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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滾!” 佛釧輕顫,化作綠芒,交織在巨龍般浪頭上將其絞碎,巨浪發出活物將死時的凄厲悲吟! 怒濤力道散盡,化作鋪天水點,如急雨般墜落在地。 佛釧回到晏沉淵掌間,山谷復清幽。 晏沉淵抬眼看了看旁邊瞠目結舌的小姑娘,笑問:“還喜歡這里嗎?” “不,不喜歡了!”池南音磕磕絆絆地說,這哪兒還敢喜歡啊,那水潭果然是個作妖的玩意兒! “不喜歡了,我們就走?!标坛翜Y道。 “嗯嗯嗯!”池南音狂點頭,這地兒不能待了! 不過怎么感覺那水浪是沖自己來的? 它有毛病啊,自己夸這里漂亮,它一潭臭水有什么好發脾氣的? 池南音害怕,拽了一點晏沉淵的衣袖在手心里,寸步也不敢離開他身邊。 晏沉淵握住她的手,輕聲說:“別怕?!?/br> 三人一貓一鼠出了山谷,晏沉淵讓展危將馬車趕得慢一些,讓池南音能好好看盡這沿途的風光。 也讓時間走得再緩一點。 如果不是池南音提了一嘴想看看名山大川,江河湖海,他根本不會出來走這一趟。 更不要提,他離開滄京城,無人能鎮住龍脈,他還要浪費力氣煉那把破劍。 可這一趟走下來,他忽覺走對了,不然如何能見池南音那么多的笑顏? 她這么愛玩的性子,以前天天關在國師府里,她往日可是快要被憋死了吧? 當山林間的樹葉斑駁成色塊,深秋緊喚著初冬,青翠蒼山在層林盡染后再沐雨經霜,入冬的天色變得易早黑。 這一趟他們出來了整整兩個月還有余。 池南音每天都很開心,她真的好喜歡在外面玩。 而且回去之后,她又要被關在國師府了,能玩的時候,她當然得抓緊時間好好享受當下。 于是,晏沉淵每天都能聽到她歡快的笑聲,她跟展危的關系處得極好,兩個話嘮湊在一起整天嘰嘰喳喳的,也不知道哪里來的那么多廢話可以說。 同時,國師的馬車里堆的“紀念品”越來越多,都快堆成小山了。 他看得煩,干脆讓展危多雇了一駕馬車,專門放她從各個地方收集的小玩意兒。 晏沉淵想不明白,其他的事物也就算了,石頭沙子甚至樹葉這些東西到底有什么好帶的? “這是不同的地方的石頭沙子和樹葉嘛,我想帶回去給我長姐,還有小八,很有紀念意義的?!背啬弦魢烂C地解釋。 晏沉淵不跟她爭論這種毫無邏輯的話,只是拂了拂袖子,靠著軟枕閉眼假寐。 整整兩個多月,池南音也早就習慣了他一上馬車就睡覺的習慣,乖巧地坐在一邊擼貓兒。 而且這個馬車特別舒服,行在山道上也不顛簸,搖搖晃晃的像個搖椅,她經常擼著擼著貓,就自己先困了。 也經常搖頭晃腦地就一頭栽倒在晏沉淵身上,不過有了之前山谷的“解毒”之事后,池南音已經非常清楚晏沉淵的睡眠質量了,一點也不擔心鬧醒他。 馬車行到一半,展危停了下來,說是旁邊有個茶棚,他去買點茶水在路上備著用。 他們這一路走來,都是走的沒什么人的地方,難得遇見幾個活人,池南音好奇地掀開了一點點馬車簾子,往茶棚看去。 茶棚里坐著幾個趕路的人,看上去像是行伍,未著官服,只是腰上別著寬刀。 他們說話聲音極粗獷,正在激烈地爭吵著什么。 “他媽的晏沉淵這個狗賊,要不是他,姜將軍怎么可能突然被卸了兵權,害得老子也跟著倒霉!” “那個死瘸子要是敢在老子面前出現,老子一刀砍了他,正好為天下除害了!” “我等跟著姜將軍戍衛邊關這么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晏賊做了什么?媽的他大魚大rou,動動嘴皮子就敢抹殺了我等的功勞,真是豈有此理!” …… 池南音趕緊放下簾子,看向晏沉淵。 晏沉淵睜著眼睛,他沒有再睡覺了。 池南音心里一陣慌亂,快速地眨了兩下眼睛,緊聲說:“我,我唱歌給你聽呀?!?/br> 晏沉淵輕笑:“好啊?!?/br> 池南音腦子一片空白,也想不起來別的歌了,張口唱道:“哈薩雅琪,哈薩雅琪,一朵小野菊……” 她唱著唱著就哭了,聲音也輕輕發顫,明明是很歡快的歌,她唱得悲傷哀然,連忙低下了頭不敢再看晏沉淵。 “為何要哭?”晏沉淵坐在那兒,輕聲問。 “我沒有?!?/br> “怕我殺人?” “有一點,但不全是?!?/br> “剩余的是什么?” “他們胡說八道,你沒有那么做?!?/br> “你怎知我沒有?” 池南音不解地抬起頭,還掛著淚珠兒的眼睫輕輕抖動著,疑惑地看著晏沉淵。 晏沉淵讓她坐過去,抬手擦掉了她臉上的淚痕,低聲說,“別這么容易心軟,不是好事?!?/br> 池南音聽不懂,她只知道,這整整兩個月晏沉淵都和她在外面浪著呢,朝中就是翻了天,也跟他沒關系的呀。 忽然之間,池南音覺得,山谷里的臭水潭雖然作妖又可怕,但也比外面好。 明知不可能,但她仍忍不住想,要是可以一直留在那個世外桃源就好了。 外面的展危正壓著怒火,手上按著刀,準備解決了這幾個多嘴煩人的家伙。 但他家大人的佛釧輕撞之聲傳來,他不得不忍下怒意,只狠狠地剜了那幾人一眼后,趕著馬車離開了。 大約走出幾百米外,茶棚里方才惡聲咒罵的幾人忽然倒地,口吐黑血痙攣不止,身上的血管根根爆起,最后面色發紫痛苦死去。 晏沉淵輕撫著池南音的長發,她哭得累了,正靠在自己腿上睡覺,蜷成一小只,可憐又可愛。 其實那些人罵幾句難聽的話也無傷大雅的,他聽得多了去了。 倒也不是仁慈放過,只是嫌殺起來浪費力氣,幾只螻蟻踩死了都沒多大意思。 但是他們把小姑娘氣哭了,就是天大的罪過。 怎么說呢,晏沉淵他脾氣一向不好的。 也從來不講是非黑白,更不理無知者無罪那一套,他說什么,這世上的規矩就是什么。 反派嘛,得有反派的樣子。 他頂多,不當著池南音的面殺人,那樣會嚇著她的。 垂下眼簾,他正好看到阿霧抱著一顆松子,直立在黑貓腦袋上呆呆地望著自己,看上去一副蠢相。 第44章 阿霧腦內:“我草小音音真的色i誘成功了嗎?我草這他媽也行?我草原來不管是英雄還是梟雄都過不了美人關嗎?我草這破逼任務是不是真有可能完成?我草之前山谷里解毒的事是假的吧?我草小音音你要是能感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