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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總是干干凈凈的,它幾乎每天都要在陳家的院墻上經過幾次,每次都是輕盈地飄忽而過,留下一道美麗的幻影,思危每次看到,都要驚艷得半天回不過神來。思危眨了眨眼睛:“白白?”站起來,把小甌遞給了一個戰士。保健大夫牽著他一只小手,戰士端著小甌,慢慢往后邊走去。陳震北走進書房的同時,壓抑地怒吼已經出口:“是你干的?”陳仲年穩步走到寫字臺前,坐下,平靜地對老田說:“茶,加一點蜜吧,給他也來一杯?!?/br>老田點點頭往外走,經過陳震北身邊時,微微點頭。陳仲年抬頭,瞇著眼睛看陳震北:“他怎么樣了?即便暫時看不出傷筋動骨,車禍這事,我還是覺得在醫院里多觀察幾天更好?!?/br>陳震北眼睛赤紅,睚眥欲裂:“你還要怎么對付他?”陳仲年指了指靠墻的沙發,聲音平靜道甚至有點慈愛:“我沒動柳凌,你坐下說?!?/br>陳震北沒動,看向父親的眼神冰冷而疏遠。陳仲年垂下眼簾:“我再說一遍,我沒動過柳凌,前天的事你大哥給我打電話我才知道的?!彼种浦沽艘逶捹|問他的陳震北,“聽我說完,也不是你大哥,他打電話就是問我是不是我做的?!?/br>陳震北冷笑:“您覺得我會信嗎?”陳仲年抬起頭,臉上也有了怒意:“一個柳凌,把你的心給挖了去不留給家人半點也就罷了,腦子也給挖去了嗎?我如果……”老田端著托盤進來,打斷了陳仲年的話,他把一杯泛著乳黃的茶放在沙發前的茶幾上:“震北,喝點茶?!?/br>然后又走到陳仲年跟前,把茶杯放在寫字臺上:“首長?!?/br>陳仲年說:“不是說梅子感冒了嗎,你早點回去吧?!?/br>老田退回了兩步:“哎,我一會兒就走?!?/br>陳仲年喝了口茶,目光又轉向陳震北:“我如果想要一個人的命,我手里的兵卻把事情辦成現在這樣,我不要說活到今天,壓根兒就不會有咱們現在這個家,我的骨頭早就漚成渣了?!?/br>陳震北卻并不信任他看似推心置腹的話:“戰場殺敵跟背后殺人不是一回事,而且你現在的兵也不是以前的兵了?!?/br>陳仲年火了,一拍桌子吼了起來:“你是打定主意要把這事賴我頭上了不是?老子現在手里的兵再沒用,還能開著輛進口大轎子都撞不死一個站在路邊一點防備都沒有的人?撞不死還撞不殘嗎?柳凌現在怎么樣?他連骨頭都沒斷一根,就是身上磕了幾塊青紫?!?/br>房門再次被推開,陳震東一路小跑到了父親跟前,扶著他說:“爸、爸,您別生氣,震北他就是一下子給嚇著了,神志不清才會說這種混賬話?!?/br>陳仲年喘著粗氣說:“打電話給柳凌安排醫生檢查的時候他怎么不神志不清?磕了幾塊青就把人家一個堂堂大軍區醫院的院長都給折騰過去做檢查他怎么不甚至不清?他神志不清就只管冤枉自己的爹跟大哥嗎?”陳震東給父親拍著背,瞪了陳震北一眼:“他就是神志不清,才會只是磕了幾塊青就去折騰苗長功嘛,平時他也不敢??!”陳仲年喘著粗氣不說話了。陳震北依然筆直地站著,神色雖然不那么激烈了,看向父親和大哥的眼神卻依然是滿滿的憤怒和質疑。陳震東嘆了口氣:“震北,都已經兩天了,你還不能冷靜一點,從爸爸和我是殺人兇手的陰謀論中暫時抽離出來,往正常的事故上去考慮一下嗎?”“不可能是什么正常事故?!标愓鸨笔挚隙ǖ卣f,“怎么可能那么巧,小凌剛從車里出來,那輛車就沖過去?!?/br>陳仲年無力地轉過頭看著陳震北:“那你說,什么樣算是不巧?”陳震北一時語塞。陳震東說:“震北,智子疑鄰我記得是小學課本里的吧?你如果認定柳凌這次的意外是我和爸爸所為,無論我們說什么,拿出什么樣的證據,在你眼里都是假的,而你,毫無疑問在得知柳凌出意外時的第一反應就是我,或者爸爸對他做了什么?!?/br>陳震北沒有說話,他沉默良久,最后坐在了沙發上,臉上的表情絲毫不見輕松。后院里傳來思危歡快的笑聲:“啊啊,白白,呀,爸爸?!?/br>一陣凌亂的腳步聲,是保健大夫和兩個戰士追趕思危的聲音。“思危,慢點?!?/br>“思危,不敢跑,摔了?!?/br>“啊,跑,爸爸,爸爸,白白……”思危奶糯糯的聲音不斷傳來。陳震北忽然悲從中來,他靠在沙發上捂住了眼睛,片刻后,他突然站起來,走到陳仲年面前,屈膝矮身……“震北!”陳震東伸手想去拉陳震北。陳震北卻并不是真的下跪。他只是膝蓋輕輕觸地,雙臂伏在陳仲年的膝上,頭深深埋進自己的臂間。陳仲年怔忪了片刻,不由自主伸出的右手在碰到陳震北的發旋時懸空停在了那里,最終慢慢收回。“是我把他逼上這條路的,他只是和他們家的人一樣……死心眼兒,哪怕開始時被逼得以命相搏,認定了之后卻再也不肯變?!标愓鸨狈诟赣H膝頭,仿佛在喃喃自語,“爸爸,您說過,只要我活下來,只要我不叛黨叛國,您什么都依著我。我不要求那么多,現在有了思危,我也不會再沖動到動不動就跟您拼死拼活,我不再要求……和小凌長相廝守,我只求……小凌活著,平平安安地活著,讓我……有個念想,就……一個念想……離開小凌,我原以為,我一天也熬不過來,可現在,我已經熬過……八年了,能熬過一個八年,我也能熬過兩個……三個……好多個……,只要您,讓我保留著這個念想,在我支撐不下去的時候,能……看他一眼……,只是……看他一眼……在我心里,小凌和您……和大哥、和思危一樣,都是我的家人、親人……我誰都不能失去……”陳仲年木然地坐著,神情空茫。陳震東看看自己的父親,又看看自己的弟弟,最后,蹲下身子:“震北,大哥向你發誓,前天的事我和爸爸都不知情。我知道你不信,但我還是要跟你說,我找人調查的結果,那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明天,我讓人把有關張偉光的所有資料都給你送過去,你看了以后,咱們倆再談,好嗎?已經快八點了,爸爸還沒吃飯,思危也在叫你呢,起來,咱們帶著思危,和爸爸一起吃飯去?!?/br>書房的門正好響起,思危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撲在了陳震北身上:“爸爸爸爸,喵,跑?!?/br>陳震北把兒子攬在懷里,抬頭看著陳仲年。陳仲年看著窗外,良久,說:“只要你們倆不再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