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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和她說話飲酒的官員。——最近很喜歡的一個作者爆發式更新新坑(感覺也許有人知道是誰?),每天三四更的那種,特別是那篇文我還相當喜歡,感覺真開心啊,每次從繁忙學業里抬起頭,能夠刷到他的更新都會由衷微笑,感覺到帶給人的溫暖了。以至于刺激得我都想雙更……不過想想自己越來越薄的存稿QAQ,算了吧,下本再說。☆、奪取社稷的第二棋子因為目前跑的任務已經過半,伊文偶爾無聊的時候也會回想一下目前的經歷,然后突然察覺,有一點事實挺有意思的。比如說,作為快遞員的自己其實很少真正運送過具體的、能夠拿在手上的物質實體。——治愈、境界、永生、救贖、記憶。所謂的快遞,大都是一些無定型的概念體。送達的過程并不困難,方法主要都構建在他與收件人之間的羈絆上,而建立這種羈絆的方法,最為便利的,就是愛。如果,能夠獲得收件人的愛,能夠獲得這些不知為何被所謂的“宿命”所注視和青睞的人們的愛意的話,如同吮吸著他人的愛意而存活下去的怪物一樣,作為時空難民的他就能夠把自己的任務完成。畢竟這個世界上能夠不付代價、互相給予的,就只有“感情”罷了。——雖然感情本身就是代價。然后,他就能不斷地、更加接近歸處。當姬文純醒來的時候,伊文正靠在門欄旁邊,無意識地望著湖面上的飛雪發呆。身后的藥罐正在火上不斷冒著熱蒸汽,里面的藥液大概等一會兒就能拿來飲用,然后讓姬文純身體上本來會讓他死亡的熱病緩和一些。他感覺到收件人已經醒來了,卻只是微微抬眼看了眼暗沉沉的天空,沒有說話。就像是任何本來以為一切不同尋常只是一場夢,可是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還活在夢中的人一樣,姬文純同樣陷入了自己身體里確實存在有另外一個不知名的存在的認知,充滿驚愕訝異,遲疑著,無法開口。伊文只能嘆口氣,主動向他說話:“等到藥做好了,就自己吃吧,我有些困了,稍微睡一會兒?!?/br>一直沉默著的姬文純的手突然握緊,他捏著自己的手臂,用力到只是共享著這具身體的伊文都能感覺到輕微的痛覺。少年抿緊了嘴唇,不說話。伊文楞了一下,卻理解了他的意思,微微笑起來:“你在害怕嗎,姬文純?”身為太子時就沉默寡言,而后又經歷了國破家亡的悲劇,姬文純的少年時光幾乎都在寄人籬下和對自己命運的惶恐中度過。他沒有朋友,沒有同伴。雖然這亡國的質子現在還不能確定伊文的存在對于自己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但那終究是和他擁有著同一個軀體、共同生存著的人。不會恥笑他的境地與軟弱,不會對他拳打腳踢、加以傷害。截然相反,對方竟然會關心他的身體,在意他的疾病。他在害怕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體里的人沉睡,然后就徹底消失,再也不會出現。全都是自己在熱病中意識不清里做的一場大夢。“就以這大雪許諾吧,姬文純?!?/br>伊文的聲音逐漸變低,大概是因為這個世界傳送異常的影響,藏在別人的身體里,他也開始變得嗜睡。剛才跑出來給這次的收件人找藥材實在是太累了。“和這雪地一樣,大雪覆蓋的茫茫江山,以后都會成為你的國土?!?/br>姬文純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卻沒有再聽到任何聲音,這才意識到對方已經睡著了。他沉默片刻,走到灶臺邊上,把藥罐移開,等到溫度降下來后,才把里面的藥汁倒進碗里,一口飲盡。藥很苦,而且燙,但是他任由那guntang的苦水倒進自己的胃里,卻不覺得苦澀了。在城破之日后,姬文純已經習慣了沒有絲毫甜蜜的日子。但是,當他喝干那苦得讓人作嘔的藥,任由自己的面頰因為發病而散發著不正常的熱度,卻下意識舔了舔嘴唇,有些留戀那只有他明白的甜味。——亡國質子姬文純,從那天起擁有了一個只有他自己知道的秘密。大雪綿延不絕已經有半月之久,在這南國的國土上,已經是百年難遇的異象。大地被厚重的白雪覆蓋,縱使晚上將門前雪掃盡,第二日清晨時打開門,門前還會有厚厚的積雪倒進房子里。新朝的統治者們在奢侈柔軟的毛皮里抱怨著南國刺骨的濕冷,但對于平民百姓而言,這場不絕的大雪,已經成了一場不知何時才會結束的悲劇。就算是這段時間因為熱病沒能花心思去關心府外的世界,也一直活得像是質子府里的幽靈的姬文純,都從府里下人的低聲議論里,得知了這場百年不遇的雪災正在覆蓋國境的消息。百姓接連凍死,城里缺乏過冬的糧食,更是使這本應冠絕天下的魚米之鄉發生不少易子而食的悲劇。人們議論著京都的東市,在那里,人rou的價錢比狗rou還要賤五分。荒亂如此,蒼生將無噍類。然而縱使如此人間慘劇,那高堂上的統治者,卻還是冷眼俯視著下方的民眾,輕慢不肯開倉放糧。“這是你的機遇,姬文純?!币廖膶λf,“亂世最能出英雄。新朝不仁,正是舊朝天命復興時?!?/br>然而讓伊文失望的是,姬文純只是搖了搖頭,注視著雪花不愿說話。雖然從熱病中恢復過來的身體,已經在臉上漸漸恢復了健康的紅潤,他卻還像是畏懼著冰天雪地一樣,瑟瑟縮縮不愿向外走出去。這孩子……還真是他做任務以來最難下手的收件人。伊文心里想著。他實在是軟弱過了頭,而伊文拿這種被動型的人最沒辦法。嘆了口氣,他只能再次瞥了眼外界,再次縮到姬文純的身體深處,陷入了沉睡。經過這段時間的經歷,姬文純已經可以捕捉到意識里感覺的微妙差異,察覺到自己的意識始終沒有波動,他便知道自己身體里的人已經睡得熟了,沒有向外看。猶豫片刻,姬文純拿起床上的大衣,快速跑了出去。府里最初其實是有人在看守的,不論是明處還是在暗處,都是守衛密布。只是在他軟弱廢物,任由府里的仆從欺辱多年后,就連看守他的人都已經變得怠惰起來,天氣又冷得驚人,早就跑到哪個地方喝酒烤火自得其樂。姬文純便在這時候展現出與他一直表現出來的體弱多病不相符合的敏捷身手,迅捷地跳過那些假山和圍墻,在誰都沒有察覺到的時候,翻出了質子府。白雪覆蓋的街道上,躺著些倒在墻邊喘息哀吟,意識恍惚而衣衫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