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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到達中大的時候,火氣已經涌上腦門,她攔住路過學生,擠出一絲笑容,盡量親切的問:“同學,請問知道設計系住哪嗎?” 順著那個同學指的路,來到了宿舍樓下,她站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兩口氣,走到宿管阿姨處問道:“你好,請問設計系的住幾樓?” 正在看劇的阿姨滿不在乎的回道:“5樓,”突然又像是發現什么,對著蘇潔的背影喊道:“同學,這里是男生宿舍……” 已經走遠的蘇潔不在意,沖上五樓,得知陸行住在507后,直奔目的地。 開門的是季昊旻,他打開門看了眼蘇潔,一臉錯愕:“你找誰?” 蘇潔頭也不偏的伸手把門推開,大步走進來。 “喂!你誰???”身后傳來季昊旻的聲音。 看到坐在桌邊神色平靜的陸行,心頭的火再也憋不住,沖到陸行面前,右手一揮,將他桌上的東西全部掃落,空氣中頓時響起清脆的響聲。 緊接著把包往地上一摔,揪住陸行衣領,往前一拽,手腕上的青筋爆起,眼神接近瘋狂:“我·cao·你·媽·的陸行,你有毛病是不是!” 陸行被拽得身體微微前行,抬頭,眉目清冷的看了她一眼:“我沒有”。 蘇潔被他他若無其事的態度激地大腦”嗡”地一響:“你他·媽別再招周簡行不行!”聲音在空氣中炸開。 陸行撥開她的手,看著眼睛通紅的蘇潔,眼神像是淬了毒:“誰招的誰!” 蘇潔一時間覺得有些可笑,深吸一口氣,想把心中的怒火壓下去,終究還是忍不住,一腳踹翻身旁的凳子,宿舍頓時響起“砰”的巨響。 宿舍外站著不少不明所以的少年,事情是怎樣的,誰又會在意,蘇潔頓時生出無力感。 “也是……” 話說半句,又將冒到嘴邊的‘你什么都不知道’咽下,彎腰將地上的包撿起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季昊旻看了看蘇潔的背影,又看了眼一片狼藉的宿舍,嘴巴張的老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什么情況!” 陸行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沒事?!?/br> 冷漠的臉終于有了松動,季昊旻從他臉上看到了一絲疲憊。 蘇潔一股腦沖到樓下,紅著眼回頭望著那棟宿舍樓,突然覺得很疲憊。 周簡一個人困在那里,她什么也不能說,什么也做不了,所有人都在往前走,而周簡卻好像停下了。 蘇潔想著周簡那雙沒有生氣的眼睛,緩緩的蹲了下來,眼淚忽的就止不住了,明明當年是那樣鮮活的,熱愛著生活的。 ** 等周簡出院,離她見陸行已經過去一周,出院后她去了一趟秦喻那里。 秦喻看到周簡的第一眼,眉頭就皺了起來:“你病情加重了?!?/br> 周簡坐在他面前,近乎冷漠的開口:“救我!” “你應該去醫院!” “我剛從醫院出來!” “周簡,你知道的,我救不了你!” 周簡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倏地一下笑了,卻無法掩住那濃厚的落寞,沒過幾秒眼淚就順著臉頰流淌。 秦喻從桌上扯過兩張紙遞給她:“周簡,我不是你行走黑暗的那一點光亮,從始至終你要的就不是我?!?/br> 桌上的手機響起,他看了一眼周簡,拿過電話,揉了揉有些脹痛的額角:“喂,蘇潔?!?/br> “周簡在你那嗎?” “在我這?!?/br> 對面的蘇潔明顯舒了一口氣。 他起身離開辦公室,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著周簡單薄的背影,比他第一次見她更瘦了。 “怎么了?” “她自殺了,今天剛出院,我辦個出院手續她就不見了?!?/br> 秦喻壓低嗓子:“情況比之前嚴重了,這得靠藥物治療,來我這也沒用!” “秦喻,你是她的心理醫生!”電話那頭的語調變得尖細,他知道蘇潔要發脾氣了。 秦喻有些無奈,不明白這些人為什么都把他當成萬能藥:“蘇潔,作為心理醫生我該做的都做了,作為朋友,我更希望她能直面問題?!?/br> 蘇潔在電話那頭吸了口涼氣:“你想都別想,她這兩年都好好的,見了一次陸行就這樣了,她會瘋的?!?/br> “蘇潔,她比我們想象更能抗?!?/br> 蘇潔‘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秦喻有些心煩,在對待周簡的問題上,他們倆一直有分歧。 他站在門口看了眼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的周簡,喚了句:“回去吧,我送你?!?/br> 車停在樓下的時候,周簡沒有下車,低聲問了句:“秦喻,我……” 她沒有問出口,他卻答了:“周簡,你可以走出來的,只是你自愿被困?!?/br> 周簡緘默,過了片刻打開車門,剛下車,就看見陸行微僂著背靠在樓梯間抽煙,地上的煙頭已經不止一根。 聽見聲響的他,面無表情看過來。 再次見到他,周簡仿佛已經有了準備,站在原地看著他,不悲不喜。 車內的秦喻見周簡站在車外不動,也下了車,繞到她面前:“怎么了?” 看見這一幕的陸行,把手里的煙按在墻上碾滅,往地上一扔,臉色陰沉的向兩人走過來,走到周簡的面前,譏誚道:“這又是誰!” 面前的兩個人不說話,陸行的臉色愈發陰沉,他抓住周簡手腕,轉身正準備把她拉走,秦喻按住了兩人的手。 陸行回過頭,周身氣場驟寒,漆黑的眼盯著他,像是暴風雨前寧靜,秦喻一臉平靜,毫不示弱。 周簡眼尾掃過兩人,突然感覺一陣眩暈,胃里傳來陣陣痙攣惡心。 她對秦喻輕聲開口道:“你先回去吧,我沒事的?!?/br> 秦喻看了眼兩人,僵持了會,最終還是走了,周簡視線挪到她和陸行相交的手上:“陸行,松開我吧?!?/br> 陸行不說話,也不松手,周簡用力掙脫開他的手,向里走去。 她打過針的手還沒有消腫,被陸行一拽,更痛了,她沉默不語的走著,沒有回頭,即使不回頭,也知道陸行跟在身后。 電梯停在一樓,周簡走了進去,門正要合上的時候,被陸行手擋住,他低頭直勾勾盯著她,怒容滿面:“他是誰?!?/br> 她看著面前質問自己的陸行,突然有些難受,他一如既往,而她卻早已千瘡百孔,她伸手按了一下二十一樓:“進來?!?/br> 陸行不動,目光直視著她,大有她不開口,他便誓不甘休的架勢,周簡的煩躁來的莫名其妙:“朋友?!?/br> 得到回答的陸行周身冷意斂去,松開按住電梯門的手,插·進口袋里,走到周簡身旁,周簡不想開口跟他說話,他也不曾開口。 電梯停在二十一樓,周簡邊走邊從包里掏出鑰匙。打開門以后,陸行自顧自地走進房間,然后坐在沙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