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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的影帝,此時卻已經悄無聲息,只有一些鐵桿影迷還記得作品不多的鄒哲,便無端生出幾分感概來。鄒哲果然在衛紅菲的帶領下等在他辦公室外頭,雷琴見了他們二人難得露出個笑臉來,打了內線電話通報。嚴黎忙讓他們進來,見了衛紅菲就笑容滿面的站起來道:“紅姐,快坐,鄒哲,你也坐?!?/br>他抓抓頭發,看著衛紅菲板著的臉一點不敢大意。這兩三年公司全靠幾個主要干部撐起來,他這位名義上的執行董事夜夜笙歌,紙醉金迷,此時除了陪笑臉,竟已然毫無地位。衛紅菲在他辦公桌前坐下,指了指鄒哲道:“人我帶來了,嚴總你打算怎么安排?”嚴黎便只能摸摸鼻子,陪笑道:“一切照舊?!?/br>他又轉頭去看鄒哲,這個年輕人沉靜了許多,表情柔和,存在感卻依舊很強,靜靜地坐在那里,就像個發光體一樣奪人心魄。嚴黎想起第一次看見鄒哲,他站在二十九樓的落地窗邊,陽光毫無遮掩的打在他身上,像一只巧手,用金色的光線勾勒出精致完美的線條。他就這樣沉入記憶中,直到衛紅菲站起來,淡淡說了句“那就這樣吧”意欲走人,這才醒過來。嚴黎忙起身相送,殷勤程度直逼夜總會的賣笑女郎。鄒哲走在前面,剛把大門拉開,就跟推門而入的周澤涵打了個照面,兩人均沒料到會有此景,雙雙一愣,最終還是鄒哲率先笑著打了招呼,優雅退場。嚴黎便覺得開始頭疼。這周澤涵,如今可算是如日中天,張張唱片都破雙白金銷量,連續兩年拿了最受歡迎男歌手,氣得一位前輩宣布再不出席金曲獎。他能上位,在于嚴黎數年前親臨某晚會現場,鄒澤涵做串場嘉賓,彈著鋼琴唱一首老歌,那個調調,正合嚴黎胃口。把人帶到面前一問,結果人家最擅長的還是自己寫歌,當下拿了一張DEMO遞回公司,運作一番之后,把人挖到環亞,只用一張唱片就一炮而紅,然后一直紅到現在。除了本身有實力,跟公司的力捧也息息相關,周澤涵當然要在床上舍命回報。嚴黎最愛在特地置下的別墅先讓他彈一曲,然后一件一件把人脫光,最好便是壓在鋼琴上做一回,聽著身下琴鍵叮叮咚咚亂響當背景,別具風味。只是這一兩個月周澤涵說要轉型,埋頭寫了幾首歌,嚴黎卻不愛聽,思前想后決定好聚好散,寫了張支票做遣散費,著他盡快搬出別墅。“嚴先生,我只是覺得現在歌路太窄,想做一點變化?!敝軡珊斄烁鑹桓?,氣質大氣沉穩多了,站在他面前說話也有底氣,目光不躲不閃,像是來興師問罪。“那樣挺好的,我也沒說不行啊?!眹览栊χ鹚?。“那為什么讓我搬出去?”周澤涵追問。“這么說吧,我聽你的新歌,可能硬不起來?!眹览栉恍?,站起來斜靠在辦公桌上。周澤涵頓時啞口無言,望著嚴黎眼神閃動,最終沒有再發一言,冷冷的出了辦公室。嚴黎把手邊的東西整理好,低頭想了一會兒,發現公司現在還真沒有跟周澤涵一個路線的年輕男歌手,于是開始思考責成徐媛盡快弄幾個備選人的可能性。他想起徐媛可能會跳起來指著自己鼻子開罵,便搖搖頭,先把這個主意打住,坐回老板椅,拉開左手邊第一個抽屜去翻找自己想要的東西。抽屜很空,一個閃盤被放在最角落,嚴黎把它拿出來,插上電腦開始播放。這是章爾喜三年前給他的,拿了金楓葉最佳男主角,這位導演也瞬時身價百倍,好在尚未忘本,還是留在環亞繼續拍戲。獎杯是他幫鄒哲拿回來的,閃盤里裝著電影的DVD版本和當時的頒獎現場錄像,跟獎杯一起交到嚴黎手上。嚴黎交代把獎杯放回鄒哲的工作室,電影沒有看,現場錄像剛看了個開頭就看不下去,一直拖到現在。視頻文件無聲的播放,嚴黎把身體全部擠進寬大的皮椅里,雙手撐住下巴,看著章爾喜西裝筆挺的走上臺,從評委會主席手里接過獎杯,說了兩句不知內容的致謝詞,鏡頭就轉到大屏幕,鄒哲沉睡著的面容驀然撞進眼簾。他上一次就是看到這里停下的,這次嚴黎繼續看下去。片子剪得很好,先是拍鄒哲因為意外而陷入長時間的昏迷,全身肌rou都萎縮,醒來后是艱難的復健,等到電影獲獎時已經可以笑著打招呼,感謝導演和劇組。屏住呼吸將它看完,又想起鄒哲已經好好出現在自己面前,一顆心就回到了它本來應該待著的地方。嚴黎向來是個言而有信的人,把公司準備投資的幾個本子拿到案頭仔細比較一番,發現還是一個要跟大風影業合作的商業大片最具價值。古裝大片,卡司一流,投資過億,用的關內最好的導演和他的御用攝影師,大風影業的一哥宣云已經確定排檔出演,兩位女主角還未確定,但是基本上內定了一個金梧桐電影節影后,還有一位老牌女星將出演反派之一。剩下可選的重要角色不多,但是要硬插進去一個也不是不可能,或者把一個男配提一提,加點戲份讓鄒哲出境,倒是個復出的好機會。他的主意幾乎就這么定下,立即通知了策劃部宣傳部公關部,還有衛紅菲,力爭把自己的想法盡快變成現實。最后他終于成功擠走一個男三號,角色也不錯,潛伏在男主角身邊的反派臥底,相愛相殺,各種情感糾葛一言難盡,最后還能洗白,是一個用來賺女性觀眾眼淚的大殺器,憑鄒哲的實力,飾演這樣一個角色應當不在話下。到時候讓他掛上友情出演的名頭,既有口碑又有票房,東山再起不是難事。嚴黎算盤打得精,別人也不差,原來演男三號的男演員來自關內某大公司,背后的老板亦很有實力,被他橫刀奪愛,帶著小情兒殺到H城,拉住嚴黎就先罰三杯。這幾年嚴黎甚少去金爵和名豪,自己出資開了家小型會所,會員資格卡得很嚴,基本上只是用來招待朋友。這次就帶著這位老板到會所一起狂歡,香檳就開了五瓶,其他各色烈酒喝得昏天暗地,一群玩慣了的大小明星過來串場,果然把人招待得十分盡興,賓主盡歡。嚴黎被灌得醉醺醺的,想著周澤涵已經從別墅里搬走,回去連個伺候的人都沒有,就讓司機送自己回寧園。何寄安現在一年中有大半都在關內,寧園只有他跟何寄祥兩個人住。嚴黎到了寧園,下車被冷風一吹,頭腦稍微清醒點,進了客廳卻見燈光大亮,原來是何二少尚未回房,靠在沙發上敲著電腦不知忙些什么。何寄安一走,H城的事物幾乎都要他來處理,于是原來最心煩的文件也要學著看,沒少跟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