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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br>“我想了很久。然后明白了,我真正愛著的是那個會在花園里,跪下來呼喚著我,在我睜開眼睛的時候將我抱在懷中的人。我愛的是你,阿海雨塔,可現在不是了?!?/br>蘭奧斯覺得難以接受:“為什么,我并沒有背叛你……”“你覺得呢?”少年吐露的話語冷冷的,“你難道不是想要利用我嗎?”……當然。雖然奴隸契約的確存在,但是蘭奧斯始終沒有試圖逃離的原因,就是因為伊文。他雖然始終拒絕去相信,實際上卻早已察覺到了少年對自己越來越強烈的依戀。魔法師、帝國最為富饒的家族之一、透露出來的野心。——對于他的復仇而言,這些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他分明知道是對方是如何的驕傲和倔強,以至于對感情中的任何欺詐都無法容忍,卻還是利用了他。可我救了你。蘭奧斯心里想。……在那個時候,明明以為自己會死,我還是救了你,因為我想看見你活著。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伊文,我的主人,你為什么不相信我呢?他心里竟涌上了些極為復雜的委屈來,但從小習慣了擔當和冰冷堅定的意志,卻讓強硬驕傲的北之薔薇把內心的話語說出口。他只能沉默,閉口,獨立在內心里品嘗著自己的苦痛。伊文默默看著他,許久,說:“我始終在觀察帝國的權力布局,同樣,也知道誰還在忠誠于你。拿上名單,從這里離開,去復仇吧。你得到你想要的了,我以此作為曾羞辱你的賠償?!?/br>蘭奧斯驚愕地看著他。“契約結束了,你走吧,蘭奧斯?!?/br>“——我不再見你了?!?/br>作者有話要說: 本世界HE啦~☆、馴化薔薇的第六命令蘭奧斯從不相信任何人。少年時期的經歷,讓他習慣由自己承擔一切,而北之薔薇的實力,也證明了他完全有能力去做到他任何他想要做到的事情。榮光的北之薔薇。世人都熟絡于仰望他,他的下屬們都慣于依賴他、聽從他,因此蘭奧斯本人,也已經習慣身處高處,冷淡地瞥過一切低于他的事物。但是,這樣的男人,卻遭受背叛,跌入了人生的最谷底,墜落成了最為卑賤的奴隸,淪為以生命相搏來讓人取樂的角斗士。在那個時候,唯一一個把他從那隨時可能死亡的地獄深溝里拉出來的,是精致而驕傲的貴族小少爺。如果是這樣的話,居高臨下的奴隸契約依舊可能釀成仇視。畢竟不是先天的抖S,很少會有人喜歡被人調訓和壓迫的屈辱滋味。——更何況是對于高傲的北之薔薇,那種痛苦便更加強烈。可是那個小少爺卻愛上了他,愛上了奴隸阿海雨塔。明明是那樣輕浮得傲慢的家伙,卻卑下自己的心意,滿懷著赤誠,對自己的奴隸交付了愛慕。只是他的驕傲,或者說,傲嬌,讓那驕傲的小少爺不會說出口,而當隱瞞的真相曝光的時候,也使這一切越發無法挽回。伊文主動切斷了聯系,將自己昔日的奴隸推開,快得對方完全反應不及。但是蘭奧斯會回來。伊文很清楚,不論驅使著他的是什么,他都會回來。愛是沉默不可言說,是持續隱忍,是追逐虛幻,虛幻本身就是欲望。——現在,主動權在他的手上了。“伊文?”身邊的貴族看著他,帶著好奇地詢問道,“你在笑什么?”“不,沒什么?!辟F族小少爺回答,他指著下面競技場,那上面站在各處,警惕地向著四周的競爭者觀望的奴隸們,說道,“看到這次白百合角斗的參賽者們了嗎?他們看上去都很強大?!?/br>貴族看著下面,點了點頭。白百合角斗是帝國的盛會,雖然名義上起著弘揚帝國榮光的名頭,實際上還是以血腥和暴力讓人熱血沸騰的骯臟角斗舞臺。在那場震驚全國的爆炸發生后,在始終無法找到兇手的焦頭爛額的情況下,皇室只能將這三年一度的盛會提前,以期轉移民眾和貴族們的注意力。如今在下面的這些角斗士,雖然名義上是帝國選中的勇者,實際上都是在層層選拔中以殺戮同類為代價才攀爬上來的奴隸,他們被許諾一旦勝利就會獲得自由之身。但是勝利者只會有一個,絕大多數人今天必定倒在這血腥累累的沙地上。“你要壓誰?”身邊人問。伊文的懶洋洋的目光在那些奴隸中間繞了一圈,而后漫不經心將他的手指指向左邊的方向:“就那個吧?!?/br>“那個只穿著布衣的家伙?”貴族在驚訝之后就是好笑,“他沒有防御的鎧甲,卻偏偏戴著頭盔,就是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的廢物??雌饋黼m然矯健,但是四肢太過脆弱了,你看到血屠夫了嗎?他正在打量著那廢物,他的手臂都比那家伙的大腿粗,我相信比賽一開始血屠夫就會把他的脖子擰斷?!?/br>“誰知道呢?”伊文含糊不明地說,然后微笑,“我倒是愿意為了他的勝利壓上整個家族的財富,然后相信自己會賺得盆滿缽滿?!?/br>他的語氣意味深長。角斗場里回響著人們的笑聲,歌聲,祈禱聲。先行的項目是舞者起舞。樂者搖鈴、擠壓氣囊發出奇異的調子,歌手用晦澀的語言吟唱古老的情歌。葡萄酒涌動——飽滿甜美的陳釀以及夢幻葡萄酒,有奇特的香料調味,一切掩蓋了即將開始的血腥。站在沙地上,場中那遮擋著面容的角斗士,一直在凝望著某個固定的方向,以至于當那高處懶洋洋微笑的貴族將手指指向他,偏頭對身邊人說什么的時候,他的身體忍不住僵硬住,匆忙移開了目光。蘭奧斯不知道伊文是否認出了他來,但是就算認出了他,恐怕投來的也只是冰冷漠視的眼神。真是荒唐。在城市的街道上徘徊了整個晚上后,他還是回到了角斗場。明明想要復仇的憎恨,曾經在無數個夜晚里折磨他,但是和少年那固然冰冷,卻仿佛隨時會將眼中的冰層融化,化成水珠落下的神情相比,蘭奧斯近乎苦悶地意識到,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毫無意義。他想要重新回到他身邊。想要看到他剛睡醒時迷糊卻溫柔的神情,看著自己的奴隸為了廚藝手忙腳亂時站在窗戶外的偷笑,看到他坐在花園里,凝視著不遠處的花朵,任由帶有香氣的和風吹過他的面頰時,那莫名孤獨的神情。想要靠近他,想要縱使地位卑下,卻依然能夠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