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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為了長孫,他違背了平時做人的原則。竟然在夏清面前低了頭,這讓他十分懊惱。在下官面前失了自己的威信不說,還變成了一個言而無信之人。 他這么想著心中又頹喪了幾分,收拾好了會典序目,準備趕去御書房求見皇上。 守御書房的小內侍遠遠看著翰林院的張大人來了,其中一人就進了御書房內通稟。 張亥身為翰林院大學士,因翰林院諸多事宜要請示皇上,所以常來御書房求見皇上。守門的小內侍與他十分熟悉,遠遠看著他來,就進去先通稟了。 張亥邊走心中邊猶豫著,他從來不知道從翰林院待御書房這條路有這么近。他腳下蹣跚著,心中亦是遲疑不定。 “張大人!您來了,皇上請您進去呢!” 等了好一會兒,張亥才走到御書房近處。小內侍連忙給他行禮,覺得今兒的張大人看著有些奇怪,像是心事重重一般,走得十分緩慢。 早知道他就慢些進去通稟了,皇上這會兒說不定都等急了,也不知大總管會不會怪在他頭上。 不提小內侍如何后悔,張亥見已經到了御書房外,是不得不進去了。只得硬著頭皮,抓緊手中的冊子,不理會小內侍熱情的招呼,徑直進了御書房。 “臣張亥恭請皇上圣安!” 皇上正在批閱一份奏折,心中十分不暢快。這段時日,因他親自批閱奏折,內閣那些個老臣就徹底做起了甩手掌柜,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也堆到了他面前。 重要的事兒看不見幾樁,奏請立太子一事倒是占了奏折的六七成。 那些內閣的官員不知道都在干些什么,他能看到的就是這些亂七八糟的奏折? 皇上揉了揉眉心,這是在逼朕吶!不能再這么下去了,夏清作為內閣首輔,權柄太大了,已成氣候。 他必須盡快扶持一人,與夏清分庭抗禮?;噬蠈⒊械墓賳T都在心里過了一遍,也沒想到有哪個能為他所用的。 朝中關系復雜,就算是中立之臣也是姻親關系遍布,辦起事來被束縛了手腳,他使喚得也不盡興。 那些老臣都是老狐貍,想拿捏勢必得耗費一番心神。他沒有這么多時間與精力,身子到底不比年輕時了,那些壯志凌云已經隨著年歲的增長,而消失無蹤。 想要坐穩江山,可不能憑意氣用事,須得學會中庸之道,權衡利弊,更要三思而后行。 就比如眼前這堆奏折,縱使他再厭惡,也不得不批閱完。他是天子又如何?照樣有身不由己的時候。 思來想去,他只得在新任官員中挑選,目前為止,他對顧誠玉還是抱有期望的。 皇上定了定心神,也罷!只是個初出茅廬的少年,必要時幫上一把也使得。等日后朝中之勢有了平衡,他也能高枕無憂了。 心中打定了主意,聽得張亥行禮問安,皇上這才叫起。 “張大學士這會兒過來,可是會典一事已經擬定好了章程?” 皇上算了算時日,會典一事已然布置下去五日,張亥來求見,估摸是為了此事。 “啟稟皇上,微臣正是因會典一事而來。這是翰林院擬定的會典章程,還請皇上過目?!?/br> 候在一旁的德安連忙上前接過,恭敬地遞給了皇上。 隨著皇上一頁一頁翻看過去,張亥的神情也跟著緊張起來。 皇上打開序目,先是有些驚訝,而后則是贊賞,最后看完更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是你們翰林院和六部擬定的?不錯,朕看應該沒什么需要查漏補缺的,就按照這個來編撰吧!” 張亥原本就盯著皇上的面容,自然能看出皇上十分滿意。接來下,皇上必然會問這是誰想出來的,畢竟這序目與原先翰林院所作截然不同。 “臣遵旨!” “你這序目倒是例舉得不錯,日后翰林院所編撰的書籍,皆可用此等形式??粗荒苛巳?,往后翻找也容易些?!?/br> 這么一想,皇上更是對序目贊不絕口,很是夸贊了幾句。 “這是誰想出來的?你們這些老臣可想不出這法子來?!?/br> 皇上此刻的心情有了幾分愉悅,翰林院這些資歷老的官員,只會按部就班地做事,何曾想過要改革或推陳出新? 第四百零九章 妥協 皇上這話一問出口,張亥心中更是猶豫了幾分。 皇上對這序目十分滿意,若是將功勞歸于夏清一脈,他心中又豈能甘心? 顧誠玉此人極有才能,可他得罪了夏清,還阻礙了夏清小弟子的升官之路。夏清此人心狠手辣,說不得日后就要對顧誠玉下手。 張亥雖然正直,可也并不迂腐。因為夏清的針對,顧誠玉日后的官路肯定坎坷萬分。過了今日,他日后多給顧誠玉一些補償,為他掃清一些障礙就是。 這是他欠顧誠玉的,以后一定加倍奉還。想通了這些,他也就不再顧忌了。 “啟稟皇上,微臣聽下官說,這是翰林院新任編修閔峰所作。微臣覺得此序目作得十分詳細,六部官員和首輔大人也無意義,微臣才敢呈給皇上過目?!?/br> 這話一說出口,張亥就如釋重負地吐了一口氣。 “哦?閔峰?可是夏首輔的關門小弟子?” 皇上聽得這個名字,微微瞇起了眼。這個探花郎,他自然有些印象。原本他的才學在榜眼傅延山之上,最后卻被他點為了探花。 也正因為如此,這段時日內閣做事十分懈怠,而他卻又無可奈何。 “回皇上,正是此人!據說他挑燈夜戰,一日就作得了?!?/br> 邁開了第一步,心中想著日后給顧誠玉補償。張亥后頭的話也就順理成章,說得極其自然了。 再說,他的話也沒有說死,只說是聽下頭官員說的,就是皇上知道了真相,他也可以推脫說聽錯了。 他為人正直,可他也是一名政客。對于官場上的彎彎繞繞,也不輸其他那些老jian巨猾的官員,只是他平日里不想這般算計罷了! 明哲保身是身在官場的必備技能,不然他也不可能在翰林院站穩腳跟。夏清可是早就想安插自己的派系官員,奪了他的大學士之位了。 若不是他性子警惕,還盡力做事不留把柄,怎么可能還穩穩坐在這位子上?別看翰林院大學士一職只是正五品,且他也無其他職位兼領,可大學士之位乃是天子近臣,職權不小,被皇上召見的機會也多。 “哦?照你這么說,那此人的才干果真是了得?!被噬献屑毝嗽斄藦埡ヒ谎?,這才將手中的冊子放在了御案上。閔峰是夏清的弟子,他心中起了猜疑。 張亥聞聲一震,他小心地抬頭看了眼皇上,卻發現皇上正瞇著眼看他。張亥心中一凜,難道皇上已經看出了端倪?不然為何是這般態度? “他才來翰林院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