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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里坐著的三個人,沒有人一個人開口說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凝固。 保姆給他們上了三杯茶,有些好奇的看著屋里坐著的三個人,這才想起她在哪里見過陸行。 是在夏迪書房的桌子上,擺著一張陸行的照片,雖然照片上的他還很年幼,但確實是一個人。 但是看到客廳里默不作聲的人,她又好奇:這真的是母子倆嗎? 將茶水擺到他們面前后,她有些怯怯的問了句:“是現在做晚飯嗎?” 夏迪最先反應過來,視線轉到她身上:“現在做吧,”說完,頓了頓又開口,“不要做牛rou了?!?/br> 周簡微微轉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的陸行。 陸行不吃牛rou,她是知道的。 察覺到她的視線,陸行回看過來,抓住她的手放在膝蓋上,看著已經回到沙發上喝著茶的夏迪說:“我們要結婚了?!?/br> 這是陸行進到屋子里說的第一句話,聽到這句話的夏迪先是愣了一秒,然后手一抖,茶水濺到手背上,她把驟然把手上的茶杯放到茶幾上,因為放的很急,杯子里的茶水蕩漾出來,落在茶幾上,有了一小圈難看的水漬。 夏迪表情變了變,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大廳里再一次陷入無邊的死寂中, 過了半晌,夏迪才像是找回了自己的聲音,有些嘶啞的開口:“你可以不告訴我的,我也攔不住你們?!?/br> 周簡感覺到陸行的手微微用力,他捏著她的虎口,垂著視線,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好看的眸子里閃過復雜的情緒,最后才憋出一句:“我覺得我還是想告訴你?!?/br> 夏迪看著面前的茶水,向上繚起的白霧,不開口,她不知道應該開口說些什么。 她對不起陸行,他長成現在的樣子,她沒有負過責。 是她的懦弱,是她的膽怯,是她的不堅強,造就了這一切。 她突然發現她在面前,只能啞口無言,她什么也不能說。 面前的周簡還是那個模樣,一點都沒變,在這一刻,她好像明白了:她的兒子,陸行,跟這個女人的糾纏,是她斬不斷的,三年前那一場會面,像是一場笑話。 她自導自演的笑話。 夏迪突然覺得心口發酸,不再管面前的兩個人,站起身向樓上走去。 周簡捏了捏陸行的手,陸行的視線看過來,眼里滿是落寞,周簡對他揚起一個大大笑容:“沒事的,她只是不知道如何跟你相處?!?/br> 陸行點了點頭。 晚飯后,陸行本想去酒店開房,卻被宋盡阻止了,加上周簡的勸說,他也就不再堅持。 周簡和夏迪在晚飯后,趁兩個人男人不注意,抽了個時間在花園里聊了一會。 她們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就知道對方有話說。 冬日的夜晚來的格外快,夜幕中點綴著幾顆寒星。 她和夏迪面對面坐著,面前擺著兩杯咖啡,一如三年前。 夏迪先開了口,不再咄咄逼人,語氣里帶著一絲枉然:“我沒有想過最后是你,但是現在又覺得幸好是你?!?/br> 周簡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你沒有想過去了解他,你只是把你覺得好的強加給他,我也很慶幸是我?!?/br> 夏迪臉上有些悵惘:“我很自私,他能有如今的模樣,是我想不到的?!?/br> “我和陸時勁,就是他爸爸,曾經也是因為愛結合,但是他那個人太負能量了,懷才不遇對他造成的影響太大,在陸行剛生下來的時候,他從來沒有管過我,他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是我一個人扛過來的,我們后來的生活有數不盡爭吵,他第一動手打了我,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無數次。我承受不住,只能逃走,那不是我想要的愛情,也不是我期望的生活,我不后悔,但是我唯一對不起的就是陸行,我沒有勇氣帶走他,是我把他拋棄了...” 夏迪像是沉浸在了無盡的回憶中,整個人顯得有些頹敗,啜泣聲在寂靜的夜里響起。 每個人都在苦苦掙扎,總是會為了一些東西,放棄曾經珍視的人或事物,他們是被這俗世推著前行,無法后退。 周簡覺得自己的心里泛著酸,夏迪值得同情嗎? 也許值得? 但她更心疼的陸行,那個曾經小小的,期望著被愛的陸行。 她無法開口安慰夏迪,那是屬于她的罪,她也沒辦法替陸行去原諒。 夏迪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聲音有些低沉的對她說:“我有些失禮?!?/br> 周簡從包里拿出一包紙抽了一張遞給她,夏迪接過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抬頭看著對面的周簡,語氣真誠的開口:“祝福你們,這句話是站在陸行母親的立場上,雖然我知道我沒有資格?!?/br> “謝謝?!?/br> 夏迪遲疑了幾秒,問道:“你母親那邊,”她抬頭打量了周簡的表情幾秒,“她同意了嗎?” 周簡的手里攥著那包紙,紙巾的外包裝被捏的有些變形,這一刻她很報復性的開口:我的母親去世了,去世在三年前來見你的那一天。 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她最終選擇了緘默。 她抬頭看著天上閃爍著的,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低聲的說:“她同意了?!?/br> 她很慶幸,她曾被家人那樣珍視過,她是那樣被深深的愛著的。 他們從鵬城回來以后,陸行和周簡去了一趟明鎮,陸行第一次到這樣的小鎮上,路上三三兩兩說著鄉音的行人。 走在鄉間的小路上,有認識周簡的長輩,笑著沖她打招呼,用家鄉話問道:“簡簡回來啦?” 然后打量身邊的陸行兩眼:“男朋友?” 周簡不否認,用家鄉話回復:“嗯?!?/br> “回來給你mama上香嗎?” “是的?!?/br> 陸行是鵬城人,聽的并不是很懂,只得等到人走遠才悄聲問她:“你們剛剛說了什么?” 周簡笑而不語,去路邊的小店里買了香燭還有錢紙出來,陸行看到她手上拎著的東西,沉默了。 周簡倒是毫不在意的把手上的東西遞給他:“拿著,我說帶你去見我mama?!?/br> 他們到達墓前,已經是臨近中午了,冬天的暖陽曬的身上有些薄汗,周簡將身上的羽絨服脫掉,又使喚著陸行去拔著雜草。 她則站在墓碑前,輕輕的蹲下,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將香燭點燃,插在面前的軟土上。 “媽,我要結婚了,和陸行?!?/br> “他真的很好很好,所以我還是想讓你見見,我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