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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和不安,還有委屈。柳俠手輕輕用力,把貓兒攬到了身邊,嘴里卻是對著他憑直覺覺得是貓兒的班主任、此刻唯一一個坐在椅子上面對貓兒的陳秀云老師說:“對不起啊老師,我前一段一直出差不在家,一個小時前剛回到榮澤,我家莫……嗯,我家柳岸并不是故意要跟老師作對不喊家長,而是因為我是他唯一的監護人,我的工作性質有點特殊,柳岸不想讓我分心趕回來,其他人又不可能代替我來處理他的事情,所以請老師諒解他這幾天的行為?!?/br>尚且年輕的陳老師有點反應不過來,她以為自己會聽到一連串誠惶誠恐的道歉或對柳岸聲色俱厲的呵斥,但這個看起來只是個大男孩的家長完全不按套路行事,他不但沒有教訓自家闖了禍的孩子,還在變相夸贊自家孩子特別明理懂事,暗示柳岸違背學校的要求不叫家長來的行為完全是對的,至少也是應該被體諒的。旁邊幾個人聽了柳俠的話也是表情各異,但絕對沒有當年榮澤高中幾個老師看到柳長青和柳魁時的高傲和鄙視——柳俠的穿戴和舉止讓他們完全不可能產生出那樣的情緒,他們的表情基本都是糾結震驚——竟然還有有當著老師的面這么慣孩子的家長???貓兒使勁忍了忍,沒忍住,還是把臉在柳俠胸前蹭了蹭。小叔回來了,就在這里,小叔身上的味道真好聞,我跟他用一樣的香皂,我怎么就沒這么好聞的味道呢?柳俠不動聲色地收緊手臂,還摸了摸貓兒的臉,讓他知道,自己一點都沒生氣,自己和以前一樣很想他。陳秀云在心里給自己鼓了鼓勁,終于找回了她作為闖了禍的學生的班主任老師的感覺,她嚴肅而又為難的對柳俠說:“那,你是還不知道柳岸和其他幾個同學打架的事吧?柳岸把三五班三個同學打的住院了,那三個學生的家長不愿意,每天來學校鬧,說他們孩子被打得腦震蕩,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動都不敢動,一動就頭疼惡心想吐,讓我們通知你們來,要求你們先墊付住院費,賠償他們孩子的精神損失費,還要求學校開除柳岸,你們家老也不來人,我跟管教務的高老師天天課都上不安生,隨時都得準備著去跟那幾個家長說好話……”陳老師說不下去了,因為她發現柳岸的小叔禮貌地和他們打過招呼后,就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柳岸身上,從臉開始挨著一點一點查看,現在正極度緊張地在掀開柳岸的衣服,看后背和屁股上有沒有什么傷,根本就沒聽她說話。貓兒雖然非常留戀趴在小叔懷里的感覺,但還是微微地掙扎著:備課室大部分都是女教師,上衣被拉起來也就算了,被扒開褲子檢查屁股讓他臉上有點掛不住,再說了……“你不用給柳岸檢查,他沒事,是他把那三個同學給打傷了?!标惱蠋熜睦镏狈籽?,但臉上卻沒帶出來:這可怎么辦?那仨學生的叔叔跟流氓一樣,原本指望這邊的家長能好說話一點可以妥協退讓一步,趕緊把事情了結,可這邊也來了個叔叔,剛開始說話倒像個通情達理的,看起來雖然算不上多斯文,但卻非常有教養,可怎么一說到正題馬上就露出護短不講理的面目了?是你家孩子把別人家的孩子打成了腦震蕩,你這么緊張地當著我們的面檢查你家孩子是什么意思?也想跟那幾個家長一樣訛學?;驅Ψ揭话褑??“哦,那就好說了?!绷鴤b把貓兒的短褲提好,直起身回答了陳老師一句,表示他其實也在聽陳老師說話,然后他又認真的跟貓兒核實了一下:“他們真的沒打到你?”貓兒搖頭:“沒有,他們仗著人多就是想打我呢,我用大掃帚把他們給打跑了,后來鄭帥又拿了個垃圾斗過來砸我,我用椅子把他夯跑了,那個垃圾斗是他砸我沒咋著,給砸墻上了弄扁了,他們三個串通好了,都說是我弄扁的,學校就讓我賠……”貓兒的聲音越來越小,一說到賠錢,沒音了。小叔掙的錢,他一分也不想白白往外掏。柳俠把貓兒一縷被他弄亂的頭發理順,爽快地說:“雖然不是你給弄扁的,但是是因為你而扁的,咱們賠也說得過去,老師,您還沒告訴我,柳岸為什么會和那三位同學打起來呢”陳老師這次真有點為難了,她看了看貓兒,踟躕著,不知道該怎么說。貓兒眼睛滴溜溜看了柳俠好幾秒,才說:“他們罵我,罵……我,反正就是罵,我不喜歡別人罵我,就……”“沒人喜歡被人罵,但一般情況下你也不會因為隨口一句臟話就跟人打起來,他們都罵了什么能讓你氣得把他們三個打得住醫院?”柳俠追問。年紀比較大,一直端著個大杯子在慢慢喝的女老師說:“其實根本也算不得什么罵,小孩子可能聽別人說了什么覺得稀罕,連什么意思都不懂就跟著胡咧咧,就是說了他幾句喪門星、掃帚星什么的,你們這孩子就……”“我cao他媽,那幾個雜種在哪個醫院?”辦公室除了貓兒之外所有的人都目瞪口呆,看著剛才還彬彬有禮一臉溫和的柳俠驟然間勃然大怒,一臉殺氣地問剛才說話的女老師。那個女教師好像被嚇傻了,端著杯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地盯著柳俠。一句怒吼之后,柳俠好像突然冷靜了下來,他轉臉對陳老師說:“那幾個學生住在哪個醫院?不用他們家人來找了,我現在去找他們。老師我告訴你,從現在起,這件事跟你們學校沒關系了,下面是我跟那幾個學生家長之間的事,不用你們學校插手,我處理完了,回來給學校一個交代,到時候咱們再商量賠償學校公物的事,現在您告訴我,那幾個學生在哪兒?”陳老師看著旁邊幾個面面相覷的同事,用眼神征求他們的意見,她覺得,如果把那幾個學生住院的地方告訴柳岸的小叔,事情恐怕就不是學生之間打架這么簡單了。校長有話,他們學校剛剛出過樓房裂縫那樣影響學校形象的負面事件,學生打架打成腦震蕩住院這件事無論如何要壓住,千萬不能鬧大,可看柳岸這位小叔的脾氣……看到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帶著眼鏡的男老師輕輕對她搖頭,陳老師心里有了點譜:“他們具體在哪里住院,我們也不太清楚,那幾個家長一直說要等你們來了再說事,我們要去醫院看那幾個學生他們也不讓。其實我們學校也一直在努力在跟那幾個家長解釋,說這件事不能單方面怨柳岸,是他們家的孩子先罵人,然后柳岸才……”“陳老師,三一班的陳秀云老師!”窗戶外有人敲著玻璃窗在喊,是看大門的人。陳老師問:“啥事啊,張師傅?”張師傅說:“十里堡那幾個人又打電話來了,問柳岸家哩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