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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你師叔攆出來的!”這時任逸塵忽然咦了一聲,走到樹下那塊空地旁,蹲下來看了看,問道:“這里土的顏色不一樣?!?/br>藺即川也蹲下來研究了好一陣,說:“奇怪,這不是土吧?!彼麑⒛谴樗樾紨傇谑稚闲崃诵?,忽然道:“我知道了,是松香!”藺采疑惑道:“松香?為什么是松香?”藺即川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只有彈琴的人會隨身攜帶松香,用來擦拭琴弦?!彼酒饋砼牧伺氖郑骸跋炔还苓@個,如果那個人就是她,是因為不想讓法會舉辦下去才帶走了優曇梵聲么?”藺采抱住胳膊嘟囔道:“這樣子不就沒辦法超度亡魂了么!”辭別了佛寺里的僧侶,三人往家里走去。藺即川想起沒吃完的糖炒栗子,從懷里把那個袋子摸出來遞給了從早上起就沒吃過東西的藺采。藺采嫌棄地看了又看,終于還是拿過來吃了。“優曇梵聲那個小白臉,不要管他,說不定哪一天他就自己回來然后宣布還俗了呢!”藺即川笑得一臉jian詐,將一顆糖炒栗子拋得高高的,差點砸到了自己臉上。“我說,你們一直在討論的那個‘她’是東鄉艷鬼嗎?她真的是殺人兇手?”藺采問道。藺即川想了想說:“大概是吧,前前后后聯系起來,她最有可能。不過我現在只想從她手上拿回那條魚,至于她和廉家的恩怨,我們管不了,也已經管不上了?!彼涯穷w冷掉的栗子塞進了任逸塵嘴里,后者只是默默的咀嚼著。天色暗淡,藺府在鎮南,佛寺在鎮北。他們走到鎮東的時候,忽然看到天邊遠遠的閃耀著不尋常的橘色光芒。沉寂了一會兒,藺即川忽然道:“耶?那邊那個方向,好像是青云鎮的墳地嘛!”作者有話要說: 我發現我對優曇梵聲有點粉絲濾鏡……其實他真的不算厲害(。感覺自己被打臉2333☆、第9章青云鎮的鎮民都說,青云鎮最近真是犯太歲!火燒得其實不多,就是把廉家那一片祖墳都給燎了。藺即川抱臂站在遠處圍觀,嘆了口氣:“女人真是可怕!”藺采斜了他一眼。他們看著廉家的墳地再次成了一片焦土,都不再說話。此時,有個鎮民從土里撿起了一串東西,驚訝道:“這不是佛珠嗎?”聞言藺即川飛一樣的沖了過去,從他手中搶過了那串被燒得半黑的檀木佛珠。“是優曇梵聲的佛珠!”他說。佛珠被藺即川拿回家了。“你說大師還活著么……”藺采猶猶豫豫地問。藺即川把玩了一會兒那串佛珠,思索了一番:“這是她的警告,她要徹底毀了廉家,任何阻止她的人或事物都會被鏟除。不過我想優曇梵聲現在應該是安全的,只是可能不在青云鎮了?!?/br>藺采疑惑道:“那他能去哪兒?東鄉艷鬼總不會把他送回圣佛天吧?!?/br>藺即川放下佛珠,盯著院子里栽著的那株水百合說:“東鄉?”隔日藺采身體微恙,藺即川只好帶著他去鎮上的醫館里看病。自從任氏中藥堂出事以后,鎮上唯一一家醫館就沒了,鎮民們要看病只能去到最近的碧霞鎮上去。好歹前幾月這里終于開了一家新醫館,鎮民們也不用長途跋涉了。醫館門前排了長龍,最近看病的人似乎比較多。藺家三口也拿了號牌站在樹下等待,藺即川實在閑得無聊,又拔下一支簪子在沙地上涂涂畫畫。藺采抱著本翻了一會兒,又開始左右顧盼,悄悄扯了扯藺即川的袖子說:“我去上茅房?!碧A即川點了點頭。藺采跑到附近的茅房,匆匆鉆進去解決自己的問題,爽了之后吁了口氣,神清氣爽地提著褲子走了出來。“哇!”剛出茅房他就被嚇得差點掉了褲子!一輛精巧的黑馬車正停在茅房旁邊,四下無人,只有微風吹起簾子,飄忽詭異。藺采抖成了篩糠,白著臉挪動腳步,想繞過那轎馬車跑出去。此時,馬車的門簾突然被人從里面掀開了——半張美得雌雄莫辨的臉,是的,只有半張,另外半張覆著一個可怖的惡鬼面具。下轎的少年一身看上去就華貴得不像話的紅釉紋黑衣,頭戴玉佩烏帽,桃花眼緊緊盯著藺采。“佛珠在你身上么?”他問。蹲了半天腿都麻了的藺即川把簪子在任逸塵身上擦了擦,重新簪進發里:“小采這孩子,是掉進茅坑里去了嗎!”任逸塵使勁地看了手里的號牌一眼,指一指醫館。“別排了,跟我去茅房撈他吧,指不定是忘帶草紙了呢!”藺即川說。兩人來到茅房,左右也不見藺采的身影。以茅房為中心往外尋了幾處也沒找著他,藺即川不停地唉聲嘆氣:“我錯了,真不該放他一個人上茅房!”說著在茅房旁邊的樹下蹲了下來,任逸塵見狀也跟著蹲,但他突然抬起頭來,啊了一聲。“銀鈴?”任逸塵抱著樹干往上爬,好不容易把那串精致的銀鈴摘了下來。藺即川看了又看,又拿起來搖了搖:“這該不會就是東鄉艷鬼用來施展攝魂術的銀鈴吧?”他將銀鈴揣在身上,想了想道:“我看,果然還是要去一趟東鄉!”千湖之國——東鄉,位于東勝神洲的最南端,氣候濕熱,降水充沛,國內河流湖泊眾多,盛產水稻河鮮,故而也被譽為東勝神洲的魚米之鄉。說走就走,藺即川和任逸塵便回家快速收拾了包袱,準備趕到鎮外的驛站雇馬去了。藺即川問師弟:“走之前你要不要去看一眼任氏中藥堂?”任逸塵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點了點頭。背著包袱,兩人來到了早已雜草叢生的任氏中藥堂的店面前。那塊結滿蛛絲的牌匾上鐫刻著“妙手回春”四個大字,然而物是人非。走進寬敞寥落的大堂,迎面是一排排整齊的五斗柜,上面貼著泛黃的批,分門別類寫著各種中藥的名字。走到柜臺前,任逸塵看到那些包藥的草紙,稱重的秤桿,藥捻子,墨筆,一應俱全,都沒有被人收走,依然保持著它們原有的模樣,只是讓人看著更揪心罷了。他摸了摸那些陳舊泛黃的器皿,心里涌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藺即川這里摸摸那里瞧瞧,走到柜臺后面,從柜子里翻出了好幾本落滿灰塵的冊子。拍了拍上面的灰,他翻開一本看了起來:“是賬本么……哎,藥材購買清單?!彼秩タ戳硪槐荆骸百d賬記錄?!睅妆緝宰佣急凰掖铱戳艘谎?,直到看見最后一本薄冊子,他才來了點興趣:“開刀?哇,師弟你們家真厲害?!?/br>這是一本記錄任氏中藥堂給病人身體開刀的冊子,藺即川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眼睛盯住了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