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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的也看不起。也不想想兒子還不是受他們這樣的爹娘拖累? 不然就憑兒子這樣的長相和才干,滿京城哪家姑娘都是高攀小寶,府里的門檻都要叫媒人個踏破嘍! 顧老爹見呂氏來了氣,也只好偃旗息鼓。 “我就是說說,你也知道那啥郡主的,肯定不成?!鳖櫪系f道。 “是??!娘,先不說長公主不可能同意。您想??!要是兒子娶了郡主回來,那日后還有好日子過嗎?她身份尊貴,咱們連句重話都說不得,您兒子還得將她當菩薩供著,這得多憋屈,多累??!” 顧誠玉站起身,給呂氏揉捏著肩膀,輕聲解釋道。 呂氏原本還想再說幾句,可是她轉念一想,小寶說得也有道理。 本來小寶娶媳婦兒,她就舍不得。且這娶回來的媳婦兒連句重話她都說不得,要是小寶以后受媳婦兒欺負怎么辦? 這可不行,呂氏又動搖了起來。 “老太太,雞湯面得了?!?/br> 彩云端著托盤進來,顧誠玉聞到雞湯面的香味,嘴里的口水頓時開始泛濫。 算了,吃飯皇帝大。這些煩惱先不去想,還是填飽肚子再說。 “老爺!瑾瑜怎么說?”寧氏等顧誠玉走后,見梁致瑞沉默不語,這才忍不住問道。 她走前見顧誠玉似乎不太樂意,心里也有些忐忑,該不會是不同意吧? 梁致瑞睜開緊閉著的雙眼,輕輕地嘆道:“他說只要嫻姐兒愿意,他算是高攀了?!?/br> 寧氏一聽這話,神情便是一松,臉上不禁掛上了一絲微笑。 “嫻姐兒性子好,長得更是無可挑剔,也不算辱沒了他。再說嫻姐兒出身國公府,只除了有個不著調的繼母,其余的還能委屈了他不成?不過瑾瑜這孩子嘴甜,性子沉穩,能耐也不小,兩人正是天作之合?!?/br> 也許是這件事成了一半,寧氏心里一放松,話也多了起來。 “沒有委屈他?”梁致瑞猛地從床上坐起,看向寧氏的眼神充滿了嘲諷。 寧氏被梁致瑞的動作嚇了一大跳,她拍了拍胸脯,“你這是作甚?” “你捫心自問,這門親事到底有沒有委屈了瑾瑜。依照皇上對他的看重,等過兩年瑾瑜肯定不是現在這樣的品級,晚些時候成親,說不定他已經身居高位了。到時候除了皇室宗親,哪個世家不愿意和他結親?” 梁致瑞的話像一柄尖刀捅在了寧氏的心口上,兩人沉重的呼吸在屋內回蕩。 “你也別太偏心了,你看誰升官兒有這么快的?朝堂上哪位大臣不是熬資歷熬出來的?偏你對他的期望這么高。再說嫻姐兒若不是有個那樣的繼母,又怎么會輪得到他?” 寧氏也來了氣,她的淚水劃過臉頰。想起自己早逝的大閨女,心里為自己的外孫女不值。 “你的想法是多么愚蠢吶!你可知這次他去河間府,皇上已經應了他升官的事兒?你覺得憑他的能耐,升官是多難的事嗎?” 梁致瑞揉了揉額角,靠在了迎枕上。 寧氏沉默了,其實她哪里不知道顧誠玉的本事?不然她也不會愿意將嫻姐兒許配給他。 只是她心里不愿意承認罷了! “我這一生光明磊落,自詡為正人君子,做事無愧于心。誰想臨老了,竟然也挾恩圖報。咱們嘴上說不逼他,可是咱們這和逼迫他有何不同?我知道以他的性子,只要我開口,他最后必然會同意的?!?/br> 第七百二十七章 你怎會如此篤定? 梁致瑞一邊說著,一邊緊緊抓著床上的被褥,只覺得頭有些犯暈。 他靠回了迎枕上,雙目微微闔上。 呂氏蠕動著雙唇,兩手將帕子攪在了一起。 “是我對不起我的弟子,我這心里真是不得勁兒??!以后還怎么在他面前抬得起頭來?希望咱們這番決定是對的。你尋個機會去問問嫻姐兒,看她是否同意?!?/br> 呂氏看向梁致瑞,發現就這幾日的功夫,老頭子就比之前蒼老了許多,就連白發都比原來多了一倍。 “嫻姐兒那我去問,不過我覺得她會同意的?!睂幨掀綇土诵那?,輕輕地說道。 梁致瑞有些疑惑,“你怎會如此篤定?” 呂氏強扯出一抹笑容,“你們男子心思哪有女子細膩?你以為嫻姐兒真的對瑾瑜無意嗎?” 說完,她將八寶羹端了過來,“趁熱喝了吧!待會兒又要涼了。你得振作起來,嫻姐兒現在能靠的也就是咱們了?!?/br> 瑾瑜心里該是不樂意的吧?不然也不會連八寶羹都沒喝就走了。 寧氏和梁致瑞都各懷心思,除了碗勺相碰的聲音,屋里簡直是針落可聞。 良久之后,梁致瑞喝完八寶羹才開口,“你讓梁管事明兒去給鎮國公府遞信兒,就說我病了,讓嫻姐兒回來看看。外祖病了,那些人也沒理由攔著不讓嫻姐兒回來的?!?/br> 梁管事是府里的外院大管事,他親自去已經表明了梁致瑞的意思。 若是不放姚夢嫻出來,那就只能讓寧氏親自去請了。 “好!”寧氏點頭應下,知道這事兒宜早不宜遲。 ...... 呂氏暫時打消了撮合兒子和容嘉郡主的想法,只是到底還是沒死心。 對兒子讓她莫要和容嘉郡主來往的話,根本沒放在心上。 顧誠玉今兒受到的沖擊也不小,他給爹娘請安過后,直接回了內書房。 明亮的燭光在書房中搖曳,一道剪影倒映在糊著高麗紙的窗子上,顯得十分孤寂。 顧誠玉從書架上抽出一本,走到了書案前坐下。 這是一本孤本,乃是前朝的經文。將經文打開,顧誠玉全神貫注地看了起來。 其實仔細觀察,就能看出顧誠玉的雙目有些無神,可見心思不知神游到了哪里。 不錯!顧誠玉正在發呆,他根本看不進去這些書籍。 半晌過后,茗墨端著茶壺和茶碗進來,順便將一碟子紅豆山藥糕放在了書案上。 見顧誠玉的書還是剛才那頁,茗墨不禁感覺奇怪。 他仔細看了看顧誠玉的神態,發覺今兒大人從梁府回來后,就有些反常??偸亲呱?,做事也心不在焉。 “大人!夜深了,您可要歇息了?”茗墨小心翼翼地問道。 顧誠玉聽見問話這才回過神來,“哦!什么時辰了?” “已經快亥時了?!避戳搜蹠拷锹淅锏囊粋€小小的沙漏,估算了下時辰。 顧誠玉點了點頭,突然道:“替我磨墨?!?/br> 茗墨愣了愣,忙挽起袖子,開始研磨起來。 顧誠玉提起筆想了想,只在一張團花箋上寫下了寥寥幾個字。 次日,姚夢嫻坐著馬車朝著梁府而去。 “姑娘,您別急。梁老太爺一向身子骨硬朗,應該是沒事的?!?/br> 蓮心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