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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撐不下去了。 當時就他們所知道的,許多人都在考慮投資。 不是為了撫孤院拉好感,也不是為了軍醫院的醫療水平,而是單純的想要幫一下他。 他們看得懂,段青恩所做的事是在為華國保留火種。 在所有人都忙碌著在戰場分出勝負時,他在竭盡全力守護著華國的孩子們。 即使戰敗了,華國從此分離奔散,這些接受了正確教育的孩子們也會知道自己是華國人。 在有人忍不住提出投資時,段青恩卻出乎意料的再次撐了下來。 他開辦的工廠運轉開來,工廠主要出產一些戰場上所需要的食物。 簡單方便,小巧便于攜帶,但吃下去又能讓人立即飽腹,不至于在打著打著仗的時候,突然因為餓肚子分心。 最重要的,還是那么一小塊,就能頂上一整天。 雖然在工廠推出這款產品的時候表示這些食物是頂餓,但如果一直不吃正常飯,一日三餐都吃這種食物,人體補充不到正常需要的東西,時間長了還是會虛弱下來,所以還是建議一天補充一餐正常飲食。 但現在是戰時,沒有人顧得上以后的事,那些站在頂端的先生們看到的是如果他們能夠擁有這些食物,打仗時將會有了多大的方便。 一批批的戰略食物被訂購了出去,段青恩手上再次有了錢,而且這些都是消耗很快的食物,只要戰爭沒有結束,這筆生意就不會結束。 從那之后,段青恩就徹底沒有了金錢的桎梏,他可以繼續維持撫孤院,繼續發展軍醫院。 軍醫院歡迎任何醫學生來學習,這對于其他醫院來說可有點不太一樣,因為醫院往往很忙碌,病人醫生護士,還有病人家屬,這些人擠在一起總能讓人忙得腳不沾地。 段青恩卻不這么想。 此時此刻,跟在他后面最緊的醫護兵望著前面那個走得太快,走路仿佛都在帶風的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來到軍醫院學習的那一天。 對于他們這些學生來講,能有個愿意收容他們的醫院是很難的,因為他們還年輕,稚嫩,到了醫院也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像是一個個呆呆的幼鳥,跟在導師后面看著他們治病救人。 沒人會喜歡在自己忙的時候身后跟了一屁|股什么忙也幫不上的人,尤其是在戰時,戰爭讓每個人體內的暴躁因子都十分活躍,當一個醫生走著走著路突然想起來自己應該去查一下房,或者想要上廁所,猛然一回頭,卻撞上一群沒什么用的學生時,體內的暴躁因子很大可能讓他對這些年輕學生們惡語相向。 在他們還在學校時,就聽著去了醫院的師兄們提過這些,他們對未來是畏懼的。 但屬于段青恩的軍醫院卻沒有那種能讓人窒息的憋屈氣氛。 即使再怎么忙碌,醫生們也都盡量態度好的對待他們,偶爾有什么有學習價值的手術,也會有人來專門告訴他們,讓他們可以在旁觀摩學習。 后來他們才知道,這是段青恩段院長的授意。 他說,“我知道大家都很忙,不想讓人來添亂,可每個人都有什么都不會的時候,在場的醫生無論是放在哪里都是優秀的,但你們身上的知識也不是生來就有,每個人都需要學習,這些學生們現在就是在學習階段,是我們已經度過,他們正在經歷的階段?!?/br> “我們終將會老去,等到我們老了,不能再參與治療了,總要有人接班上來,如果每個人都嫌麻煩不愿意帶學生,他們學不到東西,等到以后,又有誰來接我們的班?” 告訴他們這件事的醫生說起這些時有些慚愧的嘆了口氣:“其實這些道理大家都知道,只是忍不住,你們知道的,當你在忙著的時候,看見一堆閑人,心里總要有些不平衡?!?/br> “不過院長給我們描繪了一下以后你們也會到我們這個階段,我們心里就好受多了?!?/br> 說起這個,他哈哈一笑,“好好享受吧,等到以后你到了我這個年齡,可以帶學生了,可千萬要記得別排斥他們,我們總有一天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但我們的學生會將一些東西保留下來,一代傳一代,提取精華,丟棄糟粕,長久下來,某種意義上我們也算是達到了永生吧?!?/br> 從那一刻開始,這個學生才將段青恩當做了自己的崇拜對象。 從古至今,只要是涉及了教學的專業就總是免不了斷了傳承。 傳承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也許到了中間,也許到了最后,某個人的一念之差,就能讓傳承斷在那一處。 師父教徒弟,總要藏一手。 徒弟長大了成為師父,也要藏一手。 這么一代代的傳下來,最終又能剩下多少東西呢。 這個學生從那天開始,就悄悄的寫起了日記,說是日記,其實記得全部都是段青恩。 【先生今日親自來了醫院動手術,他救活了一個被刺刀扎了十幾刀的孩子,因為手術難度太高了,我們被準許圍觀,誰也沒發出聲音,只有先生的說話聲,當最后先生宣布手術成功時,我才發現自己哭了。 先生的手套,手術服上都是血,就連臉上都因為這孩子血管破裂濺了血,他一直站在手術臺前長達幾個小時,額頭滿是汗珠,這一刻的先生是狼狽的,但也是高大的?!?/br> 他稱呼段青恩為先生,先生在他眼中是很崇高的一個名號,因為如今有名望的當權者都能被叫一聲先生。 他覺得段青恩值得被叫一聲,雖然平時真的見了面,他只敢叫院長。 類似這樣的日記,他記了很多,他寫下這些不是想要拿去邀功,表示自己多么崇拜段青恩。 而是想要作為一個記錄者,將他的所作所為記錄下來,等到百年后,若是華國還在,而他們又不在了,這些日記可以告訴世人。 曾經有一個多么好的人,存留在這個世間。 自從這個學生去做了醫護兵之后,就很少再見到段青恩了,這次還是久違的相見,而他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只能站在一邊默默看著的學生。 他可以幫先生了。 段青恩聽著盧醫生簡單說明情況之后,快速換上手術服,戴上口罩,進了手術室。 隨著這些醫護兵的到來,軍醫院再次忙碌了起來,因為是醫護兵將這個軍人送來的,最了解他的情況,所以他點了一個醫護兵作為自己的助手。 至于其他人…… 段青恩在這些年輕人身上掃過,聲音放緩了一些,“你們去找護士幫忙包扎一下身上的傷口吧?!?/br> 醫護兵們互相攙扶著走了,只剩下了唯一沒有受傷的那個。 那是個很年輕的小伙子,段青恩依稀有他的記憶,應該是曾經在軍醫院學習過,印象里是一個很認真也很有天賦的年輕人。 他應該是崇拜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