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3
,反應過來咬牙忍笑,只杜言疏一張臉紅了青青了紅,強做鎮定道:“姨母說笑了……”戚夫人笑吟吟道:“我自然是說笑,你們要拜也不該拜我,還有你兄長呢?!?/br>杜言疏氣結,抽了一口涼氣,微微側頭看向一旁的杜引之,恰巧引之也望向他,四目相對,彼此臉又紅了一層,忙又收回目光……莫名其妙……忍笑忍到牙酸的戚桑實在看不下去了:“娘,你這玩笑越開越不像話了?!?/br>戚夫人依舊是笑:“是是是,我看人多熱鬧,一時亂說話的毛病又犯了,言疏引之你們莫要見怪?!毖哉Z間完全沒有意識到玩笑開過火的自覺,倒是兩眼放光很期待些什么的模樣……杜言疏心中無語,面上佯做沒事人又客套了幾句,他暗暗抬眼觀察眾人,戚月宮眾女弟子自從姨母開了那沒分寸的玩笑后,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他下意識在眾人中尋了尋戚蓉,只見她與幾位姑娘低頭竊竊私語,偶爾輕笑幾聲,一副歡喜又羞怯的模樣……這戚月宮的畫風,很是令人琢磨不透……“小叔,待會兒去哪?”杜引之微微彎腰,在他耳邊低聲問道。杜引之從剛才起,就瞧見小叔一直盯著幾個姑娘出神,原本通紅的面孔頓時冷了下來,只想快些讓這幾個姑娘從小叔視線中消失。杜言疏自然沒留意引之的語氣面色,此刻只想快些逃離這窘迫詭異的氛圍,脫口而出道:“眠村?!?/br>……眠村原名槐陽村,位于戚月宮西北方向,因近兩年村中許多人染上了詭異的「冬眠癥」,甚是蹊蹺,一傳十十傳百,越傳越玄乎,倒是小有名氣了,甚至有些做多虧心事夜不能寐之人,都慕名而來但求好眠。御劍出了浣青湖,兩人走走停停,邊問路邊朝西北方向行去,橫豎不著急,清風艷日,權當郊游踏雪消遣怡情。戚夫人聽聞他們要去眠村探查一番,本想吩咐個弟子去引路,卻被戚桑按住了:“娘就別費心了,表哥他們還會找不著路不成?”戚夫人被兒子這么一勸便也作罷,杜引之對他那表叔投以感激的眼神,戚桑也回以淡然一笑,周到剔透如戚桑,自然曉得他娘想讓戚蓉跟著,也自然看得出杜引之的不樂意。杜言疏出門前早將那襲惹眼的紅衣換了去,又變回素衣若雪清淡疏冷的三公子。杜引之猶自發愣,仍在回味著小叔紅衣艷艷的模樣,并非紅衣比白衣更好看,而是姨姥姥那句「比新嫁娘還美」讓他心蕩神馳,也不曉得這世上有沒有如此幸運之人,能讓小叔心甘情愿為其穿上紅衣……太奢侈的事他不敢去想,如今這般與小叔日夜相對,偶爾還能任著性子撒撒嬌,已經十分滿足了。覺察到小侄兒自從被姨母打趣后有些呆呆的,杜言疏心中有些困惑,料想興許是少年人面皮薄,這般沒分寸的玩笑讓他心生不悅,遲疑片刻,緩聲道:“引之,平日里姨姥姥的玩笑,別太往心里去?!?/br>杜引之愣了愣,方才回過神來,隨即咧嘴笑道:“侄兒自然不會與姨姥姥計較?!弊焐瞎郧?,望向小叔的天青眸子卻閃過一簇藍色的火焰。瞧他態度坦誠,杜言疏也稍稍放了心,點了點頭,知他是有分寸的孩子,便不再多言。倒是杜引之思及方才小叔看那幾個姑娘直愣愣的眼神,猶猶豫豫試探道:“小叔,你會不會娶個嬸嬸回來?”杜言疏怔了怔,沒忍住噗的一笑:“不會?!?/br>杜引之喜形于色:“為什么?”杜言疏不假思索道:“麻煩?!?/br>“當真?”“嗯?!倍叛允栊闹蟹置?,冷淡如他,確實不適合與人一道兒過日子,膈應自己還耽誤人家姑娘。杜引之笑得更歡喜了:“還好,我不會給小叔添麻煩?!币徊恍⌒?,又把心里話說出來了。杜言疏覺著這話聽起來很奇怪,似笑非笑道:“胡說,你已經夠麻煩了?!?/br>“那小叔也沒趕我走不是?”杜言疏笑:“我要趕,你肯走么?”這小魚兒的性子他已經摸得透透的,雖然比那裴勻乖巧懂事討喜會伺候人,卻也是死纏爛打死皮賴臉的好手。杜引之咧嘴一笑,得意道:“絕對不肯?!?/br>杜言疏嘖了嘖,擺出一副看吧我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無奈神情,笑了。沿著積雪未化盡的泥道走了一個多時辰,遙遙可見前方立著兩塊石碑,一塊字跡斑駁地刻著「槐陽村」,另一塊工工整整字跡清晰地刻著「眠村」二字。繞過石碑又行了半炷香的功夫,隱隱約約瞧見積雪中隱著房舍三四間,再向前行去,房舍漸漸密集了起來,雞群縮在雞舍里咕咕直叫,偶爾幾只土狗扒開積雪悠閑地曬太陽,本是再尋常不過的村落光景,卻讓人覺得詭異至極——“太|安靜了?!倍乓摽诙?。杜言疏淡淡的點了點頭,整個村子就跟冬眠了一樣,來路上沒見過一個活人。日近午時,又是大過年的,既無人聲也無炊煙,石子路上干干凈凈,沒有一絲半點除夕夜燃放煙火炮竹的痕跡。杜言疏用靈識仔細探查一番,確實如戚桑所言,沒有魑魅魍魎的味道,更無咒術巫毒的痕跡。兩人行至一爿茶鋪,晃蕩了一上午,杜引之擔心小叔走累了口渴了,就提議進店歇歇腳,如他們所料,店里果然空無一人,可桌椅整齊一塵不染,又不似久無人照看的荒村野店,越發令人匪夷所思。無店家小二招待,杜引之將一錠銀子放在柜臺上,念叨了句冒昧了,親自去茶鋪院子里打水烹茶。趁侄兒忙碌的檔兒,杜言疏再次凝神聚氣進行靈查,仍舊一無所獲……片刻,杜引之端了熱茶來,沏好雙手捧到小叔面前,杜言疏接過茶,淡淡的噙了一口,心滿意足,安然受之,走了大半天當真渴了。可越是對這小侄兒挑不出刺來,越是讓他心生不安。這些年引之伴隨左右,將他伺候得無微不至,無需他親自開口,渴了,用靈力煎茶奉上,餓了,御劍去尋合他口味的吃食,碗筷杯碟也都用水涮過三遍以上才放心讓自己使用,在引之的照料下,杜言疏感覺自己快要成一個廢人了……可……柏旭所言之事,崇陵,十五年前,兄長的侍見林大哥在那灰飛煙滅,兄長身受重傷對當年之事只字不提,成為人人不敢言說的禁忌。為何這么巧,宋斯如最后殘存的靈息竟然是在那……無論如何,他都不愿意懷疑兄長。但,如若真是傳言那般,那引之與自己,應該不共戴天了罷。“小叔?”杜引之微微皺眉,看小叔神色恍惚有些擔心。“恩”杜言疏回過神來,淡淡的應了。杜引之突然正色道:“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