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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玉真曾經在自家府上見過苗氏,但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 “我看應當就是她,之前父親過壽,段夫人是來過的,只是那時母親沒要我們出去見客,我也就遠遠看了一眼?!?/br> 二meimei以前是不怎么搭理她的,但也許是出來了沒有其他人說話,三meimei又和她關系不好,她便一直拉著她自說自話:“她穿的應該是江南的云織錦緞,上次我在母親那里見過,說是很罕見,母親也只有那么一些?!?/br> “她的簪子仿若是玲瓏坊的手藝,我方才行禮時悄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簪子上還有個徽記,上個月父親送了我姨娘一個簪子,就是那樣的徽記?!?/br> 席玉真也不說話,只嗯嗯啊啊的應著聲,走在最前面的三meimei聽到了,轉身來十分不客氣的對著二妹說道:“我們好歹也是侯府里的姑娘,你能不能別做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母親虧待了我們?!?/br> 這話說得也算是真話了,侯府在她們沒出生前其實就早沒有曾經榮華了,父親又喜好美色,四處納妾,府中還要維持表面樣子,就算是賬面虧空,那些丫鬟婆子小廝也不能發賣掉。 上面掌管著銀錢的主子們是不用擔心身上有沒有華服穿,有沒有銀兩花的,如席玉真她們這些年輕姑娘們,則是真真切切的過的苦。 倒不是吃不上飯,只是在這府中,不受寵的要想吃口熱飯就要拿銀兩打點,長此以往,手中份例也剩不下多少,而她們又都是正經的姐兒,想要出門交際,身上怎么能穿著一些普通衣裳。 侯爺只顧著自己享樂不管她們,侯夫人又不是她們親娘,不磋磨她們就不錯了,哪里還會去好心給她們制新衣,有姨娘的還好,至少姨娘也會為自己的女兒考慮,而沒姨娘,或者席玉真這樣姨娘不得寵的,便是真的有苦說不出了。 她小時候是親眼見過一個得寵姨娘仗著侯爺寵愛,對著嫡母言語不客氣的,沒過一個月,這位得寵姨娘就死于“重病”,肚子里還帶著孩子。 而之前還十分寵愛她的父親只悲傷了一天,就將心思用在了新人身上,從那之后席玉真就明白她與弟弟要想在府中把日子過好了,就得討好父親,討好當家主母,安安分分規規矩矩,一點的不規矩都不能有。 只是侯夫人并不是個對她規矩她便放過人的,席玉真的母親生下了侯府中唯一男丁已經讓她將他們三人視為眼中釘rou中刺,尤其是在侯爺提出想要將席玉真的弟弟交給她教養之后。 席玉真能猜到嫡母在想什么,她還年輕,又不是不能生了,憑什么要將一個庶子養在自己膝下,憑白給了他嫡子名頭,那以后若是她生下嫡子,侯府到底誰來繼承? 她現在只是表面冷淡暗地為難,沒有直接下死手,也只是因為之前她弄死的孩子太多,害的侯府只有了一個男丁,惹得父親警告罷了。 若是府中再死一個孩子,恐怕他們這對夫妻就要撕破臉皮了,侯府中這才勉強維持著表面和平。 只是她們這些非嫡母所出的庶女,想要過上好日子就難了。 除了四meimei那個年紀小還什么都不懂的,府中其余的姑娘都在期盼著早日嫁出去過自己的日子,也總比在這府中熬著好。 席玉真也差不多,只是她很矛盾,一邊想要嫁出去,一邊又惦記著姨娘與弟弟,她一個女孩,都長這么大了,嫡母就算是再看不慣頂多也只是在她未出嫁的時候多些磋磨,可弟弟是男丁,若是日后侯府真的只剩下他一個男丁,嫡母絕對不會容他,可若是嫡母自己有了孩子,弟弟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只要他是侯府大哥兒一日,嫡母就會恨他一日。 她心里裝著事,席二姑娘卻沒有,她跟三妹吵完了,就又念叨起來,“我們年歲都大了,也不知道母親有沒有在著手給我們找婚事?!?/br> “一個姐兒,張口閉口就是婚事,不知羞!” 席三姑娘冷冷嘲諷了一句,眼中卻也有些憂慮。 她們這年歲,就算是平民家的姑娘也該相看婚事了,可嫡母就是遲遲沒有動作,直讓人忍不住心里打鼓。 郎君晚幾年成婚不要緊,還照樣可以娶了年輕漂亮的娘子,可若是姑娘錯過花期,可沒有年輕哥兒在等著。 最多也就是嫁個要為家里守孝的,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就要去做繼母或者嫁給大自己一輪的男人了。 “隨便你說什么吧,我都這么大了,不知羞就不知羞?!毕媚锖莺莸闪艘谎鬯?,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念叨了句:“今日可是春日宴,幾乎全盛京與我們家世相當的郎君都到了,若是今日我能與一位郎君恰巧相遇,他去家中提親多好,我如今已然快十五了,再不定下多等一年,同齡的郎君哪里還有剩下的?!?/br> 席三姑娘眼中閃過若有所思,一直沒說話的席玉真卻突然開口:“meimei慎言,雖說如今男女大防沒有前朝那般重,但也只有訂了婚的男女才能來往,若是私底下來往,郎君還好,頂多也就落個風|流名聲,姑娘卻是毀了一生的事?!?/br> 席二姑娘嗤笑一聲:“做一輩子老姑娘就不是毀了一生嗎?若是有機會,我寧可拼上一把?!?/br> 三人正說著話,突然聽到馬蹄落地的聲音由遠至近傳來,像是正有幾個人正騎著馬往這邊來。 她們下意識抬頭,果然瞧見一群穿著華貴的郎君們騎在馬上朝著她們這邊來了,這些郎君相貌都很不錯,年齡也與她們相當,各個馬邊帶著獵物,背后背著長弓,瞧著英姿勃發,讓人看了臉紅。 “前面好像是幾個姑娘?!辟R立盛率先看到的三人,當即問前面的段青恩,“我們剛打了獵物身上有血,可別沖撞了她們,要不要繞道走?” 段青恩也抬起頭看了一眼那邊,見遠遠的三個女孩望過來了,勾起唇,在臉上露出了一抹肆意的笑,“又不是幾歲小童了,還能連自己馬都掌控不好嗎?再說了,若是怕沖撞,這幾個姑娘也不會走獵場這邊了,走,直接從這邊過去??!” “青恩說的是,我們小心些也就是了!駕——” 段青恩率先往前騎,后面那些這些日子跟他關系越來越好的郎君們也都笑著跟上,賀立盛落在最后面,“喂??!你們這些人,到底是跟我一塊長大的還是跟青恩一塊長大的!怎么都跟著他跑了!” 前面傳來段青恩帶笑的聲音,“你和我一塊長大的,又是和他們一塊長大的,不就相當于我們大家一塊長大的嗎?哈哈哈,不等你了啊,駕——” “臭小子!” 賀立盛笑罵了一句,倒是沒生氣,最近這段時間,他是越來越喜歡和這樣張揚肆意的段青恩一起玩了。 痛快??! “駕?。?!” “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