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5
我一句。 顧崢:“你干什么?殿下爺?這大庭廣眾之下,你如此過激不給人臉面,人家還以為你娘子我怎么了呢?” 周牧禹:“大庭廣眾?很好!你也知道,這是大庭廣眾……那么就該避避嫌!” 顧崢快要氣死了。 兩個人一邊走,一邊吵。 晉王府有一片荷園是很聞名的,酷暑盛夏,菱葉縈波荷飐風,荷花深處小船通。當時,晉王與徐萬琴的定親宴也設在那荷塘的長亭邊。 周牧禹見女人臉氣得緋紅,也深知此時人多,不能太引人注意笑話。那荷塘岸邊正好??苛艘凰覟跖翊?,便將女人一拉,“要吵嘴,去里面吵——” 荷塘里一片綠波蕩漾,蓮葉藕花深處,那烏篷船兒在池塘里撞撞惶惶,驚飛一灘鷗鷺。 兩個人在船里發生了什么,后來就差沒整個晉王府都知道了。 顧崢當時肯定是一廂情愿的。男人一觸,她隱放在身上的那尊大火爐,不點自燃。甚至,可以算是相當熱情并主動的。 男人把她抱緊在身上,雙方彼此俱全都被欲望支配、迷亂了神魂心智。 那船,前前后后只掛了一塊粗布簾子做遮擋,可以說相當簡陋。 顧崢還是怕,尤其怕臟東西,正心尖兒顫顫猶豫著。 男人呼吸粗重,越發抱摟緊了她:“沒關系,流我身上,一會兒我來處理……” 顧崢覺得她要死了!簡直不敢再去回想第二遍當時的那場那景。 如果,地縫可以鉆的話,她不知道暗暗祈禱自己,當多少回穿山甲了。 那荷塘里,除了一艘烏篷船??吭诤扇~中,緩緩悠悠地,又移動飄來第二艘?!笆钦l在那里?你們在里面做什么?” 一個小丫鬟的聲音。 . 另一艘船上,坐的正是徐萬琴,和她的婢女茶語。 徐萬琴為什么會跟來,她一個定親宴的女主人不去招待客人,偏撐了艘船朝這兒過來……顧崢已經沒法子思考。 她和她夫婿周牧禹衣服都很亂。 徐萬琴像一只木雞,呆坐在船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顯然地,兩人在里面的“無恥下流語”她也全聽見了。 后來,很多人都朝他們這邊圍觀過來,其中有劉王,太子,還有太子妃,及其他很多朝中大臣命婦,當然,也有平安侯府的世子,關承宣…… 顧崢很想笑啊,她真的不能再回憶第二遍了?;貞浺槐?,死一次。 從晉王府回來之后,顧崢于是便開始各種做噩夢,不是被拿去浸豬籠,就是整個汴京城里的人都扔她臭雞蛋,罵她是yin/娃蕩/婦。 而又其實,以上,統統都還不算什么。 尤其是昨兒夜里,她又開始做關于被拿去浸豬籠、扔臭雞蛋的噩夢。她滿頭冷汗地擁著被子從噩夢中驚醒坐起。 “怎么了?嬌嬌?怎么了?” . 男人這時也被她驚醒。 周牧禹一邊給她拿帕子擦汗,一邊眉眼溫柔語聲關切。 兩個人當時同蓋一床薄薄的涼被,她沒穿什么衣服,他也一樣什么沒穿,外面雨水聲、雷聲混合風搖曳著窗外芭蕉葉子的嘈雜之音,驚心動魄,偏寢殿內曖昧的氣息熱浪滾過一浪,顯然地,昨兒晚上他們這對夫妻又不知瘋狂了好幾場…… 顧崢絕望透頂!天吶,她到底是怎么了最近? 雙手無比頹喪地捂著臉,埋下頭。難道她,真的就是被整個汴京城人、在夢里嘲笑唾棄辱罵的無恥女人嗎? 食色性也,她自認一直是看得開的,然而,凡事過了頭,不知收斂,就十分不正常了! 她簡直沒有辦法接受現在這樣渴驥奔泉的自己。 此時,天空中正好又響起了一陣滾滾驚雷,雷聲轟隆隆,暴雨如注,越下越大。 周牧禹以為她是被雷給嚇醒了,趕緊哄道:“別怕,我在這兒陪著你——” 顧崢水眸汪汪,小臉緋紅。她藏在身體的那口火爐,頓時又開始瘋狂燃燒叫囂起來。 是的,就是這樣,就是這樣的莫名奇葩、很無助的感覺。 在之前,男人稍稍一觸碰,她就全身火熱、心浮氣躁無比,總是想借這男人做點什么,仿佛才能得以紓解釋放。 而今,竟然是越來越變本加厲了、越來越夸張,單憑他一個眼神、一個溫柔呵護的關懷表情,一個動作,她就…… “你別碰我!” 她猛地跳下床撿起散落在床下的白色絲綢睡袍,匆匆一套,再系上帶子。她瘋了! 她急切地需要去找塊冰、或一桶冷水來為自己沖涼。 她手腳慌亂地、臉越來越紅,像被火燒了一樣,要去找擱在暖閣寢房一角的銅盆冷水。一時,怎么都找不到,便嘴角哆哆嗦嗦,發起氣來。 男人壓下睫毛目光,心里忖度著什么?!澳阍趺戳?,到底?”就要從身后去摟抱她。 “我給你說了你別碰我!不準亂動!”女人越來越過激,她是真的瘋了?!澳阋膊灰獙ξ疫@么好,我不需要!一點不需要!你離我遠遠地,我不要和你睡一塊兒!你走!走!” 她把男人再一推,兩個人糾糾扯扯,之后,一場戰爭隨即爆發開來。 周牧禹:“你到底怎么了?嬌嬌,你今天真是太奇怪了!遇見了什么事兒,你給我說?” 女人哭:“反正,我就是不想再看見你!不想和你睡一床,這讓我惡心!我討厭你!” 周牧禹:“……” 女人:“周牧禹,我不愛你了!可你為什么還要來糾纏我?你以為,我還是從前那個顧崢嗎?做夢!我不愛你!不愛!不愛!” 像是實在找不到發泄出口,就一直在重復這幾個字,“我不愛你”、“不愛”、“不愛”…… 像池塘里的小金魚在擺著尾巴吐水泡泡,一圈兒又一圈兒,一串兒又一串兒…… 周牧禹腦門子嗡啊嗡地,像有人在頭頂心放炮仗。 殿門外,守夜的幾個宮女太監聽聞得里面動驚,趕緊輕叩著門,“——王爺,殿下?”以為有什么需要在傳喚他們。 周牧禹長吁了一口氣。 這個女人不再愛他,他未嘗不清楚。這個女人,從以死相逼、要跟他和離分開那刻起,她就對他徹底死了心,他比誰都有自知之明。 而這個女人,他也從向她提出復婚那刻起,他說:“沒關系的,咱們的前半生,由你來愛我,而后面,你愛不愛我,統統不重要,重要的是,由我來愛你就夠了!” “你想作,我敞開懷抱讓你作……” . 一字字,一句句,他的包容,他的不計較,可能才這樣打動的她。 可是,他發現自己并沒想象中神圣偉大。 也確實如此,她怎么作都可以,可唯獨這句——刺激了他,傷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