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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短的時日內,要想融入世家貴婦中是絕不可能的。 顧誠玉正想代替母親作答,誰想呂氏倒是開了口。 “回殿下的話,老身初來京城,前段時日恰好有點水土不服。這段時日身子才爽利了些,這不今兒就來報恩寺上香來了?!?/br> 呂氏心里慌張,她也無暇顧及長公主話里的意思,連忙起身答話。 “今兒不知長公主來了寺里,不然早就來拜訪殿下了?!?/br> 呂氏記得剛才兒子的話,這才又連忙補了一句,免得公主怪罪。 顧誠玉看了一眼呂氏,心中暗下思量,沒想到啞婆婆教的規矩,他娘倒是記住了不少。 長公主揚起玩味的笑容,原以為是個大字不識的鄉村老婦,沒想到竟然還有幾分世家貴婦的氣度。 “原來如此,那老太太日后也要經常出來走動才是?!遍L公主打量了一眼呂氏,端起茶碗遮住唇邊的冷笑。 這呂氏倒是個美人兒,就是跟了個農家鰥夫有些可惜了。 呂氏正待回話,卻不想長公主又開了口。 “聽說老太太與今年剛升任為工部左侍郎的蔣大人府上頗有淵源,本宮上次見到蔣家老太太,她可是還念著你呢!” 長公主將茶碗放下,仿佛嘮家常般,說了句讓呂氏如墜冰窟的話。 呂氏聞言一愣,隨后臉色忽地沉了下來。她抓著帕子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動,坐在一旁的顧誠玉,也是心中一股怒氣油然而生。 待在屏風后的容嘉郡主緊緊地咬著唇,母親何必如此? 這么做不但傷了顧家老太太的臉面,就連顧大人,也不能幸免。 這會兒顧大人心里只怕已經恨上母親了,容嘉郡主心中苦澀不已。 她緊緊盯著顧誠玉的臉,發現他此時雖面無表情,但是唇瓣卻是緊抿著的。 容嘉郡主扯著手中的帕子,呼吸不由急促了幾分。 顧誠玉原本也知道長公主讓他們來的用意,可是他沒想到長公主竟然會這般猖狂,這是當眾打他的臉。 知曉他的人誰會不知道他娘原先是伺候蔣府老太太的丫頭?這些事兒只要有心,稍稍打聽就能知道。 但知道是一回事兒,當面說又是另一回事兒。 會當眾提及的人,不是不通世故,就是想結仇。 長公主自幼就得極懂規矩的嬤嬤教導,怎么可能不通人情世故? 怕是今兒容嘉郡主和他說話的事讓長公主十分惱火,這會兒是打算撕破臉皮了。 呂氏蒼白著臉,心中卻升起了熊熊的火焰。 原來是來者不善,這長公主是想做什么?難道小寶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母親和蔣府老太太確有淵源,她之前一直念著蔣老太太的好,還說最近就要去蔣府拜訪?!?/br> 顧誠玉面帶微笑,接上了話茬。 反正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了,他也沒必要藏著掖著,這樣反倒讓人瞧不起。 第六百五十八章 英雄莫論出處 “雖然母親如今已經是朝廷命婦,可蔣老太太與她的情分自是不同。當年要不是她的成全,母親又哪能有今日?且皇恩浩蕩,沒有皇上的朱筆御批,母親又怎會苦盡甘來?這都是我們顧家的恩人吶!” 當年不管蔣老太太是什么原因放了呂氏的賣身契,但這總歸是呂氏占了便宜,他們確實需要感恩。 不能抹殺了蔣老太太的恩情,大家都在京城,日后總能碰上,總不能讓人覺得他們是忘恩負義之人。 他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更不能苛責自己的母親。其實他也并不在乎人家在背后如何議論他,他在乎的只是呂氏的感受。 呂氏會因此感到自責,覺得給自家兒子丟了臉面。 長公主倒是打量了顧誠玉兩眼,這話是提醒自己,他母親已經是皇上御批的命婦了。 她再拿呂氏的出身說事兒,瞧不起呂氏,那就是對皇上的質疑。 就連皇上都沒嫌棄,就算她是個公主,又有什么資格嫌棄?難道她比皇上還尊貴不成? 早就聽說顧誠玉伶牙俐齒,今日一見果然所言非虛。 她不得不承認顧誠玉如此坦蕩地應對,讓她也不禁高看了一眼。 只可惜,任他再有才干和能耐,這出身終究是讓人詬病的根源。 “老太太可真有福氣,俗話說英雄莫論出處,顧大人年輕有為,就連父皇都十分賞識,您確實是苦盡甘來了。只要顧大人循規蹈矩,腳踏實地,本宮認為顧大人日后定能平步青云。只是顧大人終究年少,就怕少年人會好高騖遠,妄想攀上那高枝兒??!” 長公主這話雖是對呂氏說的,可她那雙陰鷙銳利的雙眼卻看向了顧誠玉。 顧誠玉心中冷哼一聲,這是見剛才的話沒打倒他,這會兒接著來敲打來了。 呂氏自然能聽出長公主這是話里有話,她將視線在長公主和自家兒子之間打了個來回,心中犯起了嘀咕。 這莫不是警告小寶不要癡心妄想的意思?她倒是不信了,小寶到底怎么樣她了? 對于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寶貝兒子,竟然被人家這樣嫌棄,這讓呂氏的臉上更加難看起來。 “老身常聽人說我兒有能耐,他老師還??渌鋈藢嵳\,能成為朝廷命官都是他自身努力的結果。腳踏實地是肯定的,不然也考不上狀元,那狀元可不是攀高枝兒就能考上的?!?/br> 呂氏也被長公主的話挑出了火氣,她原本在上嶺村待著時,只有人家奉承她的份兒??山駜洪L公主一再給她娘兒倆難堪,這讓她心里怎能咽得下這口氣? 若不是不敢得罪貴人,她早就跳起來將人給罵一通了。 長公主被呂氏的話一噎,臉上的笑容就淡了些。 這老婦和他兒子一個樣兒,說話都喜歡綿里藏針。 顧誠玉將茶碗湊到了嘴邊,掩蓋住微彎的嘴角,心里默默給他娘點了個贊。 “說得是,本宮也就是多句嘴罷了!”長公主雖然心中氣憤難當,可終究還是沒太過分。 她也不能無緣無故就責罰一名命婦,人家的話里也挑不出毛病來,規矩上更沒有對她不敬。 回話時起身施禮,態度恭敬,面帶笑容,她哪里還挑得出刺兒來? 若真找了由頭責罰,那京城里可就有熱鬧看了。說不定還要牽扯出閨女來,這是她所不愿意看到的。 她才不愿意讓自己的閨女和顧家扯上關系,沒得失了身份。 聽出母親話里的不悅,容嘉郡主的心揪了起來。 今兒母親來了這么一出,顧大人會不會對她起了厭惡之心? 等顧誠玉他們走后,長公主才冷哼一聲,將沉浸在思緒中的容嘉郡主拉回了注意力。 她心亂如麻,心中既怨怪母親這般對待顧誠玉,可她也惱恨顧誠玉不給母親留顏面。 母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