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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他還保持著理智,他要把借錢的數目控制在自己有把握還得起的范圍,而他的朋友們現在還都不算事業大成,都拿不出太多的錢。至于曾廣同那里,柳俠絕對不打算開口。柳俠曾經算過,去年一年,曾廣同為了兩個兒子,保守估計花出去了七百多萬,前些天他又聽冬燕說,雖然曾廣同已經立下字據和曾懷玨一刀兩斷,但當他知道曾醇已經決定大學也不來京都上的時候,他給那孩子匯過去了一筆錢。因為曾懷玨性格陰郁不定,平日里喜怒無常,從小曾醇就生活得戰戰兢兢,他不知道做什么會讓父親高興,更不知道自己哪一句話甚至哪一個表情會讓父親歇斯底里,在這種長期的壓抑環境中長大,曾醇沉默寡言心智早熟。不過還好,這孩子雖然話少,不喜歡與人交流,但心性卻隨了母親高玉珍,隨和寬厚,不鉆牛角尖,這讓曾廣同對他心疼之余更多了幾分愧疚,一直想把他接到京都自己身邊來生活。三年前,曾醇曾經差點答應來京都上學,是后來曾懷玨留在京都的決定讓曾醇做出了改變,曾廣同明白,孩子當初想來京都是為了擺脫曾懷玨帶給他的巨大陰影,現在曾懷玨留在京都了,這孩子肯定想留在老家過輕松點的生活。曾廣同給曾醇匯過去了二十萬,讓他在他想考的大學附近買套房子,再好好裝修一下,房產證寫他自己的名字。冬燕還說了另外一件事。過完年,曾懷玨決定用曾廣同給他買的門面房開個廣告美術店,可因為籌備起來頗為繁瑣,他三天兩頭發火,買回去的一些工具還沒開封就被他給砸壞了。縱然是高玉珍心地寬脾氣好不和曾懷玨計較,這次也有點受不了了,以前她在老家,有了不順心的事還可以和親人朋友傾訴一下,現在在京都,她兩眼一抹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最終,她只能給冬燕打電話訴說。曾廣同知道后,讓懷琛去別人開的廣告店看了看,然后把開店所需要的設備,包括常用的消耗性物品也全部買好,給曾懷玨送了過去,那一下,曾廣同就又花了六七萬。柳俠覺得,曾廣同已經快七十,還要承受這么重的負擔,自己再厚的臉皮,也不能向他開口借錢。——和柳凌、貓兒說著話,柳俠心里卻一直打小算盤,在和譚家兄弟正式談判前,他得先確認一下自己能借到手里的錢。西邊鄰居家傳來一個熟悉又親切的聲音:“娘了個腳,明兒還有雨,這一下雨——,就又不能干活了,還咋掙錢咧!俺媳婦還等著我給她寄錢回去買金耳墜咧!”柳俠和貓兒、柳凌相視一笑,對自己的老鄉每天都能找出理由發牢sao頗為佩服。柳俠摁開傳呼機看了一下時間,七點三十七,這位老鄉簡直比公雞打鳴還精準。柳俠把趴在他肩上捏著他耳垂玩耍的貓兒推開站了起來:“乖,我有事出去一會兒,你跟您五叔擱家等著我,今兒跑了一天老使慌,你不準再偷偷看書啊。五哥,你幫我看著他?!?/br>柳凌沖貓兒笑:“放心吧,動一下書我就把他鎮壓到被窩兒里?!?/br>貓兒大叫著要跟柳俠一起出去,還沒站起來就被柳凌給摁著躺在了沙發上:“小叔就出去一會兒,可快就回來了,你老實給我躺著歇吧?!?/br>貓兒把腿蹬在墻上踢騰:“啊——我不,小叔我想跟你一起出去呀,小叔~,嗯~……”柳俠使勁往他的腳上拍了一巴掌:“臭貓,再氣人打屁股了哦?!?/br>柳凌坐在貓兒身邊按著他,小萱爬過來坐在貓兒的肚子上,柳俠撒腿跑了出去。他要去給毛建勇和黒德清打電話,在他心里,目前和他關系好到可以借錢、并且有能力借給他錢的,只有毛建勇這個暴發戶和黑德清這個暴發戶的兒子。第252章一波三折買個房(一)柳俠一路跑著往胡同口的小賣鋪奔,他不能讓自己有時間胡思亂想,否則他就沒勇氣開口借錢了。無論是多好的朋友,無論什么原因,借錢這件事都讓柳俠覺得十分尷尬,尤其是他打算借的還不是小數目,他借錢的理由在別人眼里可能還非常離譜。柳俠心里很清楚,以他目前這種狀況居然想在京都買房子,外人肯定覺得他異想天開不自量力,那么多有京都戶口的人還住在筒子樓和小平房里呢,他一個外地人憑什么有這種非分的要求?他覺得貓兒和五哥住在租來的房子里、無法享受到呆在自己家里的那種安全感和放松感的想法,在別人眼里可能壓根兒就是矯情。從得知二嫂去世的那天,柳俠就已經把貓兒當做了自己人生的一部分,現在,將近十五年過去,貓兒對柳俠已經成為了像呼吸一樣自然、像骨rou血液那樣不可分割的存在,他一點一滴的感受都自然而然地落在柳俠的心尖上,讓貓兒過最好的生活對柳俠永遠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而柳凌,柳俠粗略地計算了一下,柳凌沒有存款,他在部隊期間雖然沒有違拗柳長青和孫嫦娥的要求每月往家里寄錢,但他的工資最終卻還是以各種不同的方式全部用在了家里。所以,按京都的房價,只靠工資生活的五哥要想在京都擁有一套五十平米左右的房子,不吃不喝把錢全部存起來也要二十年以上。他不可能讓五哥帶著小萱一直住在那間十平方、沒有廚房、只有公用衛生間的宿舍里。還有小蕤,還有家里那幾個很快就會長大、以后有可能都會來京都上大學的小家伙們,柳俠要在京都創造出一個屬于他們自己的家,就想柳家嶺的家那樣,是可以讓小家伙們肆意折騰、任何時候都可以安心居住的地方。看到小賣鋪的燈光和圍坐在那臺老舊的十七寸黑白電視機前的人們后,柳俠緊跑一陣,在自己退縮之前沖到了石棉瓦雨搭下,抓起放在柜臺上的電話就撥號。先打毛建勇的手機。平板的女聲提示,不在服務區,打了兩次都是同樣的提示。柳俠忍著心里翻騰的退意,又打辦公室座機,毛建勇一天二十四小時,心肝脾肺腎想的都是錢,經常給自己加班,在辦公室的時間遠遠多于在家的時間。這次,電話一直響到盲音都沒人接。柳俠想退卻的心思一下沒影了,他心里有點發毛,趕緊撥打黑德清的手機。上次柳俠和毛建勇通電話時,毛建勇說前不久他生日,大姑送了他一輛最新款的桑塔納,他最近正忙著學車,現在柳俠擔心,是不是毛建勇剛學會開車,技術不過關,出了什么事。電話響了好幾聲才被接起來,黑德清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喘:“七兒?”“是我,六哥你在干什么呢?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