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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眼薄脂,對方卻沒有回話,只是低著頭在沉思什么。“小采,出去幫娘買個幕離……算了,我自己去吧?!比钌冁虅傁胝酒饋?,一陣眩暈,她又跌回了椅子上。薄脂拉過他的手一搭,問道:“你身體真氣運行不暢,怎么回事?”阮少嫣疲倦地搖了搖頭:“無事,當年中了芙涉江一根毒針,有些余毒一直逼不出來,左右也不影響什么?!?/br>“這怎么行?萬一是慢性毒素呢。我還是幫你運氣治療吧?!北≈挥煞终f,拉著她就走。藺采一邊出門一邊道:“那娘我出去幫你買了??!”他從客棧里一直走到了街上,兩邊的商販繁多,各式各樣的貨品使人目不暇接。藺采邊走邊看,順手買了份江湖日報來看。“咦,這說的是……持續多年的詭異兇案?”藺采拿著報紙,站在樹下停住了腳步。他匆匆游覽著紙上的每一行字。“……七十余年間,大齊各地統發數百起爆裂出血致死案件,距調查全系為武林糾紛,至今仍為懸案?!碧A采將報上文字念了出來,搖了搖頭。“死者均為武林中人,死前均聽過琴曲表演,武林界認為應與二十二年前的……哈?怎么沒下文了?!”藺采將報紙翻來覆去,無奈地看著報販賣給他的只有上一版的江湖日報,嘆了口氣,將它塞進了兜里。他走走看看,和一家商鋪打聽到了幕離店的地址,轉身往街巷深處走去。這是一條栽滿杏樹的幽靜街衢,窄窄的粉墻的巷子,蓋著青瓦,淡綠的一叢叢的葉子自墻頭伸進伸出,形成了闊大的傘蓋。幕離店就在街道盡頭最深處的那一家。藺采走在平整的石板路上,巷子里除了他自己的腳步聲就只有風吹動著樹葉沙沙作響。此時他無意間抬頭看了一下左手邊的墻,嚇得他頓時拔腿往前跑去!“啊啊啊?。?!”眼見那人正站在白墻上方向下凝視自己,藺采反應及時,一邊跑一邊想要呼救,但那道身影自墻頭躍下,輕輕松松就伸手打中了他的后頸處。藺采半句話也沒說就暈了過去。金發女子提起他的衣領,背著他縱上墻頭,隱沒在了濃密的樹叢中。薄脂幫阮少嫣運氣排出殘存的毒素后,她便暫時陷入了沉眠。他獨自坐了很久,直到夜色濃重起來,還是不見藺采的身影。“買個東西也能去這么久!”薄脂頭疼地想。又過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他漸漸感到不對勁了。看了眼仍在床上休息的阮少嫣,薄脂決定立刻出去尋找藺采。他在街上四處奔走,打聽到了幕離店的地址后就往那條巷子里趕。夜半,巷中寂靜無人,圓月明晃晃地照耀著一片黑暗的道路,映出了各種各樣的古怪的黑影。薄脂站在巷口頓了頓,邁步走了進去。他一邊走,一邊仔細觀察著巷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直到走到了盡頭那間已經關閉了的幕離店,他都沒有發現任何線索。“這是死巷子啊?!彼肓讼?,原路返回,這次他看的是兩旁的墻與樹。很快,他就在一棵樹上發現了被明月反射出銀光的絲線。“琴弦?”他捻起一根看了看,臉色變得難看了起來。拴在樹枝上的琴弦還系著一張小紙條,薄脂解下來看了眼,立刻便躍下了墻頭。距離意賢都的琴舍不遠有一處竹林,金發琴師正輕盈地坐在竹枝上,她披著素雅的雪青薄衫,發上仍然只有簡單的一枚琺瑯華勝。藺采被她用一條繩子綁著垂在半空中,他還沒從昏迷中醒來。薄脂很快便到達了竹林,在看到藺采的樣子時,他臉色陰沉地看向坐在上方的金發女子。金發女子一挑眉,道:“來的居然是你?!?/br>“放了他?!北≈渎暤?。金發女子抬起一只手,握住了綁著藺采的繩子,她將系在竹枝上的繩結接了開來,在自己手上繞了幾圈。“我只是想告訴你一些事?!彼?。薄脂諷刺道:“你有什么話可說?關于那些被你殘殺的人么?”“呵?!苯鸢l女子凄然地笑了笑,她的眼神落在身著黑衣、戴著半邊木質面具的薄脂身上:“你覺得他們都是被我殺的么?”“難道不是嗎?”薄脂反問道。金發女子面無表情地看著他,道:“那你為什么不覺得是芙涉江干的?因為她和你來自同一個組織,是么?”薄脂的眼神一下子變得危險了起來,他暗暗握住了衣袖中的軟鞭,沒有言語。“不用裝了,我認識她比你來得要更早。芙涉江就是個賤人!你和她一樣,都是一丘之貉!”金發女子突然松開了手,藺采便直直地從好幾米高的竹枝上掉了下去。薄脂神色一凜,身形隨動。軟鞭揮出,堪堪卷住了藺采下墜的身軀。但他很快悶哼一聲,肩膀已經被一根雪亮絕細的琴弦穿透而出!那處舊傷再次崩裂,鮮血染紅了琴弦,而且肩膀還被纏住了,血rou絞死在了琴弦中。薄脂咬牙一手抱著藺采,一手從衣襟里摸出一塊鐵制鏢片劃斷了琴弦。收回斷掉的琴弦,金發女子道:“芙涉江那個賤人現在就在康城,我會去找她。至于你,還想要欺騙那個女人多久呢?你的任務不過是引著他們去往東鄉,好讓她滅口吧?!?/br>薄脂抿著唇瞪她。“你想知道我是誰嗎?”金發女子從竹枝上立起來。薄脂因為傷口的疼痛而不停地冒著冷汗,他連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道:“你愛誰誰?!?/br>“你會知道我的名字,二十二年前,我曾是武林上令人聞風喪膽的噩夢?!苯鸢l女子說到此處,忍不住撫上了自己空蕩蕩的袖管。她看了看已經開始微微發顫的薄脂,嘴唇抖了抖。眼看著女子衣袖飄揚,縱身消失在了竹林中,薄脂終于松了口氣,狼狽地向后倒退幾步栽倒在了松軟的土地上。他喘著氣捂住肩傷,那里現在一片麻痹,渾身也隨之開始無力起來。他想,那琴弦里應該有毒。藺采的后頸紅了一片,他仍無知無覺地趴在一邊。薄脂的視線逐漸模糊,他盯著天上那輪大得離譜的圓月,腦海里反復回想著方才金發女子離去前說的話。“我名魄羅琴雅,東勝神洲武林界,十二玄音之攝命琴姬?!?/br>☆、第27章大齊郡首,神府。八月初五,夏暑未去。隔著隱隱綽綽的畫屏,朱衣烏發的男子斜倚在酒樓的欄桿上。撥開重重珠簾,他手持樽盞,望著下面街道上來來往往的行人,將酒樽里淺薄的酒液一飲而盡。一只白鳳頭鸚鵡兒掠過樹梢,窩在一團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