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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留了。至于丁賬房,賣身契捏在自己手上,量他也不敢亂說。 他話中的意思,相信這兩人肯定聽得明白。 邢洋愣了愣神,東家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余管事? 他心中頓時有了一個主意,若是將這事兒推到余管事身上,那他也算將功贖罪了吧? 只要余管事背了這個鍋,東家肯定會對自己從輕發落。至于冤枉了余管事,那又有什么關系? 只要東家肯相信,甚至只是一絲懷疑,那自己的罪責都會輕一些。 這種事兒就算最后余管事來澄清,東家也只會認為是余管事狡辯。 邢洋張口欲將余管事推出來頂鍋,可他剛才的猶豫卻被顧誠玉看在了眼里。 “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我認為你不會再想受這些皮rou之苦。若是讓我知道你有一句假話,我就讓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br> “我自有辦法驗證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余管事來靖原府,身邊肯定帶著人。他與你說了什么,當時是否有人在,你們私下有沒有接觸,這些我都能查證?!?/br> 這話將邢洋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又咽了回去,他又猶豫了。若是真的被東家查了出來,那他豈不是又要吃不了兜著走? 顧誠玉冷哼一聲,還不老實嗎?看來是還沒嘗夠苦頭??! “茗硯!讓邢掌柜再清醒清醒?!鳖櫿\玉就快要失去耐性了,有的人就是要吃點苦頭才會說真話。 邢洋一聽這話,立即嚇得七竅丟了六竅,連忙搖頭喊道:“東家!東家!您別急,我說,我說?!?/br> 然而顧誠玉已經不耐煩聽他廢話,只要給些教訓,必然會說實話。 “啊~” 丁賬房努力縮著脖子,恨不得當自己不存在。 他從看來沒覺得這個年少的東家這么可怕過,縮了縮僵硬的背脊,丁賬房盡量讓自己不再去聽傳到耳邊的慘叫聲。 “大人!人暈過去了?!避幊吨涎蟮念^發,看了看對方的眼皮,發現已經暈過去了。 顧誠玉皺眉,“拉到外面,用冷水潑醒?!?/br> 丁賬房吞了吞口水,連暈了也不放過。他原先就是個小賬房,因為被犯了錯,才被原來的東家發賣了的。 可他也沒見過這等陣仗,他現在還覺得原來的東家對他也算仁慈了。 顧誠玉轉身看了一眼呆立在一旁的丁賬房,見對方面上已經露出了驚懼之色,知道自己已經達到了殺雞儆猴的目的。 未免真的嚇壞丁賬房,顧誠玉打算給個甜棗。 他拿過一旁丁賬房記的賬冊,發現與剛才看的許賬房記得不遑多讓。 丁賬房看到顧誠玉翻看他記賬的賬本,瞬間將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東家這會兒該不會是要尋他的錯處了吧? 邢掌柜之后就輪到他了嗎?丁賬房心中惶惶不安。 “不錯!”顧誠玉點了點頭,用的是他之前教的記賬方法。 將支出和入賬分開,雖然沒有使用阿拉伯數字,可也比原先的記賬方法看著方便多了。 原先他見賬房記賬都是將每日的流水賬記在一起,支出和收入亂七八糟,看得人眼花繚亂。 丁賬房聽了心里一松,這是說他記得不錯? “賬簿記得還算清楚,你沒和邢掌柜一起同流合污,實屬難得?!?/br> 相對記賬的本事,顧誠玉更看重的是丁賬房沒有被金銀誘惑,從而參與此事。 這個即便丁賬房他們沒說,顧誠玉也能猜到。不然,邢洋也不可能支開丁賬房。 “小人怎敢做出這種事?之前一直聯系不上東家,也沒處說理去。許賬房也是因為賬簿的事和邢掌柜吵嘴,可能他也已經發現賬目不對了,不然也不會被掌柜的攆走?!?/br> 第五百四十二章 中了圈套 丁賬房對許賬房被攆有些惋惜,許賬房對他照顧良多。因此,他也存了點小心思,想在東家面前幫許賬房說兩句好話。 前兒碰上許賬房,請對方吃了頓酒。對方如今真是貧困潦倒,馬上連米面都買不起了。 家中婆娘身子不好,常要喝藥,已經將家底都掏空了。從聚香樓出來后,又沒人肯請許賬房。 早就有風言風語在府城傳遍了,那些掌柜的都知道許賬房是被聚香樓給攆出來的。 那肯定是犯了錯才會被攆,做賬房的都和賬簿、銀錢打交道,誰能放心許賬房這樣被攆出來的呢? 這時茗硯將已經醒過來的邢洋又拎進了書房,水珠從那身光滑的綢緞衣裳上滑落,滴到了書房的木質地板上。 “邢掌柜,你想好怎么說了嗎?”顧誠玉看向邢洋,邢洋此時的形態比之前更慘了。 邢洋是真的沒了力氣,他像一灘爛泥一樣堆在地上,連動動手指都覺得費勁。 可是他不敢不回答問題,不然東家肯定又要給他一頓好打。 “都是小人的主意,是小人納了妾室,被她哄著了,全是為了她那個弟弟。余管事不知此事,都是小人鬼迷了心竅?!?/br> 顧誠玉想了想,突然開口問道:“那妾室是什么時候納的?家中除了一個弟弟,都還有什么人?” 顧誠玉當然要問清楚,肯定是那個妾室慫恿邢洋做下此等錯事。就算邢洋的本性就是如此貪婪,可那妾室就是個導火索。 若是這妾室是酒樓的競爭對手派來的,想通過邢洋一步一步蠶食自己的酒樓,誰不定還真能得逞。 當然,這一切都是他的推斷,還是得了解了妾室的情況再說。 邢洋不知東家為何要問這個,難道是對楊氏動了什么心思? 可隨后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想法,東家不差銀子,長相也好,又沒見過那楊氏,說看上那是無稽之談。 丁賬房也不明白顧誠玉的意思,不過他當然不敢出聲詢問。 “那妾室姓楊,家中只有一個弟弟,原先她爹就是賣燒餅的。后來她爹死了,家中貧困,弟弟又不爭氣。機緣巧合之下被小人看上了,這才將人納了?!?/br> 顧誠玉思索了一番,“可有賣身契?你們是怎么結識的?” 邢洋努力回想了一番,這才將頭稍稍抬起,回道:“賣身契沒有,您也知道我是個賤籍,楊氏的賣身契不好辦。之前小人認識了個友人,有時會來酒樓吃飯。大家熟悉了之后,他給保的媒?!?/br> “那人姓甚名誰,家住何處,你可知曉?楊氏在不在酒樓的后院住著?” 顧誠玉問得這般詳細,丁賬房也察覺出不對來了。 邢洋就住在酒樓的后院,后院很大,邢掌柜一家老小都在后院里住著,那妾室楊氏應該就在后院。 “因為家中婆娘一直吵鬧,兩人是水火不容,楊氏不愿和婆娘住在一起。小人就租了個小院子,暫時將人安置在外頭。那人的住處小人不知道,只是常來酒樓吃飯。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