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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夫,也就是剛剛跟安娜換班的那個人,忽然被從石頭中伸出的爪子緊緊掐住脖子,他翻著白眼,無論如何也掙脫不開,尖利爪子刺入他的脖頸之中,鮮血瞬間噴濺四射,列夫下意識想要發出慘叫,但下一刻,他的氣管被隔斷,生命中最后一點聲音,也就此消匿無蹤。所有人都被驚醒過來,為首的亞歷山大當即抽出槍,在兩秒之內朝攻擊他們的不明生物開了四五槍,槍槍都命中了,那些生物凄厲的叫聲在洞窟之內回蕩,隨后它們撲棱著翅膀更瘋狂地向所有人類進行攻擊,整個洞窟一時間彌漫濃郁的血腥味道。俄羅斯人雖然與美國人處處不和,但他們研究領域上總有許多不謀而合,譬如亞歷山大他們所使用的子彈,就是經過特殊制作的材料,不僅能殺人,而且對異獸或邪魔尤其具有殺傷力,這是經過許多次試驗才出爐的成品,但眼前這些不明生物實在是太大了,它們不僅有著與人類相似的四肢,后背還長了一對巨大的翅膀,仔細一看,那四肢盡頭不是人類正常的五指,而是類似鷹爪的存在,怪物披散著長長的毛發,遮住了面孔,只露出綠幽幽的眼睛,在黑暗中分外瘆人。動作反應遠比普通人敏捷的修行者們在洞窟內飛檐走壁,但這些怪物卻比他們更加迅猛,短短十幾分鐘內,每個人身上就已經多出很多傷口。“上帝,這些到底是什么,該死的美國人放了些什么怪物在這上面!”搏斗之中,有人發出近乎呻|吟的咒罵。“往外逃!往外逃!”亞歷山大怒吼,一邊將打光了子彈的槍隨手一扔,抽出背后日式武|士刀,當頭朝撲來的怪物狠狠一劈!怪物哀嚎一聲,大半個翅膀被他斬斷,但亞歷山大也因此反震得虎口發麻。這時他的幾名同伴們已經相繼往外逃出去。所有人暫時還沒發現,在這場混亂之中,安東已經失去了蹤影。此時的冬至他們,正在漫漫長夜中稍作休憩。冬夜冰寒刺骨,風穿過森林,不僅帶來沙沙作響的枝葉搖曳,同樣也帶來令人發抖的寒意。冬至他們隨身都帶了睡袋,找塊相對干凈的地方,把篝火一生,鋪上地氈,往睡袋里一鉆,倒也暖和許多。楊守一負責值守上半夜,李涵兒負責下半夜,眼看時間已經過了約定好的兩點,但楊守一覺得自己還不困,可以讓同伴多睡一會兒,就沒叫醒李涵兒。他雖然一開始的確不明白憑什么是冬至當上團長,但出門至今,楊守一也知道上頭為什么要任命冬至為團長,他們這個團隊里,論戰斗能力,個個都不弱,但是走出國門,不是光憑打架就能服眾的,當初剛到酒店時被捉弄也好,后來跟法國人打嘴仗也罷,有冬至跟劉清波在,他們總是不吃虧,反倒把對手氣個半死。冬至用他自己獨特的幽默方式調和化解了眾人身處陌生環境,面對陌生文化與人群的隔閡與不適,慢慢將幾個心高氣傲的人凝聚到一起,也慢慢讓每個人服氣,這的確是挺了不起的,楊守一捫心自問,換作自己,的確無法做到。而放眼他們這六人,甚至年輕的修行者們,幾乎也無人做到。想通了這一點,他對冬至那點兒不服氣的情緒也就漸漸消散。楊守一能看出來,李涵兒跟張嵩的看法,同樣產生與自己類似的改變。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剛回來,順便檢查了下屏蔽字詞,所以今天稍晚了一點兒。武|士刀為什么是屏蔽詞,一臉懵逼==☆、第128章修行者總是淺眠而警醒,尤其是在一個陌生環境里,尤其是女性。無須楊守一去叫,李涵兒就自動醒過來。她揉揉眼睛,看了一下手表,悄然起身走過來。“你去睡吧,我來守著?!彼龑钍匾坏?。楊守一點點頭,正要起身,身后的森林就傳來一聲動靜。像有什么東西踩在地面的樹枝上,極細微的聲響,但楊守一跟李涵兒都敏銳地捕捉到了。兩人對視一眼,一人去叫醒其他人,一人起身朝聲音來處走了幾步。森林的方向黑乎乎的,沒能看清什么,手電筒晃了晃,能見度沒那么遠。其他人陸續被叫醒,眾人動作很快,都是和衣而睡的,睡覺還都抱著兵器,此時人從睡袋里爬出來,人就清醒得七七八八了。“剛才有個聲音,像是有什么人或動物踩在樹枝上,可能是虛驚一場,但我覺得還是叫醒你們比較好?!睏钍匾磺溉坏?。“小心駛得萬年船,在這個地方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謹慎一點沒錯?!倍两o他點了個贊,爬起來提著長守劍往前走?!拔疫^去看看,你們在原地等著?!?/br>“一起去吧?!崩詈瓋旱?,人已經跟在后面,其他人沒多說,也都跟上,冬至心頭一暖,只好由得他們。出發前,美國人威廉跟他們透露過幾個重要的信息。一是這幾座島上,有西方神話傳說中的怪物,比如鷹爪鷹翅的女妖哈耳皮埃,以及黑色公雞古林肯比。二是威廉表示自己知道的內容也不多,以上兩種怪物僅僅是其中之一,肯定還有未知的危險在等著他們,不能掉以輕心。那些遠古怪物的戰斗力和真實性情如何,冬至他們一點概念也沒有,神話終究只是神話,經過歲月的洗練和口口相傳的荒腔走板,早已不復原來的樣子。就像無支祁是傳說中的興風作浪為禍一方的大妖,但冬至親身接觸過,發現它其實非但不是禍害,反倒比人類更加堅守諾言,千金一諾,生死不悔,幾千年來,它的敵人和朋友都死了,它卻一直鎮守著石碑,如果不是被魔氣所侵蝕,根本不會有后來申城學生遇害的事件。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永遠不要低估這些怪物。它們也許往往擁有不遜于人類的靈智,組委會以為他們能把比賽控制在一個合理范圍內,實際上未必,冬至有個模模糊糊的預感,這次群島競技,可能會滑向一個不可控的深淵。就在他思忖之時,幾個人慢慢上前,來到剛才楊守一他們聽見動靜的地方。什么也沒有。但地上的確有樹枝。冬至彎腰撿起來,樹枝已經斷成兩截,但還有樹皮黏連著。“小心!”劉清波脫口而出的時候,手已經伸出去,拽住冬至的胳膊,將他拉向自己!與此同時,就在冬至剛才站立地方,泥土里躥出一只手,五指長而尖利,本來想要抓向冬至腳踝后方,卻因劉清波的打岔而抓了個空。冬至之所以剛才沒留意腳下,是因為他一直在注意上方。楊守一直接出劍斬過去,那只