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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來的信筒,倒提了剩下僅有的一只鴿子,回金玉滿堂。金玉滿堂的廚子還蹲坐在那休息,就見一個青年人大步流星踏進來,朝他丟了樣東西。廚子接過一看,是只鳥。那青年人長得很英俊,就是特別冷。“勞煩,燉個湯,送到天字三號房?!?/br>金玉滿堂招待過許多奇怪的客人,區區自己帶了食材讓做菜的,不值一提。廚子應聲便答應了,只是瞅著那特別肥特別嫩的鴿子,總覺得有些眼熟。當然,他是看不出門道的,因為趙青提前將那只鴿子的毛剃了個精光。寒單衣正帶著師弟妹在二樓用早點,他們的桌子靠樓梯。趙青上二樓時,正好和寒單衣打了個照面。趙青原本不想理,寒單衣卻主動和他打招呼了。他一笑,眼角那顆紅痣便又開始風流瀟灑地跳了起來。“趙兄,早?!?/br>趙青視若無睹。寒單衣一愣,以為趙青沒聽見,特地站了起來,聲音略大了些:“趙兄,早!”趙青仍然毫無回應。寒單衣心頭涌起一股火氣,他就是要和這個人杠上,聲音更大了些:“趙兄!早!”這聲夠大。二樓的客人望了過來。一樓的客人仰起了頭。這回趙青仿佛是終于聽到了。停下了腳步,還正好停在他們桌前。趙青是個很英俊的人,五官立挺,不笑的時候冷若寒霜,一笑就有一個酒窩。這個酒窩極大地破壞了他原本肅殺的氣勢,所以他不太喜歡笑。他就這樣面無表情看著寒單衣。大約是他身上的殺氣太蕭肅,寒單衣都忍不住心虛了一下。沒辦法。他武功太爛了。一個武功太爛的人,面對一個武功很好的人,而且那個人面色還很冷時,他總是忍不住要心虛的。寒單衣忽然不想理趙青了。趙青忽道:“寒兄,你覺得我武功怎么樣?”寒單衣揣測不透他的意思,只能道:“不錯?!毙闹邪迪?,莫非他就因為大庭廣眾之下被人叫住了就要動手?這可真是太野蠻了。如果動起手,不知其他門派的人會不會出手相助。有交情的好像都坐到樓下去了。趙青就道:“武功很好的人,耳朵通常也不聾?!?/br>寒單衣怒了,若非你視若無睹,他有必要一聲叫喚比一聲大嗎?趙青懟完寒單衣,又道:“寒兄介意給我一份早點么?!?/br>這又是什么情況,似乎和他之前的問題不相關罷?寒單衣捉摸不定趙青用意,只道:“當然可以?!?/br>趙青朝他露出一個短暫的笑,酒窩忽閃而現:“多謝?!?/br>然后寒單衣就看著趙青拿了一個盤子,開始很快地往上擺東西。八個饅頭,四碗粥,兩碟干牛rou,一碟咸菜。一壺酒,一壺茶。還拿了酥餅兩塊、棗泥糕兩塊、綠豆糕兩塊——寒單衣的笑漸漸有些維持不下去了:“你們兩個人——”要吃這么多?趙青停下手。他抬起頭。寒單衣心里一咯噔。只見趙青又露出一個短暫的笑,有些誠懇,有些窮酸:“我們來朔陽時,遇到了強盜,被搶光了銀兩。進城后,主人打了份工,賺到些錢,只夠付一個房費。早點我們原本是打算拎緊褲腰帶,忍忍便罷。故而對寒兄的盛情相邀只能視而不見??珊秩绱藷崆?,我也只有卻之不恭。能遇到寒兄這樣大方的兄弟,又分房,又分食。我二人感激不盡?!?/br>寒單衣的扇子掉到了桌子上。趙青恭敬道:“寒兄,你介意我多拿一些嗎?”寒單衣露出一個很復雜的表情。最后趙青滿載而歸。青羅門的小師弟咬著筷頭:“大師兄,他們說的是真的嗎?”寒單衣扭著扇子咬著牙:“你覺得他們像是被打劫的人嗎?”小師兄眨眨眼睛:“像呀。這人穿得好窮啊?!?/br>寒單衣:“……”他忽然覺得青羅門的未來極其令人擔心。回到房中的趙青將早點擺在桌上,喚鳳綺生用飯。他一邊擺筷一邊說:“教主,您有一言確實言中?!?/br>鳳綺生道:“哦?”趙青笑了笑:“與青羅門大弟子結交,與我們確實好處良多?!?/br>作者有話要說:鎏火教務:推花令結束后,四堂主分別挑了些襯手好用的高手。他們難得相聚,找了個機會打始打牌。一邊打牌一邊討論教中誰最像好人,誰最像壞人。白虎堂堂主說:“我覺得趙閣主最像好人?!?/br>一圈牌后。青龍堂堂主狀似無意道:“阿白,你還記得上回你輸趙閣主許多錢么?!?/br>白虎堂堂主一拍大腿:“別提,我心痛?!?/br>青龍堂堂主一臉誠懇:“其實是他出老千的?!?/br>阿白:……青龍憐愛地摸摸他的頭。第9章狼入羊口(一)劉戍經過藥園時,看到司徒瑛站在庭院中望著天空,似在發呆。教眾個個人高馬大,虎背熊腰,唯司徒瑛外表清秀,身形瘦弱,一件披風似乎就能將他壓垮。在劉戍眼中,司徒瑛同一只花老母雞——并無任何區別。任人宰割那種。司徒瑛忽然被一件蒙頭蓋臉的衣服給扔的一個踉蹌。冬天的衣服格外厚實。“右使?”司徒瑛抓著衣服詫異道。劉戍笑瞇瞇道:“天氣還十分涼,司徒大夫不要凍病了?!?/br>劉戍為人和善,上上下下都一團和氣,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夫,自然也格外客氣。命到用時方恨少,任誰都需要與救死扶傷的神醫打好關系的。司徒瑛握著衣服沉默了半天,道:“右使?!?/br>劉戍說:“在?!彼?,這個可愛的大夫一定是想感謝他。他已準備好說辭。司徒瑛試探道:“在下并無龍陽之好的?!?/br>“……”劉戍的笑頓時垮在那里。他盡量冷靜:“不管教主和你說了什么,都不是真的,知道嗎?”司徒瑛憐愛地看著他:“知道了。在下一定謹言慎行?!?/br>劉戍僵著臉,高冷地嗯了一聲,憤憤而走。身后司徒瑛喊住他。劉戍道:“何事?”這位瘦弱的大夫咬著唇,一臉八卦:“那你和阿壽————”劉戍指了指天,指了指地,道:“懂?”司徒瑛恍然大悟,鄭重道:“懂?!?/br>劉戍滿意地走了。想來他用天地作比喻,意為他和秦壽兩人毫無交集,應當是淺顯意懂了。確實淺顯意懂。司徒瑛回頭就給鳳綺生寄了封信:教主見信好。今日我立于庭中,見右使對我甚是關心,看來諸事皆順。我為解惑,特詢問右使與左使關系如何。但見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想來天為媒,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