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
他放開我。說是說了……只是我忘記了。父親身體不適,讓我以嵯峨派的身份去參加一個酒會。其實我根本不想去。無奈在父親的軟磨硬泡下,我穿起西服,和斷水崖一同出發。走出去,屋外居然停著一部開蓬的法拉利。沒想到,黑幫也混得這么拽……我是知道的,父親這次擺明著是要向外界公布我嵯峨少主的身份。這段時間父親施與我的壓力很大。讓三郎和養次帶著我不停的在幫派里溜達,說是熟悉一下。各大幫派的掌門人駱繹不絕的來家里做客。美其名曰是做客。實際上卻是來看我。想潛移默化我么?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爾虞我詐的局面。加上我本來就不是善于應酬的人。我坐在位置上,吹著風,自顧自的想東西。“不是去大阪么?”我看見斷水崖駛入隧道。這根本就不是去大阪的路。“你不是不想去嗎?”他怎么知道我不想去?難道我的表情有這么明顯?“你帶我哪里?”“吃飯?!?/br>斷水崖帶我來到一家高級的西餐廳。在山上,很有情調。坐在窗邊可以看見滿天的星星。只是兩個男人,犯不著來這樣的地方吧……不過還好,我點了一客神戶牛柳,味道不錯。我沒有跟斷水崖說話,因為不知道和他說什么好。難道問他那天晚上那個人是不是他?我用眼角余光掃了一眼斷水崖??匆娝拿碱^皺了一下。他切牛柳的動作停了下來,用餐布擦拭了一下餐刀,擱在旁邊。然后從西服的口袋處掏出一把手術刀,繼續優雅的切牛柳。“餐刀有點鈍了?!彼忉屩?。我怎么能不害怕連手術刀也隨身帶的男人。牛柳吃了一半,好像沒什么胃口了。結帳后,我們走下半山腰。那里剛好有一個坡。靜寂的開著幾朵花。我了望山下的夜景,果然美得震撼。不辜負日本世界三大夜景的美譽。我想,如果我旁邊沒有斷水崖,我會更放松。忽然看見明明滅滅的東西飛過。“螢火蟲!”我開心的呼叫。興奮地拉著斷水崖的衣袖,“你看!螢火蟲耶!”斷水崖用力的捏住我的手腕,把我的手從他衣袖上扯落。好痛……“走吧?!彼f。一路上,我們誰都沒有說話。回到家門口。斷水崖送我進門。一陣晚風吹過,櫻花花瓣紛紛揚揚的撒落。有一片沾到我的臉上。斷水崖伸出修長骨感的手指把花瓣從我的臉上取下,然后放進他的嘴里。“好吃嗎?”我問他。“和你嘴里的味道一樣?!彼f6時年四月,父親逝世。原來父親在我來日本之前就已經發現患上胰腺癌。他怕我擔心,一直不跟我說明。現在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也離我而去了。我不知道我還剩下些什么。父親說他最后的歲月是自己最幸福的歲月。因為我一直陪在他的身旁。他彌留之際對我提出兩個要求,第一是把他的骨灰和母親的放在一起安葬。第二是我必須承繼嵯峨派。我答應了??粗麕еθ蓦x開。父親的靈位按規定安放在清水寺。告別儀式那天,各幫派的人出席吊唁。日本的四月,多雨。我的心情也像灰蒙蒙的天,不著邊際。斷水一夫和斷水崖也來吊唁。幾個月不見,斷水一夫憔悴了很多。他好意安慰了我一番。傾說失去摯友的苦楚。說什么,我無心裝載。畢竟父親已逝,說什么都是枉言。我的目光只停留在他身后的斷水崖身上。他依舊兩手插袋,漠不關心。斷水一夫去瞻仰遺體。斷水崖走到我面前惺惺作態的說,“令尊的死實在很可惜。請節哀順便?!?/br>“聽說你不肯為他就醫?”我對峙著他鏡片后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回天乏術。恕我無能為力?!?/br>“你不是權威嗎?”“我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br>“你是怕醫不好丟自己的臉吧!”看著他漠不關心的樣子,我有種想上前揮他拳頭的沖動。養次跟我說,父親的病起初并不嚴重。只是在日本找不到醫術精湛的醫生。后來知道斷水崖是這方面的權威,想找他醫治??墒菙嗨聟s遲遲不給答復。日拖一日,父親終于熬不住。我強忍住眼眶里打圈的淚水。我想這個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過于,眼睜睜地看著明明有機會醫治的至親在別人的冷眼旁觀下死去。而那個別人卻是唯一能夠給與幫助的人。斷水崖走過我身邊,頓了頓,然后幽幽的說,“知道嗎,我也曾像你……這樣過?!?/br>料理完父親的身后事,我開始熟悉嵯峨派里的一切大小事務。雖然并非自己意愿,但是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想讓泉下的父親失望。幸虧有三郎和養次從旁指導,一切才比較容易上手。養次雖然不滿我的繼承,但是作為父親的唯一子續,他也無話可說。我看得出來,不滿為不滿,但他還是盡忠職守的。父親剛死沒多久,我就收到風,說斷水一夫的身體也出現毛病,如今在療養院接受治療。日本最大的兩個幫派的決策人,一個死了,一個病了?,F今一些混混幫派正蠢蠢欲動,如虎似耽。其中眾多幫派中,以青龍幫的勢力崛起得最快。父親剛死,嵯峨派成一盤散沙。幫派里不滿我的人也還不少。真是名副其實的內憂外患。我有一個多月沒有去醫學院上課。再不去的話,學業怕是要荒廢掉了。我走到醫學院大樓的樓下??匆娤旅鎳^著一群人。在布告欄那里看著什么東西。我走近一看,上面大大的幾個字:關于嵯峨延平同學的學業處分!我一腳揣開斷水崖辦公室的門,把剛才從布告欄那里撕下來的處分通告扔在他面前。“你什么意思?”“你一個多月沒有來上課。這個很正常?!彼戳宋乙谎?,又垂下頭繼續看他的文件。“我記得我有請假!”“我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