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出那樣的臉。他聽老人說過,老爺子跟他的胞妹長得極為相像,生就宜男宜女的相貌,年輕時都是首屈一指的美人,否則婆婆也不會被老爺子迷得神魂顛倒,迷了這么多年還心甘如飴。何寄安如此大費周章,無非是怕老爺子死都不把何家的金庫交到他手里。但是這次,何大公子總算是能夠稱心如意,何寄凡再無威脅,自己也死得徹底,人生如此,夫復何求?他們果然不是一路人,執著這么多年,卻是一場鏡花水月,到底是自己看不開,怨不得旁人。嚴黎呼吸漸止,面色寧和,唇角微勾,竟如笑著一般。46.“總要把頭七挨過去?!?/br>看著捏住自己的手腕的手,嚴黎輕輕一擺就掙脫開來,用橡皮軟管把上臂纏緊,另一手拿著一次性注射器,手指微動,細細的針頭扎進浮出血rou的靜脈血管中。緊閉雙唇,他看著藥液被打進身體里,慢慢將針管一推到底,然后拔針、止血,拆下橡皮軟管,動作嫻熟輕巧,并未造成多大痛感。把手頭的這套東西收好,嚴黎這才搖晃了一下身體從床上坐起來,站在床沿的男人伸手扶他,溫熱的掌心緊緊貼在皮膚上,觸感十分舒適。“謝了?!眹览璨⑽刺ь^,淡淡的對何寄安道了謝,拿起早就備在一旁的黑色西裝自去洗手間打理。鏡子里的人很瘦,面頰下陷,雙目都凹下去,原來蜜色的皮膚因為這場大病而顯得蒼白不少。嚴黎把睡衣脫下來,看著自己一根一根都能數得出來的肋骨,無聲的笑了一下,今日婆婆出殯,場面不小,各條道上的頭面人物都要來送行,也是給何老太爺一個面子,卻不是姓嚴的有多大能耐。他將衣服穿好,跟車到了靈堂,套上孝服,還是跪在老位置上。已經三天三夜沒好好睡一覺,還是今天凌晨回到寧園凈身換衫,抓緊時間搶了兩個小時的覺,又打了藥,因此還算熬得住。藥效慢慢升上來,已經十分熟悉的暈眩感讓嚴黎一手撐地,垂著頭體會那云端漫步一樣的感覺。“姑奶奶到……”靈堂門口的唱靈人聲音綿長,尾音飄進嚴黎耳中時仍十分飽滿厚實,及時將他從迷幻的快感里驚醒。何老太爺的胞妹回H城不冠夫姓,因此何家上下都尊稱一聲姑奶奶。此時她鞠了三個躬,然后腳步就停在嚴黎面前。嚴黎答了禮,略微抬了頭,看了她一眼就把臉埋下去。何姑奶奶怎樣一個老辣的人,一眼就看出嚴黎剛磕了藥,眼神迷離,面上滿布虛幻的紅潮,于是就皺了眉,沉下聲道:“鄒哲竟會喜歡你?”嚴黎從光怪陸離的幻象中抽離,又抬起頭仔細打量了何姑奶奶一眼,微微笑道:“他跟您什么關系?”“我的孫子,唯一的孫子?!焙喂媚棠袒卮鹆怂?,臉色更加肅殺。“喔?!眹览鑿陀值皖^,心想何家的血統好生奇怪,怎么隔了一代人,混了外人的血,還能生出這么相像的兩個人來。他出神的想了好一會兒,才發現何姑奶奶竟然還沒走,于是只好又把臉抬起來道:“是我錯怪了他,十分對不住?!?/br>他本還想說若是鄒哲有意,不妨到這里來,他可以當面道歉。但是轉念一想,那年輕人或許已經死了,若是沒死也是傷了心不愿見自己,所以那句話就沒說出口。何姑奶奶果然哼了一聲,再沒看他一眼,轉身就走。嚴黎看著她不為年歲所累的背影,又想起婆婆臨死時對自己說的那段往事。要嫁去易家的,本來該是這位何小姐才對,不過她愛上旁人,何老太爺便助她與情人私奔?;槠谝讯?,喜帖都派出去,嚴小姐與她同年,易家少爺其實也喜歡嚴小姐,于是換了新娘。當時只是這么一換,誰會料到若干年后何家聲勢鼎盛,嚴、易兩家卻漸漸沒落,連子息都延綿不下去。嚴小姐沒過幾年就做了寡婦,父兄皆亡,錢雖不缺,其他卻要靠舊情人幫襯,日子自然艱難。后來不知為什么去了英國,每年卻還是要回來一次,最后索性回H城定居,連帶著少年時的嚴黎一塊帶了回來。后來在醫院嚴黎搖著嚴小姐的手問她自己母親的生父到底是誰,嚴小姐是將死之人,雙眼放空想了許久,才說出幾乎聽不清的三個字,不知道。竟然連她也不知道,想必婚后暗通款曲也是有的?,F在醫學如此昌明,竟沒有想要驗明正身的意思。好在還有這點曖昧糾葛在里頭,不然或許連嚴黎也早就死了,跟他那些從未見過的血親一樣。他渾渾噩噩的想了這么許多事,一天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撐下來的。過了頭七,就要開始戒毒。何寄安把他關在無法與外界溝通的新宅里,專業的護理醫師和護士請了一打,還時不時親自照看。嚴黎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毒癮發作時痛苦難當,斷藥后穿著束縛衣被十幾條尼龍繩牽引在空蕩蕩的房間中央,逃無可逃。何寄安的心是真狠,嚴黎記得自己罵過他無數次,一次比一次惡毒,甚至詛咒他一輩子斷子絕孫,那人一點反應都沒有。后來他就換了方法,一邊哭一邊軟語溫存,求他放了自己,或者給一顆子彈來個痛快。何寄安仍舊不為所動,最后那次嚴黎記不清自己說了什么,大概罵了句“何寄安你他媽混蛋”之類無傷大雅的話,之后卻聽說何大公子被氣得摔門而出,過了許久才重新出現,深情款款的拿著濕毛巾為他擦身,親口哺藥,活像他們二人是世上最親密的情人。再之后,嚴黎雖然意識清醒,卻不想記住。何寄安大概聽誰說了什么“性愛療法”,于是抓著他一日三遍的zuoai。嚴黎毫無反抗能力,但是心里深惡痛絕,只能在床上裝死人,只在戒斷反應上來時才忍無可忍的呻吟兩聲,其他時候,他就是一個啞巴,一個聾子,無論何寄安對他做什么,都沒有任何回應。兩個多月嚴黎才算脫離毒癮,能夠正常的控制自己,還能分神關注自己的仇人。周平海失蹤了,橫昆當然沒上萬國賭船,自己開著偽裝過的小貨輪想要往公海逃竄,卻還是被何家的船隊截下來。何寄安沒殺他,留起來等嚴黎自己發落。嚴黎走進何家刑堂時,橫昆正在大罵不休,偌大一個身體成大字型橫躺在地上,手腳都被釘住,還兀自掙扎,不怕疼一樣。他進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扒掉橫昆的褲子,看見他那根東西果然少了半截,便確定是本人沒錯,于是站起身在那玩意上狠狠踩了兩腳,又轉動腳跟蹍來碾去,直到那物成了一團rou泥才嫌棄的把鞋底擦干凈,走到一邊。橫昆果然不叫不罵了,血污斑斑的抬頭盯著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