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裹在那道白光之中。“……!”不爽地切了一聲。就算看到了這樣強力的殺傷力,教廷那幫人還是根本沒把他放在眼里。如果他們之前的行動是在血月宴上給血族一個教訓,現在則是要清除所有會干涉他們愿望的人類之敵。他雖然了解到這個事實,卻焦慮地不知道現在應該怎么辦。直到感覺到旁邊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西蒙……?”詫異地揚起眉眼,但冷靜的新生血族卻沒時間回答他。西蒙擋在他面前,抵抗等會兒攻擊的第一波沖擊,然后全憑著血脈中傳承的記憶開始運轉起那轉換空間的法陣。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從旁邊桌子上拿起了餐刀。就算沒辦法在身上放著武器,卻已經做好在這個情況下戰斗的覺悟,更何況身后就是自己的“父親”,他已經退無可退。在兩人腳下,傳送法陣已經開始運行,只是這短短6.66秒的時間,卻已經足夠敵人念完了圣禱。“……不義之人的情形總是這樣,此乃不認識神之人的地……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伊文看見了紅光。與他接近于火焰的赤紅色不同,那個顏色是更加接近于血液的猩紅。凝重而且沸騰燃燒,是鮮血被煮沸的樣子,如同地獄狄斯城中那赤色的火雷哲桑河,沉淪guntang的罪惡與憎恨。只是一眨眼間,整個傾塌的大廳包圍在血紅色的光芒中,然后急速收縮,形成一個中心爆裂點。之前吟誦著圣詞的聲音在尾音的部分發出了慘烈的叫聲,他被糅合在那猩紅色的血液中。但伊文意識到那個紅光代表著什么前,腳下的法陣已經開始運行,下一個瞬間,他和西蒙已經被轉移到了另一個地方。空間很矮,由于磕到了頭,伊文發出一聲吃痛的聲音,跌倒在柔軟的墊子上。這是在車里。他只能慶幸還好孩子的身高絕沒有一個成年男性高。西蒙倒是反應得很快,空間交換的瞬間他已經看到了將要落到的地方,直接向后傾倒,正好坐在駕駛座上。“伊文?”新生血族叫著父親的名字,他目光游離地通過后視鏡看著后座的少年。“我還挺好……就是有點疼?!币廖谋е约嚎赡茏渤隽艘粋€包的頭哭哭,“你沒受傷吧?”西蒙搖搖頭,然后意識到后座的血族看不到,于是說了句“沒事”。尷尬的沉默。奇妙的氛圍維持了一會兒,西蒙發現試圖盯著窗外假裝偵查是否有敵人追來的計劃只讓他自己更加不自然之后,終于忍不住問:“你不問問那個圣物是什么?”伊文怔了一下:“呃,那個圣物是什么?”西蒙真沒想到這人居然能夠遲鈍到這種地步,不禁微微皺起眉,卻不知道伊文一直沒說話的原因,是因為他滿心都在想著剛才那個在危急情況下救了他們的血色光芒。那是屬于這個世界初擁了他的那位高貴血族的能力,他只需要一眼就能識別出來。但是……如果那人真的失蹤了,就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也不應該只在他面對生命危險的時候才不得不出手救援。他太過在意這件事,以至于完全忽略了教廷的人攻擊他們的最初原因。“我……”西蒙斟酌了一下用詞,“現在正被工會通緝?!?/br>“嗯?”伊文想了想,“對,最早見到你的時候你也真是夠弱的,看上去受了重傷,連反抗初擁的力量都沒有?!?/br>他其實清楚這件事。在進入世界之前,光暈會給他關于收件人的信息。但公司保障制度不給力,拿到手的資料也殘缺不全。西蒙并不想提起那個讓他尷尬的初擁儀式,忽略了這個話題:“被通緝的原因就是因為我在狩獵任務里撞見了工會的……黑幕。他們在殺戮黑暗生物,活的生祭,然后把那些黑暗的血流成血池,浸泡著一個黑色的匣子?!?/br>“聽起來很黑暗儀式?!币廖狞c評。他看上去對自己或許可以稱為同族的黑暗生物們遭遇的悲劇,沒有任何可以稱為同仇敵愾的想法。不過西蒙并不是那種缺乏冷靜的人,就算撞破自己的組織在進行邪惡的儀式,也絕不會貿然沖出去,所以伊文問:“你被發現了?”西蒙的表情顯得有點困惑:“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當時我站在暗處,但那個黑色匣子突然就從血池里浮起來,它打開了,然后有什么東西沖出去,進了——”他按住自己的胸膛,“進入這里?!?/br>“實體靈化,有些東西確實有這種能力?!币廖挠悬c詫異,“不過如果那真是圣物,它不應該選擇你,圣物只服從于被選定的圣潔之人,而你看上去可不像狂信徒?!?/br>他若有所思地總結,“看來東西被那個血池污染了?!?/br>不論是神圣無暇的圣物,還是被血祭過的暗品,都不適合像西蒙這樣被人類的父母誕生下來,也作為人類活著的人之子。也不知道他怎么在那東西融入身體后還能活下來。唔……不過按照這種說法,那個東西的突然動作也顯得有些奇怪。“工會的人看到了,然后開始追殺你?”伊文問。得到肯定的頷首。“一個人就是悲哀啊,得罪了大勢力就被追著跑,”少年評價了一句,“你難道就沒有朋友什么的,或者說父母?”西蒙遲疑了一下:“我……沒有父母?!?/br>他說,“從小就沒有印象。我被養父母收養,但是他們在小時候就死了,死于吸血鬼的過度吸血,工會的人在處理現場的時候找到了我,然后讓我成為吸血鬼獵人?!?/br>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對別人談起這件事情。一如“鋒牙”的代號,他是如同兵刃一般無情殺戮的冷酷獵人,同僚已經勉為其難,朋友更是不被需要。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反正就算只有一個人也可以戰斗,反正自從那對他真心實意當成父母來看的養父母死后,他就已經從那曾經作為不知道暗影世界的正常人的生活中脫離。傷口已經是家常便飯,更別說孤獨。何況吸血鬼獵人是追逐著陰影后的陰影,與之接觸只能帶來傷害。但是他驚訝地發現自己已經意識到面前的少年不同。蜷縮在后座,那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被他稱呼為“父親”的少年,望著他好奇的神情。雖然外表看上去像個孩子,性格有時候也頗為純粹,但那雙猩紅色的眼睛過于危險了,他幾乎不會被傷害。所以西蒙也不是很能理解之前在城堡里,他為什么會站在對方身前。明明就是、覺得對方不會受傷。“你抓住那個殺了你養父母的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