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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到處都是吃人的東西!”池南音打定主意,挽起頭發揣上阿霧,就出了雁蘆閣。 可經過陰春池時,卻看到里面滿池的錦鯉,不見了昨日的白魚。 她不由得想,這姓閹的還挺講究啊,講究個公平呢,昨天喂白色的魚,今天喂紅色的,明天是不是要喂黑色的了?您干脆整個調色盤唄! 這種變態殺人狂,老天爺怎么不一雷把他劈死! 她撇了下嘴,繞開這個要人命的湖,往別處跑步。 路上遇到了兩個結伴輕談的女子,她們說到了昨晚林瑯瑯的死。 池南音聽了,腳下一頓。 “小音音?” “你聽見了嗎?” “聽見了,林瑯瑯死了?!?/br> “總共就十個人,死了兩個了,我就是運氣再好,也頂多只能撐到第八天吧?” “你別這么喪嘛!” “也對,八天的命也是命嘛,反正我的命是白撿來的,沒了就當是還回去了唄?!?/br> 池南音想開了,深深呼吸,準備繼續跑起來。 但眼前突然出現的輪椅讓她軟了腿,險些給他來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 晏沉淵瞧著她一副怕得要死的樣子,想給她灌酒。 “沒,沒什么事兒,我就先回去了?!背啬弦艉门滤掷约嚎礆⑷爽F場。 “我讓你走了?”晏沉淵涼涼出聲。 “那您有,有事兒么?”池南音結結巴巴地問。 “講個故事?!?/br> “……???” “講不講?” “哦,從前,在遙遠的大海里,有一條小美人魚,美人魚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尾巴……” 池南音感覺自己拿的不是大權謀文劇本,而是。 晏沉淵卻想,你還有膽子跟我講人魚的故事?你信不信我把你制成魚干? 他壓下這念頭,持續挑BUG,“這條魚是有病么?為什么不一刀捅死那個王子?” 尼瑪的都說了這是童話故事了! 但她柔婉:“陷入愛情的女人總是盲目的,所以才會有那么多凄美的話本呀~” “你呢?” 我母胎單身狗天天加班哪兒有時間談戀愛你問個屁??! 但她貞淑:“情深不壽,我還是覺得身體健康比較重要呢~” 晏沉淵看她身上穿著短打,額間也有薄汗,看來是自己打斷了她的跑步計劃?所以他說:“繼續跑幾圈?!?/br> 我腿都被你嚇軟了我跑你大爺??! 但她溫馴:“好的呀~” 晏沉淵想著池子里的玉鱗都換了,她應該不會怕了,就又說:“繞著湖跑?!?/br> 我頂你個肺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虐殺癖好??! 但她乖巧:“嗯~啦~” 展??粗啬弦粢桓睆娧b出來的順從天真,撒嬌賣癡,臉皮直抽抽。 昨天你發酒瘋的時候不是這樣的啊喂,請直面內心,真誠地面對我家大人! 第17章 池南音跑圈的時候,晏沉淵就坐在湖心涼亭里看,跑得還行,雖然慢了點兒,但耐力不錯。 而且好玩的事情終于來了,他耳力好,池南音的碎碎念他隔著老遠也能聽得清清楚楚,此刻正好能聽到池南音惱火的憤憤罵聲。 不過,那只老鼠的吱吱吱,真的有點煩。 池南音一邊跑一邊怨聲咒罵:“姓閹的這個死變態他是不是有什么疾??!” 阿霧在她肩頭搭話:“他沒疾病他就不是反派了?!?/br> “累死我了,跑不動了!” “他看著呢?!?/br> “好的,我還可以再跑十圈!” “也不知道外面怎么樣了,你好說是男主的白月光呢,他會不會救你呀?” “我才不要他救!”他是我長姐的呀,舍命救我算怎么回事? 晏沉淵喝茶的動作微頓,有人要救她? 阿霧:“你不要這么極端嘛,現在這個情況,不應該命更重要嗎?以后你再去搞崩那個白月光人設就是了?!?/br> “他是二皇子,驕矜貴氣,那天他沖動地要帶我走,我已經拒絕過一次了,你覺得他還會再來嗎?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晏沉淵輕抬眼梢,哦,原來是矜貴的二皇子殿下???你兩倒是挺心意相通的嘛。 他的臉色冷了下來,抬指一揮,湖中清水揚起一道白練,劈頭蓋臉地往池南音身上砸去,甚至有兩條魚打在了她臉上。 池南音被淋得像個落湯雞。 她克制著怒意,氣到鼻翼翕合,氣到全身發抖。 您!有!事!兒!么! 而且這魚吃過人rou,這水更是泡過尸體的?。。?! 我鯊了你啊晏沉淵?。?! 阿霧抖抖毛發上的水珠,咽了咽口水:“小音音,你冷靜!” 池南音捏著小拳拳,恨恨地向涼亭望去。 晏沉淵優雅地品著香茶,向她投來清淡的目光,并挑釁地抬了一下下巴,似乎在說:你有意見? 池南音立刻掛起溫婉乖巧的笑容,緩緩地轉過身去,哭喪著臉繼續跑圈。 一邊跑一邊罵。 直到她徹底跑不動了,呼呼直喘粗氣,臉頰上兩團可愛元氣的緋紅,她撐著膝蓋揮手,有氣無力地啞聲說:“跑不動了,真的不行了?!?/br> 晏沉淵的輪椅從她旁邊經過,輕輕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讓你跑這么多圈了?” “是我自己要跑的,跟您完全沒關系呢?!背啬弦粽娴暮孟氚堰@個殘廢推進水里活生生淹死然后喂魚哦! 晏沉淵收回眼神,展危推著他回去。 池南音等他走遠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天搶地:“老天啊,求你快點降個雷劈死這姓閹的吧!” 轉角處的晏沉淵聽到這聲仰天長嘯,捏了捏了佛釧,對展危說:“去幫我買個東西?!?/br> 展危驚恐,連忙道:“大人,小的剛才一句話也沒說的!” 晏沉淵看了他一眼。 展危用力地抿緊嘴,拼命點頭,眼神詢問要買的是什么。 傍晚的時候,池南音發現自己桌上的飯菜豐盛了許多,瞬間想到自己的腦袋要在今夜離家出走了。 這就是最后的晚宴啊。 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有點想哭。 但布置晚食的丫頭擺了兩副碗筷在桌上,池南音心想,咋滴,姓閹的突然這么人道了,給阿霧也備了一套餐具? 她剛準備坐下,就看到展危推著晏沉淵進來了。 池南音對這位活閻王本能地害怕,往后縮了一下。 而她懷里的阿霧,則是直接炸了毛,縮了好多好多下。 因為,晏沉淵握著佛釧的那只手,正撫著腿上盤著的,一只全身黑毛,黑得發光黑得發亮的,黑貓。 碧綠的佛釧在純黑的貓毛上,流轉著異樣詭異的幽綠色澤,跟鬼片兒里常用的色調似的,賊特么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