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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公子請稍待,小的這就去通報!” 說著,就將顧誠玉請進角門處歇息。一般官家宅院的大門都是來了貴客或有大禮的時候才會打開,平日里出入都是角門。 “那就勞煩小哥了!”茗墨從袖子里掏出一兩碎銀遞給了門房。 門房都是收慣了的,因此也沒推辭,隨即放進了懷里,這個動作嫻熟無比,肯定做過很多次。果然,得了賞錢之后,他的態度又好了許多。 顧誠玉見狀,突然想到了那句,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沒等上多久,門房就來請顧誠玉進去。 “可是顧公子?奴才是尹府的外院管事,姓秦。請公子跟奴才去外書房,老爺已經在書房等候?!鼻毓苁率莻€四十多上下的中年人,此時他的臉微微朝下,并未直視顧誠玉。 “那就勞煩秦管事了!”顧誠玉點頭,跟著秦管事往外院書房走去。至于茗墨和茗硯,那自有他們休息之地。 “學生顧誠玉見過尹大人!”顧誠玉和尹坤是第一次見,該有的禮數還是不能少。 尹坤的臉型方正,眉心有一道豎紋,這應該是常年皺眉引起的。他穿著石青色的道袍,一見著顧誠玉進來,臉上頓時露出了笑意。 “怎地這般生疏?我們是師兄弟,你該稱我為師兄才是!早就聽說你來了京城,之前你一直在準備鄉試,我也不好叨擾,如今鄉試已過,咱們師兄弟今兒是第一次見,你中午就留在府里用飯?!币ひ宦狀櫿\玉的稱呼,臉上明顯露出了不愉,接著就開始留飯。 “大師兄!”顧誠玉見尹坤神態不似作假,也就從善如流地叫了聲大師兄。 “坐吧!你二師兄和三師兄處還不曾去過吧?雖然你二師兄不在家,可是也不要漏了,他家的主母和老太太還在府中,你應當上門拜會!” 尹坤看顧誠玉還是個小娃,怕他在人情世故上有所欠缺,這才點了他幾句。 “已經送了拜帖,明后兩日就過去拜會!”顧誠玉也不拘謹,坐在了尹坤的對面。 尹坤子顧誠玉進來,就一直在打量他。原本他聽老師說,收了個關門弟子,還有些驚奇。因為之前老師說過,不想再收弟子了。 近幾年,老師的性子越發隨心所欲,看來這顧誠玉是入了老師的眼。他對這個小小年紀就薄有聲名的小師弟很好奇,今日總算是見到了真人。 “此次秋闈可有把握?”老師在信中提到,他一直很看重顧誠玉,覺得他是個可造之材。顧誠玉上京之時,老師還分別給他和二師弟來了信,讓他們關照些。 “事無絕對,只能說盡了力了!”顧誠玉當然不可能說他有把握,這難免給人留下猖狂的印象。 顧誠玉在尹府用了午飯,就回去了,畢竟尹坤公務繁忙,他也不好過分叨擾。至于酒樓的事,他今日才第一次上門,也不好直接提。 和尹坤交談了幾句,他覺得那應該是個正直的人,對他這個小師弟倒還有幾分情義。 其他的,還等明后日拜會過吳府和何府再說。 第一百三十八章 捷報 “叔!您真的打算選尹大人?他得罪的人可不少??!”顧萬千親自打探的消息,當然了解尹坤的情況。 “怕什么?咱們只是在京城開個酒樓而已!尹大人也不參與酒樓的一切事宜,只需要在開張那日過去坐鎮就行了。他既然敢答應,那就有法子,咱們可送他兩成的利呢!他難道還能舍下這些銀子?” 顧誠玉昨日就已經和尹坤商談了酒樓的事,剛開始尹坤確實有顧慮。只是后來卻又答應了,顧誠玉不由得聯想到安和侯府。 尹府和安和侯府是姻親,雖然侯府如今已經沒落了,可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安和侯府是嘉仁帝的時候獲得的爵位,當時謀朝篡位時,侯府的第一任侯爺功不可沒。如今侯府雖然后輩沒什么出息人,可是慧明帝看在之前有從龍之功的份上,也不會慢待了侯府。 所以,就算侯府如今的侯爺是個文人,不會舞刀弄槍,如今也能在戶部做個郎中,是正五品;侯府的二老爺任光祿寺寺丞,不過才從六品。 按理說,圣上既然要照顧老牌勛貴,應該也不能給個這么低的官職,可是誰叫梁氏出了個首輔呢?侯府也只能給旁支讓路了。 顧誠玉猜想,可能為了彌補嫡支,老師才將侯府的嫡次女嫁給了自家的大弟子,不過這也是他的猜測。 世家之間的關系錯綜復雜,安和侯府也不是沒有得力的姻親,京城的大小官員,總是要看一面的。 這些道理一時半會兒也解釋不清,所以顧誠玉只叫顧萬千準備開張的事宜。 “等我回去了,你就留在京城打點,小三子日后就跟著你了,讓他學些字,你只管使喚他就是。這次回去,過一個多月,我可能就要來京城的國子監上學,京城的事兒暫時就交給你和余管事!” 顧誠玉昨兒去尹府,尹坤就和顧誠玉說過,老師在信中說,想舉薦顧誠玉進國子監讀書。 其實來京城前,老師和他提過,不過那時候顧誠玉還沒鄉試,顧誠玉覺得說這些為時過早。 昨兒尹坤又提起這事兒,可能是覺得顧誠玉過鄉試的機會很大。再說,就算不過鄉試,以生員的身份進入國子監也是可以的,畢竟他之前的成績還算優秀。 雖然梁致瑞已經致仕,但在朝堂中,這點面子還是有的。 顧萬千本來覺得將京城這么大的攤子交給他,他還有些忐忑,一聽顧誠玉能來京城讀書,才松了口氣,有顧誠玉在,他才敢放開手腳干。 “叔能來國子監讀書真是太好了,國子監可是最高學府,侄兒在這里恭喜叔了!” “只是個國子監名額罷了!寒窗苦讀就是為了金榜題名,此次鄉試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br> 鄉試還有五日就要放榜,就是顧誠玉也難免會受到影響。 “叔之前還是小三元呢!鄉試應該難不倒叔吧?”顧萬千對顧誠玉很有信心,他總覺得什么難事到了顧誠玉手上,就能解決。 顧誠玉聽罷搖了搖頭,笑道:“這可不能亂說,若是叫別人知道了,還當我得意忘形了!” 接下來幾天,顧誠玉和孫賢他們在京城逛了逛,給家里買了些京城的特產。 五日后,這一次是放榜的日子,顧誠玉他們早早就在客棧的大堂等候。此時,住在客棧的學子都已經在大堂了,大家正焦急地等待著鄉試的捷報。 “兒??!這次你可要爭氣??!你今年都三十好幾了,若是再不中,爹也供不起了,你也只能回去找個學堂做夫子了?!?/br> 顧誠玉旁邊有一對父子正在談話,說這話的是個年約五十上下的老叟。只見他拉著一個而立之年的書生,嘴上說著,一只手還在一邊抹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