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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有些后悔,為何不在初遇見時就將這小魚兒宰了喂貓?相處了這小半個月,自己感情用事也好,婦人之仁也罷,實在是下不去殺手了……留著他,終究是威脅,但殺了他,也不一定就能化解預言中的劫難,說到底,這孩子仍是變數。索性賭一把——宋珂抬眼看到小叔一改往日的云淡風輕,眉頭緊蹙面色凝肅,以為他在為自己惹出禍事煩悶生氣,小心翼翼賠罪道:“侄兒知道錯了,以后再不會如此愚蠢莽撞?!闭f罷狠狠地咬了咬牙,恨不能就此將這條罪魁禍首的魚尾切了干凈。聞言,杜言疏抬起細長的眼,定定地看著一臉自責不知所措的小侄兒,半晌,輕飄飄地吐出兩個字:“傻氣”宋珂怔了怔,以為自己聽錯了,下意識地啊了一聲。杜言疏淡淡地搖了搖頭,氣定神閑道:“我說,你們魚類傻氣?!?/br>嘴上說得輕巧,心中卻唏噓,哪里能有這般傻的?為了不讓我看到你的魚尾,竟然蠢到手忙腳亂弄傷自己,這也就罷了,連止血療傷都可以忽略掉,直接藏進被子里……這么傻的生物,是怎么存活繁衍到如今的?想著想著竟不自覺地揚了揚唇角,傻模傻樣,真是夠了。他這一嘲一笑的,倒是把氣氛緩和了,宋珂吐了吐舌頭:“又被小叔嫌棄了?!?/br>頓了頓,瞧杜言疏面色又緩和了些,繼續大著膽子道:“侄兒蠢笨,日后還請小叔多多指點?!?/br>咦,杜言疏微瞇著眼歪了歪腦袋,這家伙的語氣,難不成是在跟我撒嬌?遂斂了笑容,擺出一副不冷不熱的臉,抬起手朝宋珂腦袋揉了揉:“收好魚尾,一切好說?!?/br>宋珂被揉的十分受用,笑得一顆虎牙露了出來:“侄兒謹記?!彼闹星宄?,小叔嘴上不說,行動間卻是真在關心他。杜言疏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道:“為魚類治傷,我這還是頭一回?!?/br>宋珂眨了眨眼睛,天青色的眸子閃過一簇藍色的火焰,心中喃喃道,如果小叔能一直這般為自己療傷,讓他日日挨個十刀八刀也不是事兒,嘴上卻只玩笑似的反駁道:“小叔,侄兒早就想說了,鮫族非魚……”杜言疏一怔,抬手便往他的腦門上不輕不重地敲了敲:“話多”都是長鱗片有尾巴看起來滑膩膩的家伙,有什么區別?一樣不討喜……宋珂揉了揉腦門,不覺得疼,只覺著被敲的地方莫名發熱,像被火舌撩了一下,撓得心里癢癢的。杜言疏又擺出一副涼白水般的臉,淡淡的,淡淡的收回手,佯作不經意狀,手背在衣擺上蹭了蹭,心里卻十分后悔糾結,剛才一時得意忘形,是不是表現得太輕浮歡脫?直悔得暗暗咬牙,為自己清冷端莊的長輩形扼腕嘆息。動搖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兒,他定了定神,此番深夜來訪,目的自然不是與侄兒坐榻長談——作者有話要說: 宋珂:小叔想要殺我么?小叔(糾結了一下):再養養,觀察一陣。宋珂:哦,那我還得加把勁撒個嬌賣個萌才行小叔:……去磨刀……這一章應該也算是甜的吧?雖然標題是「殺意」~又不會真殺(* ̄rǒ ̄)今天有大大說會有逆cp既視感,誒~廢柴也很無奈就喜歡這種年下養成攻哭唧唧等小魚兒長大了長高了就十分攻了真的,會撒嬌那種←_←日常表白大天使們~蹭蹭第12章魂契“小魚兒,若我說要與你立下魂契,你可愿?”杜言疏面上雖輕描淡寫的試探著問,手心卻微微浸了汗,一旦立下了魂契,從者就相當于將靈魂賣與主方,可cao控范圍比主仆間定下的血絆更逆天,如果說血絆是主家從下屬中挑了個替死鬼,而魂契就是完完全全將對方的魂魄玩弄于股掌間,并在其魂核中留下一個永不磨滅的烙印,生生世世逃脫不得。立下魂契,主從關系一旦確立,只要杜言疏身死,宋珂也會跟著魂爆而亡;杜言疏若是動了殺念,只消輕念咒決,隨時可以要了宋珂的命??梢哉f霸道之極,即使最下賤的靈奴仆人,都不會允許被人結魂契,一旦契成,只有魂核灰飛煙滅才可破解。宋珂微微睜大眼睛,天青的眸子閃著亮光,毫不遲疑答道:“一切聽從小叔安排”,語氣毫不勉強甚至有點兒迫切。對方毫不猶豫的回應倒是讓杜言疏怔了怔,片刻回過味兒來,料想是這孩子不知「立下魂契」意味著什么,遂難得耐著性子解釋了一番,末了十分鄭重道:“知曉其中利害,你可還愿意?”誰知宋珂聽罷不但沒有退縮,反而肯定地點了點頭,坦蕩蕩道:“侄兒愿意”。他隱隱約約知曉柏旭與小叔之間有血絆相連,關系非同尋常,柏旭能在第一時間感知小叔身處險境前來相救,甚至能用自己的壽元為小叔續命,自從曉得這些后,他對能與小叔立下血絆這件事十分向往,又對身份特殊的柏旭隱隱有些羨慕,如今聽到小叔主動提出要與自己立下羈絆更深的魂契,自然是歡喜都來不及,哪里會退縮拒絕?“……”燭火噼啪作響,杜言疏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望著宋珂,很認真地懷疑這孩子是不是缺心眼,簡直是追著趕著將魂魄雙手奉上……當然,作為賣人那方他實在沒資格質疑這些……杜言疏琢磨片刻,此乃大事非同兒戲,遂蹙眉遲疑道:“橫豎不急,這幾日你可以去藏書閣翻閱相關典籍,考慮清楚,三日后再做決定也不遲?!?/br>雖然他還未考慮清楚,若是宋珂不同意,自己下一步該如何走,但若對方是在不清不楚的情況下立下魂契,他絕對會愧疚一輩子。宋珂一雙眼睛閃閃發光,搖搖頭:“小叔,三天后我也是一樣的回答?!毖韵轮?,不如現在就開始結下魂契,夜長夢多,三天后小叔自個兒反悔了可怎么辦?“……想清楚,可沒后悔藥?!?/br>“決不后悔”“……不問我原因?”“我相信小叔”一雙天青色的眸子望著杜言疏,清澈澄透,坦坦蕩蕩毫無虛偽之意。“……”被這樣一雙眼睛定定地看著,杜言疏竟覺得一陣心虛,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小魚兒,你信我,我可信不過你,應該說,信不過將來的你。杜言疏向來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可對這百依百順的少年,他總是狠不下心,話說回來,他現在是這等乖巧懂事的模樣,世事難料,說不準今后又——一時無言,夜風從未關緊的窗戶漏進屋,咯吱咯吱,燭火閃爍,光影明滅間,杜言眼尾的紅色淚痣顯得越發妖冶,恍恍惚惚間竟有幾分曖昧的意味。沉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