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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和家里說過的,那這個于亭說不定就知曉這件事。 所以,才對他這般態度,那他的態度是代表于府,還是代表他個人? 這三年于氏徹底沉寂了下來,可是顧誠玉知道她沒死。如今蔣知府又搬來了京城,于氏暫時還未放出佛堂,可保不準吏部尚書來施壓??!到時候不是又要來找事兒? 只是一想到于氏身上的疤痕,顧誠玉就覺得蔣府不可能再讓于氏主持中饋,這副面貌怎么結交那些世家婦?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于府會給于氏撐腰。 看來還得想個法子,讓她待在佛堂里別出來。 第二百五十八章 花魁 花mama叫過一個龜奴,帶著顧誠玉他們去了后院的雅間,而她自己卻往相反的方向去了。 穿過垂花門,向里走去,里頭是一間獨立的小院。 小院不算大,看著卻挺精致。如今已是初春,小院里的迎春花開得正盛。 花mama來到正屋前,也沒敲門,直接推門進了屋里。 靠著窗子的梳妝鏡前,坐著一位身姿婀娜的少女。 此時正對鏡梳妝,她聽得開門聲也沒回頭看。這個時辰來她屋里,又很隨意的人除了花mama,絕無二人。 花mama站在少女的身后,看了眼少女的穿著,一身錦繡雙蝶鈿花衫,下著嫣紅百褶輕紗月裙,將她的肌膚襯得膚白如雪,端得是明艷非常。 花mama點了點頭,目露笑意。不枉她每日銀耳燕窩地伺候著,就那洗完澡擦身子的膏子,每天都要花十兩銀子上下。 少女攏了攏剛梳好的垂云髻,看著首飾盒里半匣子的首飾,從中挑出一支珊瑚扁方素簪,插在了頭上。 “哎喲喂!我的好姑娘哎!這也太素凈了,怎么配得上咱們夕顏姑娘?”說著,又從首飾匣子里挑出兩支簪子,插在了少女的頭上。 “mama今兒怎地一大早來找我?可是又有來了貴客,想叫我作陪?” 花mama一來尋她,準沒好事兒。夕顏心里一陣煩躁,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那些附庸風雅的公子哥倒也罷了!要維持讀書人的體面,總不會對她有過分的舉動。只那些有權有勢的,在外都人模狗樣,私底下對著她垂涎的樣子,著實令她惡心。 她是天香閣的花魁,輕易不待客,也只賣藝不賣身。她苦學琴藝,看書練字,甚至于在丹青上也有些造詣,以至于成為京城有名的大家。還不是想成為花魁,不用接客嗎? 可容顏易老,女子如花般的容貌又能維持多久?她是去年年初才當選的花魁,今年已經十五,到十八歲,天香閣就要另選花魁。 之后的命運自不必說,若在這期間找個人將她贖了,那都算是最好的結果了。 若是不能,那就和樓里其他姑娘的命一樣,成為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的可憐女子。 自古“娼優”都是最低賤的下等人,那些官宦子弟就是要納妾,也會找良家女子,或是府里的家生子,她們這樣的,也只能做個外室。 嘆了口氣,將心思轉了回來,花mama很少讓她出面,一般也是十天半個月一回。 離上次去的宴席時日來算,也才過了兩三日,怎地今兒又來找她了?難道這次來的是什么貴客? 說到這兒,花mama的眼尾不由得笑出了褶子,“貴客倒還不至于,就是一群剛參加完會試的公子哥兒。這里頭有幾個來頭不小,都是久負盛名之輩。今兒說要在咱們天香閣辦文會,這次可不是什么紈绔子弟,你不也喜歡書法嗎?去看看也好?!?/br> 夕顏聽了,就理解了花mama的用意。這是想借這些學子的聲名,給他們天香閣造勢呢!這些舉人中,總有能考上進士做官兒的。 今兒若是能留下墨寶,日后天香閣也能有些底氣。雖說天香閣是京城最大的青樓,其他的不能比。 可是兩年前,京城又開了一家醉紅樓,來頭不小,樓里的姑娘多半能歌善舞,天香閣的生意被搶了不少。 看來花mama也是急了吧?天香閣若沒了生意,那她也不能幸免。 “都有哪家的公子?”夕顏知道不能推脫,在去之前,總要搞清楚那些公子哥兒的來路。 花mama將里面來頭大的介紹了幾句,又特意提到了顧誠玉。 “這次竟然還有鄉試的解元在呢!你快著些,莫讓他們久等?!?/br> 夕顏十分驚訝,竟然是顧誠玉?她參加過好幾次詩會,當然聽說過顧誠玉的大名。還聽到這些學子在宴會上對顧誠玉不屑一顧,說他是個縮頭烏龜,躲在府中不肯冒頭。 不過,每月都會傳來顧誠玉在國子監月考中,得了第一名的消息來打臉,這些人的抨擊還是樂此不彼。因此,她對顧誠玉產生了一絲好奇。 聽說和顧解元文采齊名的,還有他的容貌…… 夕顏對著身上看了一眼,發現并無不妥之處,才起身去內室,準備拿琴。 顧誠玉他們跟著龜奴進了一座院子,說是雅間,其實不止一間屋子。 一幫人進了院子,龜奴就領著幾人去臨水的花廳??恐靥吝叿N著一些芍藥和海棠,顧誠玉他們走過池塘上的小橋,來到了正屋。 這間花廳里有矮幾,卻沒有椅子,只有坐墊,下面是木制的地板,看來是席地而坐了。 進了屋子,才發現對面還有一道紗簾,里頭的擺設看不真切,只若隱若現。 坐墊是分兩排排列的,黃俊恒是發起人,自然坐在最前面,顧誠玉在后頭隨意找了個位子坐下,朱龐和鄭倫也坐在了顧誠玉旁邊的位子。 朱龐睜著眼,眼神定定的,顧誠玉覺得他肯定喝了不少。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在這兒?不是昨兒才剛出貢院嗎?你休息好了?”顧誠玉拉過鄭倫,竊竊私語道。 “唉!還不是因為他?一大清早的,來府里找我,還說要出來喝酒,我說在府里喝,他非不肯,我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烧l想來了街上,他又要喝花酒,我拗不過他,就在這里了?!?/br> 鄭倫是在第二批放排出來的,回來就睡到了第二日早上,若非朱龐來找他,他還打算睡呢! “那這幫人怎會在此?”顧誠玉看了眼周圍的十幾人,這些有幾張熟面孔,都是此次會試的考生。 不過,那于亭卻不是,他沒參加今年的會試,他甚至連個舉人都還不是呢! “這個回去再說!”鄭倫發現已經有人在看他們,只得打了個眼色。 坐下沒一會兒,就有幾個侍女端著托盤陸陸續續地進來。 顧誠玉瞄了一眼,發現盡是些酒菜,看來這個詩會要持續上好幾個時辰了。 花mama一搖三晃地進了花廳,扭著已經不再纖細的腰桿子,笑著對著眾人道:“姑娘們都起了,公子們可要姑娘來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