武林盟的弟子。歐陽鶴的三徒弟?!?/br>司徒瑛便抱拳:“久仰?!?/br>鳳綺生又道:“周兄。這位是我舊友。司徒瑛。他不是江湖中人?!敝皇俏夷Ы讨腥?。司徒瑛的名字,江湖上是沒人知道的。即便是告訴給周向乾聽,他也聯想不到鎏火教的頭上。此刻周向乾看著這藍衣青年親切的模樣,便涌上一種惜玉的心情?;蛟S是因為在江湖闖蕩久了,險惡的人心見多了。難得見著不涉江湖事的人,便難免想關照一些。周向乾勸道:“司徒兄弟一個文弱書生,上山做甚。山上在打架,亂得很?!?/br>司徒瑛道:“我見山上多丹藥,就想去長長見識?!?/br>“藥草無心人有心。天機門魚龍混雜。魔教頭頭才走不久。這世道險惡,司徒兄弟還是要當心些好?!敝芟蚯锌??;蛟S是想到自己多年來在江湖混跡的不易,話語真心了些。司徒瑛看看他:“……”險惡人心似乎就呆在他身邊罷。鳳綺生解釋道:“周兄是個好人?!?/br>司徒瑛贊同地點點頭。前有良人苦心相勸,司徒瑛便哦一聲:“那我不上去了?!?/br>要打的架沒打起來,要見的人已經走了,這山上便確實毫無去意可言。“不如麻煩這位大俠,好心送我一程?”司徒瑛誠懇道,“腿爬酸了?!?/br>給自己攬了一樁差事的周大俠:“……”這種理所當然的調調,為何聽起來如此熟悉呢。待下得山去,尋了處清靜地。司徒瑛才與鳳綺生正色道:“不知閣下哪廳兄弟?”饒是他聰明,最多能想到這或許是他鎏火弟子,萬萬想不到是教主本人的。鳳綺生不慌不忙,先看了眼兀自走遠去尋武林盟弟子匯合的周向乾,方輕聲說:“廳內兄弟喚你阿瑛?”當然不會。只會恭敬地叫他司徒大夫。一如劉戍只會為一人拍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