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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飯,偶爾看點書,確實很閑,可他再閑也不是用來相親的呀:“五哥、六哥還都沒結婚呢,哪輪得到我?再說了,我是真的從沒想過結婚相親這樣的事,去了我也不會答應,那我還去干嘛呀?”杜濤說:“小柳,你嫂子都給她姨和慧玲說好了,咱這邊是男的,連見都不見就推了,讓你嫂子在她姨跟前怎么交待呢?是吧,就跟柳川哥說的這樣,你全當玩兒呢去看看唄。慧玲真的特漂亮,你見了就知道了,你嫂子長的也算不錯吧?跟她一比就差遠了,慧玲個兒也跟你配,一米六七,要不我能給你這個大帥哥介紹嗎?”柳俠還是搖頭,柳川不搭理他,笑呵呵地和杜濤商量著,替他答應了:陰歷十九,柳俠去工會門口見譚慧玲。工會院子里有個露天舞廳,每天晚上去跳舞的人很多,在那里見不容易引人注意,萬一事情不成又被熟人看到,就說是去玩的時候碰見了朋友,只是正常的朋友閑聊,對雙方面子都好看。這是一次非正式的相親,年輕人做媒介紹的時候經常采用這種方式。杜濤走后,柳川看著柳俠完全反應不過來的樣子,覺得特好玩。如果父母寬厚慈愛,上面的兄長jiejie們再疼著,最小的孩子在心理上通常會比較晚熟,柳俠就是這樣,他在工作上看起來完全像個大人,但在生活上,除了體諒惦念家人這點印刻在他骨子里的執念看上去比較成熟,大部分時候他壓根兒就是個孩子,非常隨心隨性,他不喜歡的事,絕不會忍著,也許他自己覺得已經很懂事地在忍的時候,其實還是表現的很明顯,就像現在,柳俠鼓著臉,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柳川揪揪他的臉:“孩兒,男的女的,長大了都得結婚成家啊,現在家長都是cao心孩子早戀呢,你大學畢業都工作了,怎么還是不開竅呢,你這腦子里除了數據和圖紙,就沒其他的了?”柳俠牢sao:“誰規定的長大了就必須結婚?我就不想結婚嘛,我喜歡現在這樣,我上班,貓兒上學,我們倆吃飽了一家人都不餓,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其他什么都不用管?!?/br>柳川說:“這是你現在的想法,最多再過三年,等你二十五還沒女朋友,沒結婚,不說別人,貓兒就得替你著急,你現在不就替你五哥著急呢嗎?還有原來我沒結婚的時候,你不也整天惦記著讓我攢錢結婚,生怕我一輩子打光棍?!?/br>柳俠想想,也是。可是,他還是不想相親、不想結婚??!他還沒玩夠呢,他剛畢業能和貓兒安心地守在一起,這么快就要有人夾在他們中間,他不舒服不愿意嘛!柳俠知道,貓兒更不舒服,更不愿意。榮澤高中離水文隊遠,這幾天又特別冷,路上都是冰坨冰碴子,騎自行車不安全,最近幾天柳川每天晚上都是在柳俠這里吃了飯,然后倆人一起,先順路去縣中接柳蕤,把他送回老城,再把貓兒送回來,最后柳川一個人再開車回家。貓兒上車后聽柳川說了柳俠要相親的事,也鼓起了小臉,跟柳俠剛才委屈的樣子一模一樣。柳川笑了起來:“我看了,你小叔跟這個譚慧玲是肯定成不了了,她就是個天仙你和你小叔也得把她擠兌出去?!?/br>貓兒其實在柳川面前表現還算正常,一回到家他就徹底現形了,吊在柳俠脖子上抗議:“你說過你不結婚的,不許去和那個女的相親,我不待見她,小叔,咱不讓她來咱家?!?/br>柳俠托著屁股讓他把腿環在自己腰上,就這么帶著他給他盛飯:“對,不讓,你三叔法西斯,不聽我說就答應了杜濤,我是沒辦法了,就去裝個樣子,回來就有借口拒絕了,來乖,先吃飯,吃完飯咱再討論這事?!?/br>雖然柳俠說了見面只是為了成全杜濤老婆的面子,貓兒還是不開心,饃都少吃了一個,柳俠哄了半天,才又補上了半個。柳俠看著貓兒寫作業,貓兒寫完了作業還是不開心,讓柳俠還沒見到過譚慧玲就已經對她厭煩了,沒事害得貓兒這么難受。睡覺的時候,貓兒八爪魚一樣箍在柳俠身上,他拍著貓兒的背說:“寶貝貓,你別瞎想,后天小叔一見她就結束了,不會讓她來咱家?!?/br>貓兒過了一會兒才點點頭,悶聲說:“嗯?!?/br>柳俠確實一直都是小孩子的心態,他從小疼貓兒,但他們兩個大部分時間卻都處于被迫分離的狀態,所以他特別珍惜自己和貓兒相守的日子,幾乎從沒想過結婚的事,現在他依然沒認真地去想這件事。他在家里是最小的,在學校寢室里也是最小的,進單位的時候不滿二十歲,他工作上經常合作的岳德勝、李吉躍,甚至是年輕些的鄭朝陽、高群這些前輩,工作上對他很信任,其他時候也都是把他當個大孩子對待的,所以柳俠一直沒有自己已經長大、是一個成年人了的意識。他還和以前上高中、上大學時一樣,就想盡可能地多陪著貓兒,讓他開心,讓他過最好的日子,其他的,他只有在單位別的年輕人一起說起和戀愛、婚姻有關的話題時,偶爾會閃過一下“我以后的女朋友會是什么樣”這個念頭,不過那真的是閃過,一閃而過,從來沒明確認真的考慮過這個問題,更說不上期待之類的感情。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柳俠曾經算是有點類似于對戀愛或婚姻期待的對象,那就是山口百惠了,柳俠看她演的電視劇或電影的時候,非常喜歡她,但那是離他的生活十萬八千里的人,還是日本人,所以柳俠那種喜歡,和真正對婚姻中另一方的期待依然相去甚遠。柳俠因為清楚自己對這件事最終的結果有掌控權,而且有杜濤那句“全當是玩兒”的話在那里打底,所以心里沒有任何壓力,沒有壓力的他就變得非常放松,而輕松的人往往比較粗心,所以這一次,一貫對貓兒的情緒敏感到細致入微的他,也因為貓兒在他跟前的刻意壓制,竟然沒有發現貓兒的異常。陰歷十九的下午,六點半,天已經黑了。柳俠站在那里木偶似的給柳川擺弄,皮鞋是早就上了油擦的锃亮的,先給穿上,然后是梳頭,簡單的小分頭本沒什么好捯飭的,柳川還是細心地又梳了梳,這是態度。在柳俠的掙扎中給他臉上抹了美加凈,根本就沒毛病的毛衣領子又拉了拉,最后,柳川給他套上皮夾克。對,就是陳震北穿的那種皮夾克,柳俠、柳川現在一人一件,陳震北的朋友蘇晉在柳俠離開京都的那天下午送曾廣同家里的,說前年從廠子里拿每件一百七,去年漲價了,每件二百,柳俠給了蘇晉五百,說這是規矩,蘇晉的人情是蘇晉的,他們已經跟著占了便宜,多出來的一百是蘇晉的跑腿費或叫辛苦費,如果蘇晉不收,衣服他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