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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鳥,黃昏時領著柳莘和柳蕤一起去摸老古龍,秀梅和孫嫦娥把麥季鳥和老古龍煎好后,他就端著碗挨著讓全家人捏著吃。如果柳雲和柳雷不哭鬧,蘇曉慧也會拿個大搪瓷碗在附近摸幾個,她現在經常會讓倆小家伙也吃一點老古龍背上的瘦rou。貓兒很稀罕兩個小弟弟,總想過去摸摸捏捏他們的小臉。柳俠總是不留痕跡的阻止,用其他有趣的提議吸引貓兒的注意力,帶著他去做別的事,讓他盡可能遠離家里幾個最小的侄子。他知道,如果柳雲和柳雷有任何一點小小的不妥,都有可能被村子里的人強加在貓兒的頭上,而那些話遲早會傳到三嫂耳朵里去,柳俠不想讓蘇曉慧對貓兒有任何偏見。柳俠現在已經不再去想村里人為什么看不到他和柳海、柳凌在貓兒出生以后能考上大學,為什么看不到柳川生下了雙胞胎兒子這樣大的喜事,而只看到那些本來就是生活中發生幾率很高的不好的小意外。那些被自己的臆想蒙蔽了心智的人,只看到他們想看到的東西,或者說他們為了成全自己業已做出的荒唐結論,故意對不支持他們結論的事實視而不見。柳俠知道他改變不了這些人的想法,他現在能做的還太少,時間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不管他心里有多少想法,都必須等到自己畢業能獨立生活的那一天,在這之前,他只能忍耐。黃昏時河邊蚊子很多,晚飯柳家都是在地勢高的院子里吃,微微一點過山風,讓人覺得很舒服。柳俠他們收工后去河里沖了沖,回來時走到坡的上口,遠遠看到東邊路上有三個人影,是柳茂和柳福來、柳垚。關家窯那頭牛開始下奶后,柳福來馬上就來找秀梅要了瓶子,繼續開始一天三趟給貓兒擠奶送奶。柳福來一家最近白天都不在自己家,牛三妮的娘快不行了,他一起過去幫忙。牛三妮這兩個多月都住在娘家,她娘家有兩個哥哥,但一個比一個窩囊廢,還懶的很,柳福來曾經讓他們下雪時出去套幾只兔子,說自己會幫他們換成糧食或布,他們卻都嫌大冬天出門套兔子受罪,總是拿話刺吧牛三妮,讓牛三妮把柳福來套的兔子給他們送過去,自己是餓死也不肯動一動的。原來柳福來家的日子因為柳長青幫忙的緣故,就比別人家稍微好點,那時候牛同樂和牛同寶就三不五時過來劃拉點吃的回去,都是親戚,柳福來再心疼也沒說過啥。這兩年柳淼在外面掙了錢,日子比以前更好了,也讓他倆舅舅更惦記了。不過,柳家三兄弟也長大了,對他們好吃懶做還愛占小便宜的做法很反感,并且會直接表現在臉上。這牛家兄弟倆不想自己過來看臉色,就讓孩子過來踅摸東西,吃的、穿的、用的,就沒有他們不想要的。柳淼出去后變了很多,不僅把自己收拾的干凈爽利,回家后還教著柳森他們學著收拾自己,還經常會把家也拾掇拾掇,只不過他出去一段家就又會被牛三妮給弄回原來的樣子。他自己買的衣服和馬德英給他們發的工作服柳淼都不敢往家放,表弟、表妹們看見就跟牛三妮要,牛三妮在自己家厲害的不行,在娘家哥哥那里卻屁都不敢放一個,外甥們要什么她都不敢拒絕。柳淼把他和柳森、柳垚住的窯洞換了個門,加了一把大鎖,這讓他的舅舅和妗子抓住了把柄,拿這個把柳福來一家說的臭狗屎不如,什么白眼狼、吃獨食、不管老婆娘家死活,多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牛三妮她媽病重之后,牛同樂和牛同寶就把她所有的事扔給了幾個嫁出門的閨女。柳福來不但要出老岳母所有的醫藥費,還得每天和牛三妮一起過去伺候人,因為牛三妮兩個jiejie伺候了幾天后,就找個借口走掉,回到婆家后死活不回來了,牛三妮離娘家最近,她一天不過去,她哥哥嫂子就讓外甥們上門叫。過完年柳俠開學后沒幾天,柳森和三太爺家另一個孩子柳松賓、還有牛坨的大兒子牛春發都跟柳鈺他們去馬寨干活了,松賓在馬德英的廠子里,柳森和春發在另外一個廠里,也是做閥門。當初是那個廠長看上了柳鈺,想挖過去,柳鈺很干脆的拒絕了,那人也沒生氣,還讓柳鈺幫忙找幾個和他一樣能干的,柳鈺求之不得,馬上就把柳森他們帶過去了。柳福來因此對柳長青家更是感激,不放過一切能幫柳長青家做點事的機會,他沒文化,力氣活是他唯一擅長的技能,近兩個月沒來幫忙挖窯,讓他覺得很愧疚,所以送牛奶的事他再忙也沒耽誤過一次。柳福來和柳垚放下牛奶,說了幾句話就走了,柳俠他們聽到柳垚沒走出幾步就跟柳福來說,打死他他也不再去他姥姥家了,要自己在家做飯吃,沒事就過來幫忙挖窯。柳俠和柳海他們覺得柳垚他們攤上那樣的親戚真是倒霉又惡心。柳茂回來了,貓兒馬上就有點異常,他老是想躲回他們自己的窯洞去,不想讓柳茂看見他。柳俠趁家里人招呼柳茂吃飯的時候,拉著貓兒一起進了堂屋,秀梅正在給他和貓兒煮牛奶,看見他們進來就問:“孩兒,你餓了?娘還沒有把奶煮開哩?!?/br>貓兒搖搖頭,木蔫蔫的說:“他不是才回來過沒幾天嘛,咋又回來了哩?”秀梅隔著簾子看了看外面,看見柳茂正被柳魁按在石桌旁的板凳上,又把一碗飯推到他跟前,秀梅看了看柳俠,笑著對貓兒說:“其實,他心里也可想你,不過他不想叫你跟著后媽過,就自己回來看看你,他不會把你帶走貓兒,他就是回來看看您爺爺跟你,看您都好好哩,他就走了,你別怕啊孩兒?!?/br>柳俠把貓兒抱到炕沿上坐著,貓兒摟著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胸前:“小叔,我不想叫他想我,他都又有個妮兒了,他想我干啥哩?”柳俠輕松的笑著說:“俺孩兒這么好,誰都會想你,不過他們再想也沒用,大爺爺說了,你就是咱家哩孩兒,是小叔哩孩兒,誰也不能把你帶走。孩兒,咱現在出去吃飯,你得表現哩勇敢些,你忘了,過年時小叔給你做哩獎狀是‘最勇敢哩好孩子’?”柳俠知道,貓兒現在對柳茂的情緒已經不是害怕不安,而是別扭,不自在,只要有一兩次開個頭,讓他在柳茂面前該怎樣怎樣,完全無視柳茂的存在,以后柳茂對貓兒的影響就會自然而然的越來越淡。“勇敢的孩子”這個稱號鼓舞了貓兒,他主動跳下炕,拉著柳俠的手往外走。家里人多,晚飯經常都是隨意的分開坐在兩張石桌上。貓兒拉著柳俠坐在沒有柳茂的那張桌子上,自己端起小碗開始吃飯。柳俠聽見那邊柳茂在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